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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血月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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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高悬,仿若一轮巨大的血色圆盘,悬于天际,将诡异的金红色光辉倾洒在海岸线上,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不祥的色彩。小鱼蹲在焦坑旁,神情专注,指尖轻轻触碰新生的银杏幼苗。刹那间,叶片上的梵文如同被点燃的引信,突然渗出黑血,那黑血如活物般扭动,逐渐凝成苏锦娘的面容,她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乖女儿……血月照魂时,你便是我最好的容器。”

沈墨瞳反应迅速,银丝如闪电般骤然缠住幼苗。然而,叶片却在她触及的瞬间枯萎,仿佛生命被瞬间抽离。根须裂开处,密密麻麻的玉蝉蛹如潮水般爬出,蛹壳表面浮动着“十载”血字,每一只都连着细如发丝的银线,银线的另一端没入海中巨轮虚影,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阿樵见状,毫不犹豫地挥起柴刀劈向蛹群,锋利的刀刃带着呼呼风声,却被银丝紧紧缠住。令人震惊的是,丝线另一端竟连着陆遗舟的断剑,仿佛是命运的又一次诡异联结。

“他的剑成了引魂的锚……”沈墨瞳右眼蒙着染血绸带,左眼白翳下的梵文忽明忽暗,仿佛在与某种黑暗力量抗衡。她猛地扯开绸带,露出空洞的右眼眶,那里正渗出淡金色树脂,渐渐凝成一颗琉璃般的假眼。假眼映出深海景象:温九娘的残躯被银丝缠绕,如同一具被操控的傀儡,正从巨轮残骸中缓缓浮起。

陆遗舟的断剑突然震颤,剑柄“十载同舟”四字渗出黑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怨念。小鱼腕间金印灼痛,她急忙翻开《渤海奇衣录》,焦黄纸页上浮现新图:血月下,沈墨瞳的假眼化作玉蝉蛹,蛹壳裂开处伸出苏锦娘的手,那画面充满了诡异与恐怖。

“砍树!现在!”阿樵心急如焚,柴刀再次斩向银杏幼苗,然而刀刃却被凭空出现的青铜灯挡住。灯芯燃着靛青火焰,火焰中传出怀素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等……血月升至中天……”

海雾突然翻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巨轮虚影甲板上立着一道身影。那人戴着木槿花面具,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指尖银丝垂入海中,如灵动的蛇,缠住温九娘的残躯,声音冰冷而阴森:“十载之约……该收利息了。”

阿樵的虎口被银丝割裂,血珠滴落地面,瞬间被蛹群争相吞噬,仿佛这些蛹有着无尽的贪婪。他后撤半步,柴刀横在胸前,目光扫过沈墨瞳空洞的右眼,焦急地问道:“你的眼……还能撑多久?”

沈墨瞳未答,左眼梵文骤亮,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假眼中射出金芒,那金芒如同一把利刃,将缠在剑身的银丝烧成灰烬。陆遗舟的断剑挣脱束缚,剑锋直指巨轮虚影,剑身梵文如活物般游动,仿佛在回应着某种召唤:“二十年前我斩不断因果,今夜便用这残躯了结!”

小鱼突然捂住手腕,金印裂开细缝,黑血渗出凝成锁链纹路。她踉跄后退,撞上焦坑边缘的残碑,碑文竟与《渤海奇衣录》中的血月图纹重合。“这是……祭坛?”她指尖抚过碑面,梵文突然亮起,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仿佛是古老的机关被触发。焦坑中央的银杏幼苗疯狂生长,根系如巨蟒破土而出,缠住她的腰身向地底拖去。

阿樵的柴刀劈向根系,刀刃却被树液腐蚀出青烟,发出“滋滋”的声响。沈墨瞳银丝缠住小鱼手腕,假眼金芒暴涨,如同一轮金色的太阳,强行截断根系。幼苗发出尖啸,那声音如同一把钝刀在心头划过,树干裂开血口,露出内里森森白骨——每一根枝干竟是由人骨拼接而成,白骨眼眶中嵌着玉蝉蛹,蛹壳内传出苏锦娘的笑声,充满了得意与嘲讽:“好孩子……你终于找到这里了。”

温九娘的残躯被银丝拽上甲板,腐烂的面皮剥落,露出底下森森白骨,仿佛是一具从地狱爬出的骷髅。戴面具的人轻抚白骨,银丝如针线般穿梭,竟将碎骨缝成一具新躯。“师姐,你这副模样……可比当年顺眼多了。”面具人的声音让沈墨瞳浑身一震——那是苏锦娘的语气,仿佛她已掌控了一切。

陆遗舟的断剑突然刺向自己心口,剑身梵文亮如赤金,仿佛在燃烧着最后的力量:“二十年前……我欠怀素一条命!”血溅在剑锋的刹那,巨轮虚影凝实三分,仿佛正在逐渐从虚幻走向现实。甲板上的白骨傀儡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窝对准岸上三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灵魂。

小鱼腕间金印裂开细缝,黑血渗出形成锁链纹路。她抓起《渤海奇衣录》按向伤口,书页却自动翻到绘有血月的那一页——画面中的沈墨瞳右眼已成玉蝉蛹,蛹壳裂口处钻出苏锦娘的银丝。“阿宁……你逃不掉的。”书页传来低语,银丝突然缠住小鱼脖颈,如同一根致命的绳索,将她拖向海中。

