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邸一角那略显陈旧的西厢房里,仆人们皆小心翼翼地迈动脚步,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普通地面而是易碎的珍宝一般。他们每个人都刻意放低声音,就连呼吸也变得轻柔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弄出些许声响便会惊扰到屋内正休憩之人。
此时,吴蕊娘静静地躺在西厢房的内室床上,她那原本纤细白皙的手臂此刻被厚厚的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令人心生怜惜。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吴蕊娘那紧闭许久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视线逐渐清晰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直守候在床边的贴身丫鬟碧桃那张略带倦容但仍难掩关切之意的面庞。
吴蕊娘轻轻张开口,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呼唤道:“碧桃……”
听到自家小姐的叫唤声,碧桃赶忙凑上前去,一脸焦急又心疼地安慰道:“唐家大爷,哦不,如今该称国公爷!他刚刚下朝回来,派人将姑爷传唤过去了。姑爷这会儿应该就在书房与国公爷商议事情呢,估计很快就能回来了。”
说罢,碧桃还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吴蕊娘额头上渗出的细汗,拿起小蒲扇轻轻地扇动。
吴蕊娘听后微微颔首,表示知晓了,但当她试图起身时,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顿时一阵钻心般的疼痛袭来,使得她不禁皱起眉头,秀美的面容也因痛苦而有些扭曲。
恰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唐忠秉,只见他行色匆匆,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
“子墨哥……”吴蕊娘一见到唐忠秉,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欣喜之色,尽管身体依旧虚弱不堪,但还是努力伸出一只未受伤的手朝着对方示意。
唐忠秉见状,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床前,一把扶住吴蕊娘,满脸尽是担忧和心疼,急切地问道:“蕊娘,你感觉如何?伤口可还疼得厉害?”
说话间,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吴蕊娘,一刻也不愿移开,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直接洞察到其内心深处的痛楚。
任谁都难以想象得到,这原本应该一帆风顺的返京之途,竟然会平地起波澜,横生出这般惊心动魄的变故!一群身份不明之人如鬼魅般从天而降。
只见这群人如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一个个面目狰狞,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凶恶与暴戾。
他们口中高喊着:“我们都是西北的难民!西北大旱,久不下雨,颗粒无收都是这世间贪官当道,朝廷昏庸无能,那些阉党更是作恶多端!今日,我等就要替天行道,将这天下的阉狗统统斩杀干净!”
这些人脸上脏兮兮的不知道到底么涂了什么东西,看不清他们的五官,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显得十分寒酸落魄,但是他们那裸露在外的精壮肌肉,线条分明,哪里像是难民。
而更引人注目的,则是他们手中紧握的一柄柄兵器。这些兵器皆是由精钢实铁精心打造而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如此精良的装备,实在难以想象会出现在一群所谓的“难民”手中,显然,他们之前所说的话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
好在此次随蔡公公一同返京的随行将士们倒也并非全都是些只知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面对这群来势汹汹的不速之客,他们只是待了数秒迅速做出反应,纷纷抽出腰间佩剑及护身武器严阵以待。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吴蕊娘不愧是从小就跟着家里走江湖的舅舅们一同习武,天生神力,武艺高强之人,胆量更是超乎常人。即便面对着敌人如疾风骤雨般凌厉的攻势,她也没有露出半分退缩之意。只见她身姿矫健地穿梭于敌阵之中,手中的长剑犹如一条灵动的蛟龙,上下翻飞,左右盘旋,舞出了一片密不透风的剑影。
那些所谓的“难民”们本以为能够轻易地将这位孤身女子拿下,但当他们真正与吴蕊娘交上手后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吴蕊娘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让人难以抵挡。只听得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那些妄图靠近她的“难民”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在众人都长舒一口气,认为那惊心动魄的危机已然彻底消除的时候,谁能料到,一名满脸狰狞、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竟然趁着大家精神松懈、毫无防备之机,如同鬼魅一般悄然现身。只见他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目露凶光,挥舞着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唐忠秉猛力劈砍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紧张得不敢呼吸,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然而,吴蕊娘却没有丝毫犹豫和畏惧之色,只见她美眸圆睁,柳眉倒竖,朱唇紧抿,一股决然之意自她身上散发出来。
紧接着,她那娇柔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又如一道闪电般迅速移动到唐忠秉身前。众人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看到她毫不犹豫地抬起纤细白皙的手臂,奋力向前一挡。
刹那间,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火花四溅!那亡命之徒凶狠无比的一击竟然就这样被吴蕊娘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击力量之大,犹如泰山压卵,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已筋骨尽断,但吴蕊娘却凭借着可怕的神力一把接住,对方都被眼前的娇娇娘给惊呆了眼。
不仅如此,吴蕊娘在成功挡下这一击之后,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顺势一个转身,反手就是一记凌厉的手刀劈下。那凶狠的“难民”根本来不及躲闪,便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只听见“噗通”一声闷响,他如同一滩烂泥似的轰然倒地,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而此时,人们才注意到吴蕊娘已经受伤了。鲜血正从她手臂上汩汩流淌而下,很快就染红了她的衣袖。那鲜红的颜色与她洁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但即便如此,吴蕊娘仍然强忍着剧痛,一脸坚毅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蕊娘,大伯刚刚特意吩咐过我,要我明日就动身前往国子监去报到入学。可是眼下你变成了这番模样,身负重伤,叫我如何能够安心地离开这里啊!”唐忠秉紧紧皱起双眉,满脸忧虑之色,心疼又无奈地对吴蕊娘说道。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好得很呢!”为了不让唐忠秉太过担心牵挂,吴蕊娘强忍着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故作轻松地微笑着安慰他。不仅如此,她还故意抬起那条受伤的胳膊,用力地抡了一下,似乎想要向唐忠秉证明自己确实已经完全恢复如初。但实际上,每一次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带来钻心刺骨的疼痛,只是吴蕊娘咬紧牙关,不肯表露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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