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夜色依旧沉沉。被束缚在柱子上的影裁、灰蜮、石甲、鹤影四人满身伤痕,神情冷峻却疲惫。他们的武器已被全部卸下,四肢被特种合金绳索死死锁住,根本无力挣脱。
就在这沉默的空间中,忽然——
“滋啦——”
一阵轻微的电流噪声打破了沉静。
影裁胸前的战术背心微微闪光,对讲机里的声音随即传来,声音刻意压低,却无法掩盖其中的焦躁与急切:
“影裁,情况怎么样?目标解决了吗?需不需要我们进去支援?”
刘军原本已经下楼,但这道声音清晰地穿入他的耳中。他的脚步蓦然一停,眉头一挑,转身悄然靠近柱子旁边,目光落在那枚还在闪光的通讯装置上。
他伸手轻巧摘下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压低嗓音,模仿影裁冷酷的语气:
“目标已清除。无需支援,封锁撤离通道,等我指令。”
对面沉默了几秒,显然对这番话有所怀疑,但最终还是答应:
“收到。我们在东南侧林间集结,等待命令。”
通话一断,刘军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他没有犹豫,回头看了一眼四名被绑的杀手,淡然道:
“你们好好等着,我去清理一下垃圾。”
说罢,他如幽灵般离开楼层。
……
凌晨的山林潮湿阴冷,雾气如蛇般在林间游荡。十几名身穿便装、荷枪实弹的国安人员正分散潜伏在树木之间,他们神情警惕,目光不时扫向别墅方向,有人蹲守、有人工具待命,还有两人隐藏在暗处操控无人机监控。
“有点不对劲……”一个队员低声嘀咕,“按理说影裁他们如果得手,早就传来结束信号了。”
“安静点。”队长皱眉压低声音,“保持警戒——”
话音未落,夜风中忽然传来一丝极轻微的震动,像是一滴水珠落入寂静湖面。
“啪!”
站在最边缘的一名狙击手忽然身形一颤,脖颈间爆开一道血花,整个人悄无声息地倒下。
“什么——?!”另一个人正要转身,却被从后方掠来的黑影一掌捂住口鼻,一股巨力瞬间震碎他的颅骨。
短短几秒,外围两个暗哨被悄然抹除。
接着,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在林间穿行,每一次闪身都如雷霆落地,无声无息之间将目标清除。
刘军的动作快、准、狠,完全不拖泥带水。他没有使用任何枪械,全凭掌力、肢体与奇异的内劲波动——每一道出手,都如一柄无形之刃,割裂空气与生命。
敌人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有敌——”
一个特勤刚掏出手枪,刚喊出一声,喉头猛然一紧,整个人被提起撞在身后的松树上,脖子扭断,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五分钟后,整个林地陷入一片死寂。
林间飘荡着淡淡血腥味。月光从云层缝隙里透出,照在地上十几具倒下的尸体上,仿佛在为他们举行一场静默的葬礼。
刘军站在林中,脚下是散落的弹壳和血迹,背影被雾气吞没。他没有一丝动容,像完成了一次例行清扫。
他看了看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
他转身,淡然自语一句:
“居然有国安人员在外面配合,看来那四个杀手的身份绝对不一般,该回去审问那四个‘访客’了。”
随后,他如夜神一般,消失在黑暗之中。
然而,当他回到那间临时关押室时,他的眉头第一次紧紧地皱了起来。
房门未被打开,锁还完好。刘军轻轻一推,门吱呀作响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幕出乎意料的场景。
四名夜刃成员——影裁、石甲、鹤影、灰蜮,依旧被牢牢绑缚在柱子与椅子上,姿态未变。
但——
他们的头微微低垂,面色泛青,唇角带着一丝异样的黑紫色。他们的身体早已没有了气息,那种属于高手的气场,像蜡烛熄灭后留下的残烟,全然消失不见。
刘军缓缓走近。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身体紧绷如弓。
他蹲下身子,先检查影裁的脉搏,已无波动。鼻息尽断,肌肉僵硬,死亡时间不过十分钟。
他再检查其他三人,情形一模一样。
而就在他扒开影裁嘴唇的时候,他看见了——那枚碎裂的牙齿。
毒牙。
刘军心中猛然一紧,目光一沉。他迅速翻查另外三人,果然,鹤影的右上槽牙碎裂,石甲的臼齿齿缝残留着银白色粉末,而灰蜮的舌底下甚至藏有一道微型毒囊。
“呵……”刘军冷笑一声,眼神却冰如刀锋。
“连死都如此果决。”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在四具尸体上扫过。不是轻生,不是投降,是执行到最后一刻的忠诚与悍烈。
这些人,是真正的死士。生为夜刃,死为秘密。
刘军抬头望着天花板,那原本清晰的审问计划、线索推演,在此刻全部归于虚无。
他很清楚,这四个人的死,并不仅是失败之后的自裁,更是他们上头早就布置好的“终极保险”——即使任务失败,也绝不能让刘军从他们口中获取一丝真正有用的情报。
看来这次的对手不一般。
对方不仅派出了最顶级的杀手组织来对付他,还在每一个环节都布下死局,连失败都已经被写进计划。
刘军缓缓转身,站在四具尸体中央,神情深沉得像海底最暗的漩涡。
他低声自语,语气中透出一丝杀意:
“究竟是谁有那个能力?能够让如此顶级的4个杀手失败后甘愿自杀保密。”
他一言不发,走向角落那张雕花红木桌,拿起座机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嘟——嘟——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温和却疲惫的声音:
“刘先生,这么晚了,有事?”
