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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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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香尸衣异动,活傀儡危机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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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谱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那股强烈的波动,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与此同时,小鱼手腕上的水波纹,也随之发出幽蓝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夺目。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竟缓缓钻出优昙花根须,那些根须如同灵动的蛇,正与香尸衣的骨线产生着奇异的共鸣。老道长见状,脸色骤变,猛地一把扯开她的后领,暴喝声如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看看你脊柱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小鱼心中陡然一紧,满心的疑惑与恐惧交织。她匆忙看向铜镜,只见自己的后背,七枚骨钉沿着脊椎整齐排列,钉头刻着陆府家纹,那纹路透着一股古老而阴森的气息。最骇人的是第二枚骨钉周围,皮肤下竟有半张人脸在缓缓游动,仔细辨认,正是往生录中陆婉宁的模样!小鱼只觉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梁。

“香尸衣现世,说明陆府的血祭大阵将成。”老道长神色凝重,他迅速割破小鱼指尖,黑血滴落在骨钉上,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诡异声响。“七日之内,你若不能找回被封印的魂魄,就会彻底变成供养香尸衣的活傀儡。”老道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

“活傀儡?”小鱼心中暗自叫苦,惊恐与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纸钱飘洒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两人赶忙奔至院中,只见漫天冥币组成箭头,指向鬼画林深处。每张纸钱上,都画着小鱼身披香尸衣的模样,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而林间最高大的那棵观音树,正在月下渗出与香尸衣同源的幽蓝汁液,那汁液顺着树干缓缓流淌,仿佛是大树在默默流泪。

“如此诡异...”小鱼心中一紧,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观音树。月光下,观音树的树皮泛起鳞片状光泽,仿佛是某种神秘生物的鳞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触碰了树干。就在她的手掌触碰到树干的瞬间,腕间水波纹突然暴长成藤蔓,迅速缠住她的腰肢。她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没入树干,皮肤与木质纹理融为一体。与此同时,耳畔响起陆砚卿三日前的话语:“子时三刻,活祭入瓮。”那声音仿佛是一道催命符,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不,我不想成为祭品!”小鱼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她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树洞内的时空仿佛被扭曲,她一个踉跄,跌坐在满地枯骨上。定睛一看,每具骸骨都穿着与自己相同制式的粗布短打,这让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更诡异的是,这些尸骨天灵盖处都插着画眉笔,笔杆上刻着不同年月。她颤抖着拿起最近那具骸骨上的画眉笔,看清上面的死亡日期正是今夜子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终于来了。”画魂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声音冰冷而空洞,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小鱼抬头,看见香尸衣倒悬在树冠间,衣摆垂落的骨线正扎入数百具悬尸的脊柱,那些悬尸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当年陆砚卿在树心刻下困龙阵,每具尸骸都是阵眼...”画魂女缓缓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怨恨。

“陆砚卿?他到底是何人?”小鱼心中暗自思忖,刚想到这里,话音未落,四周树壁突然渗出粘稠汁液。汁液接触香尸衣的刹那,小鱼脊柱骨钉发出烙铁淬火的声响,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她痛得蜷缩在地,双手紧紧抱住头,然而视野却被强行拖入树心年轮。在那里,她看到了八百年前的陆家先祖正将少女活埋入树根,少女手腕银铃与她怀中优昙花竟与今时之物别无二致!这一幕让她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阻止这一切。

“时辰到了。”香尸衣突然裹住小鱼,骨线刺入她七枚骨钉。剧痛中,她看见树顶裂开血月,那血月如同一双巨大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陆砚卿的声音从虚空传来:“好妹妹,这困龙阵吸足九百年怨气,该用你的优昙妖血浇灌...”那声音充满了贪婪与邪恶,让小鱼感到无比的厌恶。

“不,我才不要成为祭品!”小鱼心中一紧,她咬紧牙关,拼命挣扎。就在这时,树根突然暴长成利刺,扎入小鱼脚踝,她惊觉自己正被拽向树心祭坛。坛上青铜鼎刻满陆婉宁的面容,鼎中沸腾的液体泛着香尸衣特有的幽蓝。就在骨线即将刺穿心脏时,怀中的半片银铃突然发出清鸣,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铃音激得香尸衣瞳孔刺绣全部炸裂,无数怨魂破衣而出,发出凄厉的惨叫。小鱼趁机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最近那具尸骸的画眉笔上。只听“咔嚓”一声,笔杆应声断裂,整棵观音树剧烈震颤起来,树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婉”字刻痕,仿佛是陆婉宁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原来你在这...”小鱼突然扑向东北角的树壁,优昙花根自发缠住某处凸起。她用力扯开腐木,半枚凤凰玉扣正嵌在陆婉宁的指骨间,与香尸衣图谱缺失的部分严丝合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有希望了!”小鱼心中一喜,她紧紧握住凤凰玉扣,仿佛握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就在这时,树外突然传来更鼓声,她这才惊觉树内三日竟只抵外界一日。香尸衣化作血雾裹着她冲出树洞时,陆府方向亮起九百九十九盏引魂灯,火光勾勒出巨大的困龙阵图,阵眼正是摆着青铜鼎的祠堂!那阵图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神秘而恐怖。

