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舟在轮回海面犁出猩红沟壑,苏墨的元神被混沌光裹挟着坠入深渊。亿万青萝尸骸同时睁眼,瞳孔中映出的竟是十万个正在崩塌的小世界。海底青铜棺上的生辰八字突然燃烧,棺盖缝隙渗出令诸天震颤的混沌气。
";原来我的生辰......是葬道日?";
苏墨的元神被吸入青铜棺椁,混沌光中浮现出震撼万古的景象:
仙古之前的鸿蒙初开时,混沌海中漂浮着七十二具天道尸骸。初代葬天者剖开自己的道果,以天道尸骸为泥,孕育出最初的生灵——而那生灵的啼哭,竟与青铜棺中的婴儿哭声同源!
";看到了吗?";未来苏墨的声音穿透棺椁,";所谓轮回,不过是葬天者的......";
";哗啦!";
青铜棺内突然涌出混沌苦海。苏墨的元神浸泡在苦海中,每滴海水都是破碎的轮回记忆。他看见自己曾在鸿蒙中斩杀天道化身,看见青萝用混沌青莲重塑诸天,更看见未来那个黑化的自己,正将玄天剑刺入初代葬天者的眉心!
苦海突然沸腾,凝聚成血色道碑。碑文记载着毛骨悚然的真相:【无岸天元年,苏墨证道超脱,发现诸天万界皆是其心魔所化,遂斩灭众生,独留青萝残魂......】
";这才是轮回的起点......";苏墨的元神爬满裂痕。混沌苦海倒灌入体,唤醒被封印的鸿蒙道印。海底亿万青萝尸骸突然列阵跪拜,吟唱起贯穿纪元的葬歌:
【心魔作苍生,执念化诸天
一念寰宇生,一念万界湮】
往生舟在此刻彻底崩解,舟身残骸重组成青铜王座。未来苏墨端坐其上,掌心托着缩小版的轮回海:";现在明白为何每个轮回,你都会杀死青萝?";
海底突然升起七十二根混沌柱。每根柱体都缠绕着苏墨的命格线,线的尽头系着不同纪元的青萝!苏墨的元神突然暴涨,鸿蒙道印在额间凝成竖瞳,看穿轮回海最黑暗的秘密——
所谓诸天万界,竟是他证道超脱时斩落的心魔所化!而每个纪元的青萝,都是他为维持心魔世界不崩,特意保留的";锚点";!
";你终于醒了。";未来苏墨笑着捏碎掌中轮回海,";现在该履行葬天者的使命了......";
海底亿万青萝尸骸突然融合,凝聚成真正的青萝本体。她的瞳孔一半是混沌星云,一半是破碎天道,指尖缠绕的因果线全部没入苏墨眉心:";杀了我,让这场持续百万纪元的噩梦终结。";
玄天剑自混沌海深处归来,剑身缠绕着鸿蒙紫气。苏墨握剑的手剧烈颤抖,剑锋映出的却是鸿蒙初开时的景象——那时青萝还不是巡天使,而是混沌海中陪伴他亿万载的并蒂莲!
";当年你我为求超脱,分离本体斩断因果。";青萝的泪水化作灭世雷霆,";如今该让并蒂莲重归混沌了......";
未来苏墨突然发出癫狂大笑。他的身躯寸寸湮灭,露出体内镇压的初代剑祖残魂:";好一个局中局!原来你们早就在等......";
剑光贯穿轮回海。
苏墨的剑没有刺向青萝,而是斩断了自己与诸天万界的因果线。混沌海掀起灭世狂涛,亿万心魔所化的生灵同时发出悲鸣,他们的存在痕迹开始消散。
";你疯了?";青萝的瞳孔首次露出惊恐,";斩断因果,你自己也会......";
";这才是真正的超脱。";苏墨笑着拥抱青萝,鸿蒙道印绽放出亘古未有的清光,";百万纪元前我们犯的错,该结束了。";
混沌海突然陷入死寂。消散的亿万生灵化作光粒,在苏墨与青萝周身形成阴阳道茧。海底青铜棺轰然开启,初代葬天者的尸骸坐起身,手中捧着并蒂莲的枯萎花苞。
当最后一丝因果线断裂时,诸天万界如镜花水月般消散。混沌海中只剩两朵摇曳的并蒂莲,花蕊中沉睡着苏墨与青萝的真灵。
鸿蒙深处传来叹息:【痴儿,超脱岂是这般容易......】
莲瓣上的露珠突然映出恐怖倒影——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正从更高的维度垂下手掌,指尖缠绕着比混沌海更古老的因果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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