刘军言简意赅:“我这边死了四个非常厉害的杀手。动静不小,需要你来帮我擦一下尾巴。”
对方沉默了两秒,低声问:“赵家派来的人?”
“可能不是,他们4个是我目前为止所碰到最厉害的杀手,连我都受了伤,赵家应该养不起这样的人物。”
电话那头一口气提上来:“你受了伤?”
“是受了一点伤,但问题不大,4个杀手本来全部被我绑起来,打算明天审讯的,但他们全部服毒身亡了。”刘军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弄,“别墅外面还有十几个,也被我解决了。”
对方沉默半晌,终于低声开口:“我带人来,半个小时之内。”
刘军看着窗外夜色,淡声道:“我在别墅后门等你。”
凌晨一点,刘军家的别墅依旧亮着灯,但屋外的山风已经冷得像刀子。
刘军站在前庭,身上染着斑驳血迹,表情淡漠,像是刚从地狱走了一圈归来。他望着那道还未熄灭的路灯,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目光安静得像黑夜深处的岩石。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悄然驶入山庄。
车一停稳,后座的门便急切推开,穿着便装的省委书记何政才快步下车,连夜风呼啸也无法掩盖他脸上的惊疑与紧张。
“刘先生——”他快走两步,站在刘军面前,微微躬身,语气压低但极为恭敬,“我接到电话就立刻出发……您没事吧?”
他话没说完,刘军侧身让开半步,淡淡开口:
“我没什么大碍,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何政才皱了皱眉,迈步走进别墅。
刚一踏入客厅,他整个人猛地一怔,呼吸一窒。
——满地都是尸体。
院中三具,屋内两具,密室里更是有四具死状诡异的身影,全都是身手非凡之人,一看便非寻常军警可比。而且死状利落,都是致命点,一击毙命。
“……这……”何政才脸色瞬间变了,喉头轻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见惯政治风浪,但眼前这种修罗场,他从未亲身经历过。尤其想到,这一切,是刘军一个人完成的,他的背脊顿时生出一丝寒意。
刘军随意从沙发边取了件外套披上,靠在墙边,点了一支烟,目光淡淡看向他:
“都是来杀我的。”
何政才狠狠咽了口唾沫:“这……难道是国家出手了?”
“很有可能。”刘军淡淡地说,“四个主力,还有外围支援的十几个国安特勤。我已经全部收拾了。”
何政才脚步微晃,眼神复杂之极地望向他。
“刘先生……您真是……非人之力。”
这一刻,他对刘军的“敬畏”,已不只是出于政治上的合作,而是一种从骨子里升腾起的服从与依附。
能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国家级的刺杀力量……这种人,已不能用“英雄”来衡量了。
他低下头,语气极为认真:
“您放心,我带来的人,全是自己人,绝不走漏风声。我亲自处理现场,所有痕迹都会清干净,绝不会留下半点。”
刘军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言。
他不需要何政才拍马,他需要他服从命令。
“把这几具尸体送去我安排的化学处理站,牙齿和毒素样本留着,剩下的,一并销毁。”刘军吐出一口烟气,声音平静。
“是!”何政才立即答应,连一个疑问都不敢提。
他转身对几名心腹低声下令,他们立刻分工动作,如鬼影般穿梭在现场。
屋中血迹慢慢消退,尸体被装入黑色塑料袋,喷洒的特殊药剂抹除了作战痕迹。
刘军走到窗边,望着山林之间的黑夜,忽然淡淡开口:
“何书记。”
“在!”何政才立即立正,神情恭敬。
“如果这4个人是国家派来的,这绝不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出手。”刘军目光锐利,声音低沉,“下一次,可能不单止是杀我……而是包括杀你和我身边的人。”
何政才身体一震,旋即重重点头,咬牙道:“刘先生放心,从现在起,我何政才生死荣辱,全系于您身上。”
刘军终于转身,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语气不动声色:
“很好。你要的东西,我会一点点给你。但前提是,你要学会沉住气,跟我站到最后。”
“……明白!”
夜风继续吹,血迹渐渐干涸。
山庄之外的夜色,愈发深沉了。
而这一夜之后,何政才对刘军,已经不是“合作”,而是彻底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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