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里漆黑一片,也没开灯。
邢黑狗和二叔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十几个人背着沉甸甸的背包排成一列,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泥水,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我走在队伍的中段,看着惨白的月光下,水边碎石间那些从上游冲刷下来的发白的碎骨,不停的揉着突突直跳的眼皮,尽可能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从脑子里抛出去。
队伍全程都保持着沉默,只有涉水的脚步声和逐渐沉重的呼吸声,邢黑狗只是偶尔会把声音压的极低,提醒着前面复杂的路段,小心别陷下去了。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抵达了九道弯,队伍才刚停下,就听最前面的二叔低沉着骂了一句:“我嬲他娘的!”
“咋?”二叔这冷不丁的一声骂,顿时让我心里一惊,立马快步走到前面。
就看在月光的映照下,我们之前掩盖在洞口的藤蔓和灌木被明显的扒开了一道口子!
这让我们心里顿感不妙,不会运气真就这么霉,只是隔了一夜没过来,就被人发现了吧?
二叔又赶紧凑近洞口仔细看了看。
杨老大这时也看向上游,指着上游水边留下的一片脚印,说道:“应该不是人,像是野猪!”
“嗯!”二叔伸手扒了扒洞口的藤蔓,用手搓了搓不小心摸在手上的新鲜猪粪,也跟着确认的点了点头。
“靠他妈的!忘了跟你们说了,这山上的野猪很多……”邢黑狗跺脚懊恼的骂了一句。
我们纷纷递给他一个白眼,但现在再说这个也没用了。
“我操了个!”孙反帝也跟着眉头一拧:“那野猪会不会钻进去了?”
二叔伸手扒开洞口的灌木,又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小心翼翼的把半个身子探进洞里,拿着手电筒朝里面照了照。
“咋样?”我看二叔关掉手电筒退了出来,赶紧问道。
二叔阴沉着脸摇了摇头:“里面没有塌陷,但是有明显被拱过的痕迹!”
这意思是,野猪肯定钻进去了,但不确定现在是否还在里面。
洞里死寂的一点动静也都没有。
我又看邢黑狗问他:“以野猪的习性,有可能会藏在里面不出来吗?”
邢黑狗一副不确定的摇了摇头:“这不好说,他要是想在里面,就不会出来……”
操了!这不特么是句废话嘛!
这条盗洞的直径,野猪刚好能拱进去。
如果野猪真的还在里面,我们匍匐爬进去,在盗洞里撞个正着,以野猪的力量和暴躁性格,那绝对是致命的!
我们也是万万没想到,全盘计划就差这最后临门一脚了,最后居然会出现这种意外。
一时间几人面面相觑,月光映照下的脸色非常难看,气氛也陷入了死寂。
最后还是杨老大先开了口,他转身看向邢黑狗,表情决然道:“把刀给我,我进去看看!”
杨老大平时很少说话,但每次遇到艰巨危险的事儿,都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在他眼里,无论什么事儿,都是两横一竖就是干!
邢黑狗看着杨老大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敬佩,伸手把柴刀递了过去。
现在也只能先进去一个人探探情况了,所以二叔也没拦着,让他把枪也带着,实在应付不了就直接开枪。
即便是暴露,大不了计划终止,三十万打水漂,人也不能有事儿!
杨老大点了点头,在腰上绑了根麻绳,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锋利的柴刀,就钻进了洞里。
我们站在洞口,紧张的几乎都屏住了呼吸,心里祈祷着野猪只是进来逛一圈儿,已经不在里面了。
可结果真的就像是走了霉运,怕什么来什么。
杨老大才刚爬进去不到几分钟,我们就猛地听到从盗洞里传出来一声
野猪的尖锐嘶叫。
这声尖锐的嘶叫就像是一把刀子瞬间扎在了我们的心头上。
坏事了!
我既紧张又担心的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想要把绳子往外拉,却被二叔给拦下了。
这时候拉绳子,说不定会给杨老大帮了倒忙。
就听盗洞里接连传来野猪的尖锐嘶叫,跟过年杀猪似的,却迟迟没有听到开枪的声音。
这就更让我们在洞口心急如焚,咬牙直跺脚,却又帮不上忙。
盗洞里野猪的嘶叫声大概持续了一分多钟,然后从狂躁的尖锐渐渐开始孱弱,最后又陷入了无声的死寂。
这死寂的气氛也压抑的我们几乎透不过气来,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被带进去的那根麻绳。
中间又过了几秒钟,麻绳开始晃动起来,旋即又猛地连续往里拉动了好几下。
这是我们之间的传递信号。
“拉!赶快拉!”二叔见况,赶紧咬牙低声喊道。
我也早就急的如同火燎,几个人立即拽着麻绳,使出浑身力气往外拉。
麻绳的另一头很重,像是拴着一具尸体,这也让我悬着的心,几乎透不过气来。
在几个人合力往外拉了几十米后,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被我们从盗洞里拉了出来。
我悬着的心已经堵在了嗓子眼儿,生怕真的就霉运缠身,一霉到底儿,拉出来的是重伤的杨老大。
直到看清从盗洞里拉出来的是一具野猪的尸体,我悬着的心才瞬间平稳落地,如释重负的猛地松了一口气,再往回吸了一口气,闻到野猪尸体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臊味和血腥味,另外好像还有一股……腐尸臭味!
我对于腐尸臭味非常敏感,绝对不会闻错。
可这野猪身上哪儿来的腐尸臭味?
“我操了个!这是个什么东西!”
也就是我感到诧异的同时,耳边传来孙反帝一声惊呼。
我又瞪大眼睛朝着野猪的身上一看,也瞬间吓得头皮发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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