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由渠准备进一步南征的时候,远在河南的李自成因粮草被烧,不得不撤除对开封的包围,分散南下筹粮。由于张献忠大军尽数西进,同时汪兆龄又被调走,九江的左良玉领着五万人马挥师西进,迅速占领了武昌。半个月后,李自成在扫荡了大半个荆楚大地后,领着二十五万大军兵临武昌城下,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虽然左良玉只有五万大军,但他一点也不惧,因为他有一万水军可以封锁江面。长江在这里三面包围着武昌城,正南面又有南湖,只有西南面与陆地相连。因此拥有水军的左良玉便有了很大的优势,一万人的水军既可以防守三面,还可以提供补给。而李自成基本上没有水军,虽然在长江上游抢了几艘船,但都是些小船。况且北军不擅水战,连驾船都成问题,更别说打仗了。因此只能从西南面进攻武昌,这给李自成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武昌城楼上,信心满满的左良玉看着西南面大片大片的闯军营帐,自言自语道:“李自成,别以为你人多,没有水军,想拿下武昌城,可没那么容易。”而此时大帐中的李自成郁闷的看着一众心腹道:“诸位,我军虽兵多将广,但苦于没有水军,只能从西南面强攻,我们的兵力优势根本体现不出来,这如何是好?”牛金星率先出列道:“闯王,左良玉龟缩在城中不出来,又可以从江上补给,我军很难取胜,若是能设法将其诱至城外,我军便可一战下武昌。”李自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但随即又苦恼道:“左良玉明知寡不敌众,他岂肯出战啊?”听了李自成的忧虑,一众将领都不说话了,他们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一盏茶的功夫后,宋献策出列拱手道:“闯王,臣有一计供闯王参详。”一听宋献策有办法,李自成兴奋的问道:“军师有何妙计?快快讲来。”宋献策摸了摸胡子开始娓娓道来:“今左良玉龟缩武昌城,闭门不战,我军又不宜久持。然,我二十五万大军在此,他必不敢出战。因此,我军需造一假象,令其以为可胜我军,他自然出城来战。”说到这里,宋献策见众人都期待的看着他,于是他得意的继续道:“我军可分兵行动,武昌城西南角留下两万人与左良玉对峙,闯王领剩下的八万精锐埋伏于武昌西南角十里处。十五万人绕过武昌,大张旗鼓的佯装二十多万人东进,制造攻打左良玉老巢九江的架势,左良玉必然心急如焚。若左良玉回援九江武昌必然空虚,闯王可直取武昌;若左良玉不回援,九江有失,便断了他的补给,武昌便是一座孤城,破城只是时间问题。因此左良玉必然要先出城打垮我们这两万人,解除武昌的后顾之忧,然后再从水路回援九江。只要他敢出城,他必败无疑。左良玉若败,别说武昌九江,就是南京我们都有可能拿下来。”听完宋献策的计策,李自成拍手叫好,连连称赞道:“宋军师真乃诸葛在世啊。”一众将领也都对宋献策的办法赞不绝口,纷纷附议。只有牛金星有些不悦,自打李岩走后,这个宋献策又开始崭露头角,越来越受闯王器重了。不过此时他还是跟随大家一起拍手叫好。高兴之余,李自成随即起身下令道:“李过,高一功,刘芳亮,刘体纯。”“末将在!”“你四人领十五万大军绕过武昌东进,记住要多树旗帜,让左良玉以为我们大部队已经东进。”“喏!”“袁宗第!”“末将在!”令你领两万老弱在武昌城西南摆阵待敌,若左良玉出战,你只需诱敌深入即可。”“喏!”“其余众人随本王于武昌城西南十里处埋伏。”“喏!”
次日一早,李过便打着李自成的旗号,大张旗鼓的从武昌城下往东走。武昌城楼上的左良玉看着浩浩荡荡的闯贼向东而去,整整走了大半天才走完,这怕是有二十多万人啊。而武昌的西南角就剩下了大概两万人。他心中不禁担心起来,李自成这是要去哪里?难道要攻打九江?如今精锐尽在武昌,九江守军不到五万人,且有一万多老弱,他们能守住九江吗?若九江有失,武昌岂不成了孤城?”一连串的问号在左良玉的脑海中此起彼伏。虽然他很担心,但多年来的从军经验告诉他,遇事要冷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的两天,左良玉对城外的闯军人数进行了侦查,同时九江方向传来消息,闯贼二十大军距离九江不到八十里,这让左良玉心急如焚。他再也坐不住了,如果自己不回援九江,若九江有失,武昌的补给就断了,若回援九江,那武昌怎么办?自己就这么点兵力,又绝不可能分兵据守。于是把这两天出城打探消息的夜不收全部叫了过来,询问城外闯军的具体人数。所有人的报告都是城外只有两万老弱,这让左良玉彻底打定了主意,先干掉城外这两万人,然后再回援九江。只要守住武昌和九江,那么整个江汉地区就都是自己的了,这里钱粮充沛是个割据的好地方。于是左良玉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随即起身吩咐副将道:“传令,今夜三更造饭,四更出城偷袭闯贼。”“喏!”副将领命而去。
次日天边微微有一丝微光,左良玉的三万大军已经在城外列队,稍稍的向两里外的闯军大营而去。天亮前时,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左良玉的大军在夜幕的掩护下,来到距离大营只有五百步时,闯营的巡哨依旧没有发现。直到离大营只有最后五十步时,睡意朦胧的巡哨士兵才隐约发现有人影在晃动。于是边跑边喊:“敌袭!敌袭!”没喊出几声,一支利箭便射穿了他的喉咙。随后左良玉的大军便冲进了闯军大营,整个闯军大营很快乱作一团。袁宗第见左良玉上钩了,于是随即下达了撤退命令,闯军开始放弃营寨向西南方向败退。杀红眼的明军,一直追出去了七八里地,才慢慢停下来。这时左良玉也感觉有些不对了,一开始他们的进攻还有些战绩。越往后,越不对劲,基本上没杀几个闯军,就剩下你追我赶了。左良玉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叫来自己的副将吩咐道:“传令,别再追了,让所有的人赶紧撤退回城。”副将一脸疑惑的问道:“将军我军正在乘胜追击,为什么要撤军啊?再说现在前面的部队还在追,一时半会儿根本撤不回来呀,”听了副将的解释,左良玉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随即喊道:“撤,快撤,能撤多少是多少。快!”正当左良玉喊叫之时,四面八方亮起了火把,不计其数的人马向这边涌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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