子时的更鼓在陆府高墙外响起第三声时,九百九十九盏引魂灯同时爆出青焰,那青焰如同一团团鬼火,在夜空中摇曳。小鱼攥着凤凰玉扣翻过西跨院墙头,发现整个陆府的地面都变成了半透明的血色琉璃,下方涌动着无数张人脸,正是香尸衣上那些瞳孔映过的亡魂。那些亡魂的脸上充满了痛苦与怨恨,他们的呼喊声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婉小姐归府,开中门——”

“归府?”小鱼心中一阵恐慌,阴恻恻的唱喏声惊得她踉跄半步。她低头看见自己不知何时换上了血蚕丝嫁衣,那嫁衣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腕间银铃与井底残铃发出共鸣,那声音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更可怕的是后颈处,七枚骨钉正在吸收琉璃地面渗出的血雾,将优昙花根强行逼向心脏。她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心中充满了绝望。

宴客厅门扉洞开,陆砚卿端坐主位,轻抚怀中双头蜈蚣。他面前的八仙桌上摆着具冰玉棺,棺中女子身着香尸衣,面容赫然是小鱼的模样。四十九盏人皮灯笼突然亮起,映出满堂“宾客”,竟全是纸扎的惨白人偶,每具人偶眉心都钉着画魂女的骨线。整个场景宛如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妹妹可知这困龙阵最妙之处?”陆砚卿指尖划过冰棺,棺盖浮现出鬼画林的全景图,“当年你纵火焚井,倒把陆家百年埋尸地的怨气炼成了天然炉鼎。”他忽然弹指击碎屋檐铜铃,整个陆府地面开始塌陷。那塌陷的地面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一切都吞噬。

小鱼在坠落中抓住根骨线,发现下方血池里浮沉着苏锦娘的面皮,那面皮在血池中漂浮着,显得格外诡异。香尸衣突然不受控制地裹紧她,带着她冲向血池中央的祭坛。坛上青铜鼎内,半枚凤凰玉扣正在融化,鼎身浮现出她脊柱骨钉的投影,七枚骨钉已变成北斗七星状排列。她感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渊,心中充满了恐惧。

“时辰到!”陆砚卿的蜈蚣窜入血池。小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手开始木质化,优昙花根从指尖暴长而出,与祭坛下的古槐根系纠缠在一起。就在她即将被彻底吞噬时,怀中的半枚玉扣突然飞射而出,与鼎中残玉拼合的刹那,整座血祭大阵突然静止。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切都陷入了死寂。

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二十年前陆婉宁被活钉入棺时,有个青衣人将优昙花种塞进她齿间;斋堂老道长为保她魂魄不散,偷偷替换了镇魂钉;而那夜在鬼画林,画魂女指尖渗入她后颈的不是杀气,而是被陆砚卿打散的半缕残魂...这些记忆碎片让小鱼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和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血池突然沸腾,香尸衣上的瞳孔全部转向东南方。小鱼听见熟悉的铃音穿透夜幕,鬼画林最高大的那棵观音树正在崩裂,树心飞出盏青铜莲灯,灯芯燃着的竟是画魂女的本命魂。那莲灯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血池,也给小鱼带来了一丝希望。

血池里的记忆漩涡将小鱼扯进二十年前的梅雨季。她透过陆婉宁的眼睛看见,陆府祠堂的青铜地砖下竟埋着七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尸,每具尸身都穿着未完成的香尸衣。那场景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被揭开。

“这是第七个替命人偶。”少年陆砚卿拽着她头发按向尸堆,“谁叫我们是一体双生的‘阴阳胎’?”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里嵌着块与小鱼手中相同的凤凰玉扣,扣眼处长出血管般的金线,正连着祠堂供奉的族谱。陆砚卿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邪恶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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