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泡触及婴儿额间胎纹的刹那,整条街巷的烟火突然凝滞。卖糖老汉的草靶上,糖人扭曲成初代剑祖的狰狞面容,龙鲤额间剑痕迸发青光,在虚空刻下血淋淋的谶语:
**烟火锁长生
糖稀裹杀机
若得麒麟子
须断红尘脐**
南宫璃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如剑鸣,胎发星纹离体凝成星链,刺入苏墨眉心剑痕。混沌剑魄在灵台发出悲鸣,映出骇人真相——街巷中的每个凡人,皆是青铜剑所化!
";小心糖人!";南宫璃挥袖卷起星幕,却见糖稀如附骨之疽般穿透屏障。卖糖老汉的指节暴长三尺,指甲泛着青铜冷光抓向婴儿:";时辰到,该归鞘了!";
苏墨徒手接刃,掌心金血与糖稀相融竟凝成星锁。锁链缠住老汉的瞬间,他的皮囊如糖衣般剥落,露出天机阁主爬满星纹的魂体:";三百年烟火,终养出这柄红尘剑...";
街巷突然坍缩,万家灯火倒悬成剑阵。酒旗化作招魂幡,檐角铜铃凝成锁魂钉,连炊烟都化作星链缠住南宫璃的星髓。婴儿在混乱中浮空而起,胎发星纹拼成完整的《长生剑诀》!
";原来如此...";苏墨灵台剑魄突然澄明,";所谓烟火人间,竟是剑鞘内景!";
老者鱼竿自虚空刺出,钓起的却不是星辰,而是苏母缝衣针上的红线。红线缠住婴儿脚踝时,苏府门环上的并蒂莲突然绽放,莲心坐着个雕刻星链的白发妇人——正是三百年前";陨落";的苏母!
";墨儿,断脐!";妇人指尖星芒如刀,斩向连接婴儿与剑阵的星链。天机阁主突然捏碎半块长生剑魄,迸发的剑气洞穿苏母虚影:";师妹,你瞒得我好苦...";
南宫璃在此时燃尽星髓,守宫砂化作焚天火点燃整条街巷。火光中浮现出颠覆性的画面:初代剑祖的遗蜕端坐剑冢,而跪在阶下的,竟是年轻时的苏母与天机阁主!
婴儿突然睁开九重瞳,瞳孔深处跃出柄裹着襁褓的青铜剑。剑柄处嵌着的,正是苏绝被剜出的帝星本源!街巷在剑鸣中彻底破碎,露出下方倒悬的归墟——十万青铜剑的剑穗上,皆系着块带血的襁褓碎片。
";兄长...竟成了剑引...";苏墨徒手握住青铜剑,掌心金血渗入剑纹。当";长生";二字被染成赤金时,整座归墟开始崩塌。
(崩塌的归墟核心处,缓缓升起盏青铜摇篮。摇篮中跳动的不是婴儿,而是半枚刻着";我命";的剑魄,其形状与南宫璃心口的疤痕完美契合...)
青铜摇篮中跳动的剑魄突然静止,南宫璃心口的疤痕迸发紫金光芒。那半枚";我命";剑魄竟如归巢雏鸟,穿透混沌气没入疤痕深处!
";原来你才是剑鞘...";天机阁主瞳孔中的星纹寸寸碎裂,";师妹竟将最后半枚剑魄缝入星主魂髓!";
苏墨的混沌剑气劈开坠落的天穹,却在触及青铜摇篮时凝滞——摇篮底部刻着苏母的绝笔血书:
**以我儿魂为鞘
借星主魄为引
三百年烟火
终铸我命剑**
南宫璃的白发突然转黑,疤痕处浮出完整的《我命剑诀》。街巷废墟中幸存的烟火凝成剑穗,系上苏墨手中的长生剑。当剑锋触及摇篮时,十万青铜剑突然调转剑尖,指向天机阁主眉心!
";师兄还不明白吗?";苏母虚影自剑穗中凝聚,";当年你盗走的半枚剑魄,需以红尘温养才能归真!";
天机阁主癫狂大笑,捏碎手中剑魄残片。碎片化作星雨融入归墟裂缝,坍塌处浮现出初代剑祖的遗蜕——那具号称陨灭万年的骸骨,心口竟插着苏绝的帝星本源!
";阿弟...";苏墨剑锋颤抖,本源中浮现的画面令他窒息:三百世轮回中,每个苏绝都自愿剜心炼剑,只为护兄长一线生机。
南宫璃的剑诀突然逆转,疤痕处浮出半卷婚书。当";我命";剑魄与长生剑相撞时,迸发的星火点燃归墟血海。火中浮现的并非炼狱,而是苏府院落的日常景象——苏母缝衣,苏绝习字,檐角铜铃荡开的是真正的《安魂谣》。
";不!";天机阁主七窍涌出星链,缠住初代遗蜕,";老夫才是天命!";
遗蜕突然抬手,插入心口的帝星本源被生生扯出。苏绝的虚影在血雨中凝聚,徒手握住长生剑:";墨弟,斩道!";
剑光劈开星链的刹那,青铜摇篮中的婴孩突然啼哭。声波荡开九重涟漪,所过之处归墟重塑:坍塌的剑冢化作桃林,血海凝成清溪,十万青铜剑碎为星子,坠入溪水成了游动的龙鲤。
南宫璃心口疤痕化作金印,烙在苏墨执剑的手腕。两人脚下生出并蒂莲,莲心托着块未刻字的命牌。苏母虚影执针线在牌面绣下最后句谶语:
**烟火暖长生
我命不由天**
(桃林深处忽现草庐,窗内透出的烛火映着两道对弈的人影。执黑子者落下的位置,正是溪中龙鲤额间的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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