初春的京城郊外,黄昏的暮色如一层轻纱,缓缓笼罩着这片树林。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着些许凉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杳粟骑着马,一路追着万耀溯来到了这里。
她那身鹅黄色的生辰礼服此刻已显得颇为狼狈,裙摆上沾染了不少尘土和草屑,原本精致的珠翠也歪歪斜斜的,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黏在她那因焦急而泛红的脸颊上。
可她的眼神依旧透着一股执拗,死死盯着前方万耀溯的背影,丝毫没有放弃追赶的意思。
树林中的道路崎岖不平,两旁的树枝肆意伸展着,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手。
杳粟心急如焚,一心只顾着追赶,没太留意周围的情况,那纤细的手臂和娇嫩的脸颊不时被树枝刮到,瞬间出现了一道道细细的血痕,可她只是皱了皱眉头,咬着牙继续策马前行。
突然,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窜了出来,受到惊吓的马猛地扬起前蹄,长嘶一声,身子剧烈地晃动起来。
杳粟毫无防备,惊呼一声,双手慌乱地去抓缰绳,可根本来不及稳住身形,整个人便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那一声痛呼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刺耳。
万耀溯听到声音,心中一紧,匆忙勒住马缰,那缰绳在他手中被扯得紧紧的,他胯下的马也被勒得原地打转。
他顾不上许多,迅速翻身下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那步伐又急又快,带起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
待看到杳粟躺在地上,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赶忙跑到她身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此时的杳粟,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那原本娇俏可爱的模样此刻满是痛苦与委屈,眼角还挂着泪花,嘴唇微微颤抖着,可怜兮兮地望着万耀溯,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衫,带着哭腔说道:
“哥哥,好疼啊,哥哥你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害怕……”
万耀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极了,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自责与怜惜。
他伸出手,轻轻拨开杳粟额前凌乱的发丝,声音温柔又急切地说道:“酥酥,别怕,哥哥在呢,哥哥看看你伤到哪儿了。”
说着,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杳粟的腿上,只见她的裙摆被划破了,小腿处有一块擦伤,正渗着血丝,看着格外刺眼。
万耀溯轻轻挽起她的裙摆,动作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一边查看伤口,一边轻声安慰着:
“酥酥,忍着点儿,哥哥先看看伤得重不重。”
杳粟躺在他怀里,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她知道万耀溯一旦查看完伤势,还是会执意前往前线的,而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走。
心下一冷,她暗暗想着只能走极端方式了。
于是趁着万耀溯偏头仔细查看她腿上的伤时,她悄悄地把手伸到了藏在腰间的药罐子处,手指微微颤抖着打开了盖子。
“哥哥。”杳粟软软地叫了他一声,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又透着别样的蛊惑。
“嗯?”万耀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刚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杳粟已经含住了一颗药丸,然后双手攀上万耀溯的胸膛,身子微微前倾,竟嘴对嘴地将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万耀溯的脸上,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酥……酥酥?”
万耀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与错愕。
他怎么也没想到杳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想要把药丸吐出来,可已经来不及了,那药丸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杳粟,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酥酥,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杳粟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她咬了咬下唇,缓缓说道:“哥哥,对不起,这是一颗让人昏迷一天一夜的药丸,我不能让你去前线,我一定要阻止你这次出征,哥哥,你别怪我……”
万耀溯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妹妹,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他。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一阵眩晕感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的身子也渐渐软了下去,最终靠在了杳粟身上,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之中。
杳粟看着怀里昏迷过去的万耀溯,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万耀溯的脸庞,声音带着哭腔喃喃道:
“哥哥,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了……”
此刻的她,心里五味杂陈,既为成功阻止了万耀溯而松了一口气,又为自己这般伤害哥哥而愧疚不已,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先这样做了,只希望等万耀溯醒来后,能原谅自己吧。
她费力地扶着万耀溯靠在一棵大树旁,然后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看着远方,心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那单薄的身影在暮色笼罩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孤单与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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