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张芷沐将红娘子和叶清洛送到了汉中,进城后直接往王府而去。朱由渠这时刚吃过午饭,正在院子里休息。突然秦昀姝从外面走进来拱手道:“殿下,红娘子到了。”朱由渠闻言一根头从躺椅上爬了起来,边向外走边对秦昀姝道:“昀姝,你赶紧派人通知李岩先生。”秦昀姝点了点头也跟了出去。其实他着急见红娘子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想去问问张思怡的情况。
还没进议事厅的门,朱由渠便大声道:“嫂夫人,两年不见别来无恙啊?”闻声三人赶紧都站了起来。张芷沐率先拱手道:“暗隐卫河南指挥佥事张芷沐参见殿下,属下已将红娘子安全送到。”朱由渠点点头道:“辛苦了。思怡现在怎么样了?”张芷沐轻叹了口气道:“她被牛金星给抓回去了,而且看守的很严密,暗隐卫多次营救都没有成功,。不过据一号消息,她现在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牛金星会不会拿她出气,就不得而知了。”朱由渠紧皱着眉头,然后叹了口气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张芷沐拱手道:“属下告退。”随即朱由渠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看向红娘子。红娘子跟叶清洛随即拱手行了礼。朱由渠摆摆手道:“二位不必多礼,李岩先生马上就到,请坐。”然后扭头对秦昀姝道:“昀姝,上茶。”秦昀姝点了点头便去了侧厅。红娘子见朱由渠询问张思怡的下落,心中充满着歉意。要不是为了救她夫妻二人,思怡妹妹也不会被抓回去。于是拱手道:“殿下,思怡妹妹是为了救我们才被牛金星给抓回去的,等我伤势痊愈,便亲自去救她,一定把她给殿下带回来。”朱由渠沉声道:“嫂夫人不必自责,救你是她的职责。如今你跟李岩先生都已安然无恙,我们会设法救她的。”此时秦昀姝端着茶盘来到两人跟前,递过茶杯道:“二位请。”红娘子道了谢后,才认真看了秦昀姝,这姑娘跟张思怡年龄相仿,而且是个大美人,比张思怡长的更加可人。看来张思怡不在,这朱由渠也没闲着啊。身边有这么个绝世美人陪着,平时怕是把张思怡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如今思怡妹妹还为了他的大业,在牛金星那个变态手里受苦了。就像她被牛金星折磨的时候,李岩还不知道在哪儿快活了。想到这里,红娘子有些生气的问道:“殿下,这位是?”朱由渠随口答道:“哦,这是孤现在的近卫统领秦昀姝。”秦昀姝随即拱手道:“昀姝见过陈将军。早闻红娘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巾帼不让须眉。”红娘子浅浅一笑道:“秦姑娘过奖了,姑娘可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正当几人在寒暄时,李岩从议事厅的大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李岩的目光就看向了红娘子喊道:“嫣儿,你终于来了。”红娘子也赶紧起身迎了上去。两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李岩准备给红娘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可被红娘子给拦住了。随即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还有人了。李岩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向朱由渠行了礼。朱由渠走上前来道:“先生,如今嫂夫人已经安全送到,以后何去何从,先生自决。若先生愿意留下,孤求之不得,若是要走,孤定往相送。”李岩叹了口气道:“多谢殿下得厚爱,然闯王对在下有知遇之恩,李岩不能背弃闯王,所以…”“住口!”不等李岩把话说完,红娘子急声道:“李岩,你以后别在给我提什么闯王,什么闯营。如果你依旧对李自成愚忠的话,你就自己回去吧,我是不会再跟你去了。”李岩有些懵,于是问道:“嫣儿,怎么了?”此时红娘子心中这么久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眼泪早已在眼眶里打转了。于是沉声道:“夫君,你身在汉中,不知道闯营的情况,如今的闯营已经不是曾经的闯营了。牛金星撺掇李自成谋害我们,你知道李自成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把你换回去吗?都是因为牛金星在背后使坏,如今你在闯营已经是叛徒了,不然你回去的路上怎么会被劫杀了。我虽身在闯营,但李自成根本就不信任我,还让高一功领兵监视我。随后又将我手下的一万多人削去了七千多,只留下不到三千老弱。待我手中无兵的时候,便对我下手。牛金星亲自审问,要我交代我夫妻二人是如何背叛闯营的?我若不按他的意思认罪,就对我严刑拷问,百般折磨。要不是思怡妹妹带着清洛来救我,我早就死在牛金星手里了。如今闯营已经没有你李岩的容身之处,李自成也不再相信你,你说你还回去干什么?”李岩皱眉道:“嫣儿,可闯王…”“狗屁闯王,”你难道还要回去帮我们的敌人吗?”“可是,我…”见李岩依旧犹豫,红娘子把他拉到一边的屏风后面,双手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李岩瞬间眉头一皱,看着红娘子胸前那密密麻麻的鞭痕,还有一块被烙铁烫过的深深烙印。红娘子怒道:“你好好看看,你的女人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你连屁都不放一个,你还是男人嘛。”看了红娘子身上的伤,李岩瞬间心痛不已。他之前虽然知道红娘子受伤了,但没想到竟然被打成这个样子。虽然李自成对他有知遇之恩,可作为男人,谁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被这样欺负。李岩一把将红娘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可红娘子却拼命的挣扎着,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放开放开,你别那么大劲,我疼!”李岩随即松开了手,然后恶狠狠的说道:“牛金星,我要你血债血偿。”见李岩的眼神有些可怕,红娘子于是轻声道:“夫君,别回去了,殿下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又对你如此器重,以殿下得雄才伟略,还不能实现你的报复吗?留下吧,好吗?”李岩沉思良久后,微微点了点头道:“好”随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向朱由渠跪拜道:“李岩不才,若殿下不弃,岩愿效犬马之劳。”朱由渠赶紧伸手将李岩给扶了起来道:“孤得先生,如文王得姜尚,高祖得张良也。”李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殿下过奖了。”
两人寒暄之后,李岩拱手道:“殿下,张统领乃我夫妻二人救命恩人,如今身在闯营,吉凶未卜。牛金星何许人也,我想最清楚,若是强行营救,非但很难成功,还有可能伤到张统领。臣有一策可救张统领,还请殿下定夺。”朱由渠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李岩道:“先生请讲。”李岩沉声道:“如今襄阳战事焦灼,开封也在对峙,闯军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驻防洛阳,若殿下起大军兵围洛阳,然后以退兵为条件逼迫牛金星交出张统领,牛金星必会同意的。因为他是不敢承担丢失洛阳之责的。如此一来,殿下不但可以救出张统领,还能检验新军的战力。”朱由渠满意的点点头道:“先生此计甚妙。”随后看向秦昀姝道:“昀姝,传令岳鹏飞,张君明,李来哼,张君泽和孙焕之前来商议起兵之事?”秦昀姝拱手称“喏”便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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