阿樵跃入怒涛,海水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柴刀劈开银丝,刀刃却被腐蚀得坑洼斑驳,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侵蚀。黑水中浮起无数玉蝉蛹,蛹壳拼成苏锦娘的脸,那面容扭曲而狰狞:“樵郎……你护不住她。”蛹群炸裂,黑血凝成利刃刺向阿樵心口,仿佛要将他的生命彻底终结。

沈墨瞳的银丝骤然射入海中,如同一把把银色的长枪,缠住利刃。她的假眼突然脱落,化作琉璃蛹沉入水底,声音坚定而决绝:“苏锦娘……你要的眼,我给你!”琉璃蛹炸开的刹那,深海传来凄厉尖啸,仿佛是恶魔的哀号。巨轮甲板上的白骨傀儡寸寸崩裂,如同一堆破碎的积木。

面具人摘下面具——竟是温九娘完好无损的脸!她指尖银丝刺入自己太阳穴,扯出一枚沾血的玉蝉蛹,声音冰冷而阴森:“师姐,你的戏……该换我唱了。”

阿樵的黑衣被海水浸透,后背一道血痕渗出腥气。他反手将柴刀插进甲板缝隙,借力跃上桅杆,俯瞰整艘巨轮——船身裂缝中渗出银丝,如蛛网般缠绕着无数玉蝉蛹。蛹壳表面浮现“十载”血字,随着海浪起伏,仿佛在呼吸,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轮回。

小鱼被拖至船舱底部,腕间金印与舱壁刻痕共鸣,仿佛是古老的咒语被念起。她摸到一处凸起的青铜机关,用力按下——舱顶突然降下铁笼,将她困在其中。笼外阴影中,温九娘的身影缓缓浮现,声音冰冷而阴森:“怀素以为用梵文就能锁住我?可惜……阿宁,你才是真正的钥匙。”

沈墨瞳追入船舱,假眼金芒照亮铁笼。温九娘指尖银丝刺向笼柱,却在触及的瞬间被梵文震开,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沈墨瞳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以为这笼子困的是她?错了……困的是你!”她银丝缠住温九娘的手腕,假眼中射出金芒,如同一把金色的利剑,将其钉在舱壁。温九娘的面皮剥落,露出底下苏锦娘腐烂的半张脸,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你以为赢了吗?血月……才刚刚开始!”

血月升至中天,仿佛是命运的关键时刻。海面浮起无数青铜灯盏,如同一颗颗诡异的星辰。每盏灯芯都裹着一枚眼球,瞳孔齐齐转向沈墨瞳,仿佛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左眼的梵文突然脱离眼眶,在空中拼成怀素的虚影,那虚影散发着神秘的光芒:“焚灯……断轮回!”

阿樵的柴刀劈碎最近一盏灯,灯芯眼球炸成金粉,粉屑中浮现怀素剜目的记忆片段——二十年前,她将右眼炼入沈墨瞳体内时,暗藏了一缕银丝。“原来如此……”沈墨瞳撕开衣襟,心口处浮现与银丝同源的梵文锁链,仿佛是命运的印记,“我才是最后的‘门’!”

小鱼腕间金印彻底碎裂,黑血凝成巨轮图腾爬上手臂。她抓起陆遗舟的断剑刺向图腾,剑锋却穿透虚影,击中海底某物——一根刻满“十载同舟”的青铜锚链破水而出,链身缠着温九娘的残躯。

“阿宁……斩链!”陆遗舟的嗓音自剑身传出,仿佛是来自灵魂的呼唤。小鱼挥剑劈向锚链,金铁交鸣声中,链节寸寸断裂。巨轮虚影开始崩塌,木板纷纷断裂,发出“嘎吱”的声响。温九娘随残骸沉入深海,临消失前抛出一枚木槿花瓣,声音冰冷而阴森:“十载之后……血月再临!”

沈墨瞳的梵文锁链突然收紧,如同一根根绳索,将她拽入海底。阿樵紧随其后,见深海裂缝中嵌着一具青铜棺——棺内躺着怀素的尸身,双眼处各嵌一枚玉蝉蛹。沈墨瞳的银丝刺入蛹壳,蛹群炸裂的强光中,苏锦娘的尖啸响彻海底,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震碎:“你毁不了轮回……我已在阿宁魂中种下血月!”

三人浮上海面时,血月已褪为惨白,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焦坑中的银杏幼苗彻底枯萎,根须间埋着半枚玉蝉蛹,蛹壳刻着小字:“十载孽满,魂归故渊。”

阿樵将昏迷的沈墨瞳拖上岸,她的左眼白翳完全覆盖瞳孔,右眼眶的琉璃假眼裂开细纹,仿佛是生命的脆弱与无常。小鱼跪坐在焦土旁,腕间金印残留的血痕凝成模糊的齿轮纹路,仿佛是命运的密码。陆遗舟的断剑插在岸边,剑身梵文黯淡如死灰,仿佛是一段历史的终结。

夜色渐深,海雾中浮出一盏飘摇的青铜灯。阿樵拾起灯盏,灯芯忽地窜出青焰,映出沈墨瞳左眼中的梵文——那竟是怀素亲手刻下的锁魂阵。“她在等你……”焰心传出怀素的叹息,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待十载血月重临,焚灯为引,方见因果。”

小鱼翻开《渤海奇衣录》,最后一页空白处渗出黑血,渐渐凝成苏锦娘的血瞳。瞳仁深处,一缕银丝悄然延伸至书页边缘,没入虚空——仿佛通向某个不可言说的未来,预示着这场正邪之战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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