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其余门堂主力如潮水般涌入这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战场,局势瞬间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火堂众人眼见大势已去,心里那点抵抗的念头也都被打得七零八落。
大部分人都纷纷放下武器,选择了投降,那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低着头,不敢再有丝毫反抗之意。只有极少数的几个,或是心存侥幸,妄图拼死反抗一番,或是想着趁乱找个空子逃跑,可他们那点小伎俩哪能逃过主力们的眼睛,没几下,就都被主力们给干脆利落地处理掉了,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和或站或跪的投降之人。
而闫争衡那已然没了气息的尸体,就横躺在地上,在这一片混乱中显得格外悲凉。
第一个上前接触他尸体的,自然是闫惊雷了。
闫惊雷一脸严肃,眼神中透着几分急切,他弯下腰,先是在闫争衡的衣服口袋,腰间等容易藏东西的地方翻找起来,双手不停地摸索着,那动作又快又仔细,边找边心中自语道:“灵犀骨笛啊灵犀骨笛,你到底在哪儿呢?”
可把闫争衡全身上下都翻了个遍,却依旧一无所获,闫惊雷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满是疑惑与不甘,站起身来,还不死心地又打量了一番闫争衡的尸体,似乎觉得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地方。
随后,闫惊雷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姜玉郎,眼中带着询问的意味,大声问道:“难道没有在他身上?玉郎,你那边可有发现?”
姜玉郎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说道:“或许是也藏在那假肢里面被他给毁掉了吧。我瞧着他临死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掌心雷毁掉了假肢里的东西,说不定那灵犀骨笛一同被藏在里面。”
闫惊雷听了这话,心中半信半疑,眼神里透着一丝怀疑,却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候,他斜眼看向蒋浓奇,那目光里仿佛带着一丝期许,心里想着蒋浓奇跟在闫争衡身边这么久,应该知道些什么吧,多么希望蒋浓奇这时候能站出来说点有用的话。
可蒋浓奇呢,只是赶忙恭敬地低下头,回避了闫惊雷的目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都微微颤抖着,再也不敢抬头,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害怕被大人责骂一般。
其实,姜玉郎早就从李观云的遗言里知道了关于天雷诀的事情,他心里也挺惊奇的,大胆猜测着闫争衡藏匿的天雷诀就是从闫惊雷那边巧妙偷来的拓本,而且还是有漏洞的版本,所以干脆就任由闫争衡把它给销毁了,毕竟姜玉郎真正想要的,是闫开山手上那本完整无缺的真本。
就在这时,闫沐风和林羽墨等人匆匆赶来,上前抱拳行礼后,汇报道:“二长老,叛徒们已经被悉数制服了,现在特来询问,该如何处置他们?”
蒋浓奇一听,顿时慌了神,赶忙膝行几步,爬到闫惊雷跟前,一把拉住他的裤腿,带着哭腔求饶道:“二长老啊,您可得为我做主呀!今日我可是阻拦了闫争衡的邪恶计划,那也算是有功之人啊,求求您放过我啊,我往后定当为闫家肝脑涂地,绝无二心呐。”
闫惊雷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都先带回去吧,交由老爷子亲自发落。”
蒋浓奇一听,更急了,又跪着上前凑了凑,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苦苦哀求道:“二长老,您向来心地善良,您就帮我求求情啊,我真的知道错了,往后我一定痛改前非,您要是不帮我,我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若是没有姜玉郎在场,闫惊雷或许还会再多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如今这情况不一样,这就是权力争夺中的微妙细节之处了。
闫惊雷心里清楚得很,蒋浓奇和姜玉郎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现在即便有心帮蒋浓奇,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毕竟在这复杂的局势下,每一个举动都可能被人拿来做文章。
闫家老三叛乱这事儿,那绝对是闫家内头等的大事,如今闫争衡虽然就地正法了,可大家心里都觉得,蒋浓奇作为背叛闫争衡的人,怎么也得跟着做陪葬品吧,这在众人看来,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可谁能想到呢,最后竟然是闫开山老爷子做出了决定,让蒋浓奇接替火堂之主的位置。
这消息一传开,闫家上下那可真是为之震动,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掀起了千层浪。各个门堂也有很多中层头目偷偷地议论着,不少人在酒局上交头接耳地猜测着:“这闫老爷子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难道是为了有人继续跟闫惊雷和姜玉郎作对不成?这亲儿子老四是谁手刃的,反而都不重要了吗?”大家都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劲儿,可又猜不透老爷子的心思。
就连闫惊雷得知这个结果后,都有些出乎意料,心里暗自琢磨着老爷子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至于蒋浓奇被交到闫开山手里后,二人到底是有何种的对话,那似乎就要成为永远的秘密了,旁人是怎么也打听不到了。
再说那闫家老五,听到这个消息后,那可是气冲冲地就赶来了,赶来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闫开山静谧练功的居所。
他气不是闫惊雷没有提前通知他围剿火堂的事宜,而是闫开山竟然做出这样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他怀疑自己的老父亲是不是痛失爱子,伤心过度从而心智疯魔,要不然怎么会让一个亲手杀了他亲儿子的人接任火堂的大位呢。
一进屋子,就看到闫开山在那儿静逸地打坐,仿佛刚刚发生的那场惊动闫家的大事,根本就没有激起他任何的波澜,他就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一样,平静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老五皱着眉头,走上前去,朝着闫开山使了个眼色,示意道:“父亲,您这么安排,是不是有些不妥?”
