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耀溯躺在地上,望着船舱顶,思绪也飘远。
他虽言豁达,可心中仍对那未知之事隐隐担忧,却又不忍拂了杳粟之意。
夜渐深,江波拍打着船舷,似在低语。
杳粟于床上辗转,终是难眠。
月光洒在江面上,碎银点点。
她心忧明日之约,又念及过往种种,诸多思绪纷至沓来。
……
深山竹苑中,无珩眼睛蒙着一块白布。
他悄然撤去白布,一双幽深的眸子重绽风华。
无珩轻抚桌上的信笺,指腹摩挲着字迹,双眸中情绪翻涌。
“你既离去,又何留只言片语,徒乱我心。”
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寂的竹苑中回荡。
少顷,他长身而起,衣袂飘飘。
似在感知她离去的方向。
“杳粟,你我之间,终是未竟之事,此去,恐难安宁。”
言罢,他缓缓步出竹苑,竹影摇曳,似在挽留。
……
而船上的杳粟,忽感一阵心悸,似有灵犀。
她望向远方,山影重重,夜色沉沉,只盼明日之约能解心中纠葛,还自己与他人一个安宁。
万耀溯似也察觉她的不安,轻声问道:“酥酥,可是有心事?”
杳粟微微摇头,“哥哥,无妨,只是夜凉,有些许感怀。”
两人言语间,船在江心悠悠飘荡,等待着明日的曙光与未知。
万耀溯躺在地上,虽闭目休憩,却未入深眠。
“酥酥,你且安心歇着,莫要再思多虑。”他轻声说道,似在安抚杳粟,亦在平复自己的心绪。
杳粟于床上轻轻翻了个身,终是难捺心中所念,“哥哥,我明日申时有事要做。”
她的声音在静谧的船舱内幽幽响起,如夜风中的一缕轻铃。
万耀溯睁开双眸,微微抬起头看向她,“这艘船三日后才开,有什么事就去做吧,需不需要我陪同?”
他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疼惜,那眼神似能将这逼仄的船舱都暖上几分。
杳粟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之在肩头微微晃动,“这是我必须一个人面对的事情。”
她垂首,目光落在床榻边的地上,似在躲避万耀溯那炽热的视线,又似在坚定自己的决心。
杳粟拉了拉被子,看着木窗外的明月陷入了沉思。
那清冷的光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抹淡淡的忧愁。
……
黎明破晓之前,夜色仍浓稠如墨。
江面上氤氲着的淡薄晨雾,似是天地间吐出的幽息,缓缓流淌在山水之间。
船舱内,杳粟卧于榻上,双眸轻阖。
然睫羽不时颤动,泄露了她整夜未眠的事实。
她辗转反侧,思绪纷纭。
仿若江面上交织缠绕的雾气,剪不断,理还乱。
时而忧虑着与轩辕宵的申时之约,不知能否顺利求得那永不征伐锦澜国的圣旨。
时而又念及万耀溯的宽容大度,心中满是愧疚与感恩,只盼能以余生相报。
待天边泛起鱼肚白,微光悄然潜入,她轻手轻脚起身,莲步移至万耀溯身旁。
见他卧于地上,睡姿虽略显局促,却依旧难掩那英挺不凡之气。
她微微俯身,玉手轻拉锦被,小心翼翼地为他盖上,动作轻柔,仿若对待稀世珍宝,唯恐惊扰了他的清梦。
随后,她悄声转身,款步出了船舱,那身影在晨雾中渐行渐远,宛如一抹幽影。
万耀溯实则假寐,他心弦紧绷,仿若一张拉满的弓,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待杳粟离去的刹那,他双眸骤睁,那眼神犀利如鹰隼,寒光乍现。
他有预感,那个如暗夜幽灵般隐匿于暗处,致使将军府满门被灭、亲妹万瑶酥香消玉殒的幕后黑手,定会趁此机会现身,来找杳粟。
此念一起,他便如猎豹般敏捷,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江边,一座吊桥横卧于雾霭之中。
桥身木板略显陈旧,却因晨雾的笼罩,仿若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轻纱,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桥下江水悠悠流淌,水波荡漾,似在低吟着岁月的歌谣。
杳粟行至吊桥中央,江风拂来,吹起她的发丝,几缕乌发在风中肆意飞舞,更衬得她面容妖媚动人。
眉间那朵红莲仿若燃烧的火焰,散发着惑人的魅力。
此时,一位白衣男子仿若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不远处。
无珩依旧是那般清冷俊美,超凡脱俗。
他一袭白衣胜雪,在晨雾的缭绕下,身姿缥缈,似欲乘风而去的仙人。
面庞白皙如玉,线条冷峻,双眸深邃幽黑,宛如夜空中最遥远的寒星,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清冷与孤傲。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杳粟,那目光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深锁于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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