闫开山缓缓睁开眼睛,看了老五一眼,似乎不用追问细节,也知道老五另有所指的是什么,他语气平淡地说道:“若有不妥,那姜玉郎又作何解释呢?我闫家行事,向来只求坦坦荡荡,面对的是天下人,可不是只看眼前这一时一事。”
老五就算反对,可是本身就先有姜玉郎这个外姓人掌管水堂,所以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法细究。这似乎也是闫开山预料之内的。
闫家老五闫静渊一听,心里更气了,提高了声音说道:“可是四哥,是这姓蒋的亲手杀害的,而且这人阴险狡诈,两面三刀的,您怎么能让他坐上火堂门主的位置呢?”
闫开山听了这话,脸色一沉,呵斥道:“我虽然心痛,可老二当时可是当着众人说了,这老四闫家人人得而诛之,难道我要让老二食言吗?我闫家的规矩,即便是我,可也不能随意破坏。”
老五不会听不出这话的言外之意,看似是巩固老二的威严,实际上则是,对老二的不满。毕竟如果老二真的想让老四活着,就不会有这次秘密围剿行动,而先斩后奏了。
老五突然面色一冷,眼睛斜视它处,突然用一种耐人寻味的语气道:“可是您真的就认准了二哥了吗?”
闫开山一听,顿时怒道:“放肆!老五,不要以为为父平日里宽纵与你,你就可以口无遮拦了,说话没个分寸!”
闫静渊脸上毫无惧色道:“既然您说我放肆,那我就再放肆一回。难道四哥的死,您就一点不伤心吗?”
“闫静渊!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我失去了两个儿子,而且这个老四是犯的谋逆欺师灭祖之罪!是要从族谱除名的!”
闫静渊似乎没听到这句话一样,依旧面色冰冷的追问着:“可是,我怎么从您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您伤心呢,就像当初大哥不在的时候,我也看不出来您有多难过一样!
闫开山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老五骂道:“不要三言两语就提你那死去的大哥,莫非,没了他,这闫家就要换姓吗?”
此言一出,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好像是时间停止了,谁都没有再说话。
终于,良久后。
“你这孩子,净说些胡话,一点都不懂为父的苦心!。”
闫开山顿了顿,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闫家的持续,不在于某一个人,而在于天雷诀的全本是否能最终化为己用。还有,你现在当务之急是那延年益寿丸,知道吗老五,不要再纠结你那药引子了,为父不打算给你太多时间了,你得把心思放在正事儿上。”
常年以来,闫家老五向来是以最能揣摩老爷子心意而闻名的,平日里老爷子的很多话外之意,老五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这次,他却也有些看不懂了,心里暗自思忖着:“莫非这天雷诀的后半部,尤其是那引天雷的关键部分,老爷子已经悟到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结合这延年益寿丸来看,可就完全说得通了,习得全本天雷诀,最重要的是能够引天雷,再加上足够长的修行时间,这不就是成仙的两大必要条件嘛,难道父亲是在谋划着这么大的事儿?”
老五越想越觉得这背后的水太深了,可又找不到头绪,只能满心疑惑地站在那儿,也是头一次在父亲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透骨寒彻的冰凉。
他又突然有种感悟,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换在一个大家族中依然奏效。
或许在一个权势争夺的家族中,感情的存在,本是就一个最大的弱点!
一边是手足亲情,一边是雄父天威,一边是偌大的闫家整族,他看着闫开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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