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画面中,生死门。
雾气像化不开的愁绪,缠绕在嶙峋的怪石间。
第三猪皇带着聂风与步惊云踏过湿滑的石阶,忽听林中传来一声轻叹,独孤梦提着药篮从树后走出。
见到三人时独孤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苦笑:“我就知道,你们迟早会找来。”
“你是……第一邪皇的弟子?”
聂风望着她腰间那柄造型奇特的短刀,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
独孤梦垂眸点头,指尖轻抚过刀柄:“师父他……就在里面。只是你们见到他,怕是会吓一跳。”
穿过幽暗的石洞,光线骤然明亮时,三人齐齐僵在原地。
第一邪皇坐在石榻上,肩头空荡荡的,断裂处的伤疤像两条扭曲的蛇,爬过他苍白的皮肤。
那双曾握过天下第一刀的手,竟已不在。
“老邪!你这是……”
第三猪皇的声音陡然发颤,肥硕的身躯晃了晃,差点站稳不住。
第一邪皇缓缓抬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死寂,像沉在深海里的冰。
“二十年前,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第一邪皇的声音充斥着后悔,每个字都带着血沫。
“我儿名唤第一求胜,跟我一样,生下来就憋着股劲,事事都要争第一。他总说,要超越我这当爹的。”
记忆像把生锈的刀,在他心口反复切割。
“那天我刚悟出套新刀法,还没来得及完善,那孩子就闯进来,眼睛亮得像要烧起来。”
“爹,让我试试你的新刀!”
“他笑着说,手里还攥着刚赢来的刀谱。”
第一邪皇的喉结滚动着,声音陡然拔高。
“我告诉他这刀会噬心入魔!告诉他点到即止都可能出人命!可他偏要逼我!”
“如果我不答应,他就要死在我的面前!”
他猛地捶向石榻,空荡荡的袖管扫过石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鬼迷心窍答应了他!打着打着,我眼里只剩下刀光,他的脸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等我清醒时,他已经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我的刀!”
石洞里静得能听到心跳的轰鸣。
聂风望着他肩头的伤疤,突然明白了什么:“前辈自断双臂,是怕再入魔?”
“拿刀的手没了,魔性自然无处依附。”
第一邪皇闭上眼,两行浊泪顺着眼角滑落。
“我把那刀取名‘魔刀’,藏在最深的地窖里,从此不见天日。”
第三猪皇急得直跺脚:“可绝无神还在祸害天下!只有你能……”
“别想!”
第一邪皇猛地睁眼,眸中闪过厉色,“那魔刀会吞噬心智,我不能再让任何人重蹈覆辙!”
聂风上前一步,膝盖“咚”地砸在冰冷的地面:“晚辈愿学魔刀。”
“你疯了?”
第一邪皇厉声喝问,“你想变成六亲不认的魔头?”
“我不想。”
聂风的声音平静却坚定,“但我更不想看到天下人被绝无神屠戮。若入魔是唯一的路,我认。”
步惊云也跟着跪下,坚硬的膝盖撞得石屑纷飞:“我陪他一起担。”
第一邪皇看着两人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像两株在寒风中不屈的青松。他别过脸,声音冷硬如铁:“滚!”
可这一跪,便是三天三夜。
生死门外的石阶被两人的血浸透,他们嘴唇干裂,面色惨白如纸,却始终没有挪动分毫。
饿了,就吞几口寒气。
渴了,就任由雨水打湿干裂的唇。
每当第一邪皇的身影出现在洞口,他们眼中便会燃起微弱却执着的光。
独孤梦端着药碗,看着聂风手腕上渗出的血染红石阶,终于忍不住冲进石洞:“师父!他们快撑不住了!您就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
第一邪皇背对着她,空荡荡的袖管在风中颤抖。
他想起第一求胜临死前的眼神,想起自己抱着儿子尸体时撕心裂肺的哭喊,喉间涌上腥甜。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转过身,眸中是化不开的痛苦:“聂风,你可知魔刀一旦练成,你可能会亲手杀死你最爱的人?”
聂风抬起头,雨水混着血水从他脸上滑落,眼神却异常清澈:“我知道。但我更知道,若不学魔刀,会有更多人失去所爱。”
第一邪皇望着他,又看了看洞外那个始终沉默却眼神坚毅的步惊云,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好!好一个舍生取义!我便传你魔刀!”
“只是记住,他日若入魔乱杀,我便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聂风重重叩首,额头撞在石阶上发出闷响,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谢前辈成全!”
石洞内,第一邪皇枯坐的身影在烛火中摇晃,像一尊承载了太多痛苦的雕像。
他知道,这把魔刀,终究还是要重见天日了。
而那个肯为天下人赌上性命的年轻人,会走出和他不一样的路吗?
他不知道,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祈祷这一次,不要再有鲜血染红刀锋。
【小李飞刀李寻欢:这聂风是被门夹了脑袋?用清醒换一把能让人发疯的刀,怕不是觉得魔头的发型比大侠飘逸?】
【绝代双骄小鱼儿:就是!第一邪皇那老怪物都扛不住,把亲儿子劈成了两半,聂风难不成是铁打的脑袋?还是觉得自己的定力能赛过庙里的老和尚?】
【蒙古国师金轮法王:从前是天下会的刀,沾的血能养一池塘的鱼。如今倒要做舍身喂魔的菩萨,这弯转得比我手里的金轮还急,怕是要闪了腰。】
【明教光明右使范遥:绝无神又不是长了三头六臂,等无名恢复了,单挑就能整死他。急着把自己作成魔头,怕不是觉得“疯批”比“大侠”更带劲?】
【大明云罗郡主:他倒是豁得出去,就没想过第二梦?真入了魔,难不成让人家姑娘抱着个魔头哭?这脑子怕是被花瓣糊住了!】
【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第二梦要是知道他为了练这劳什子魔刀,连往后的日子都不顾了,怕是得提着绣花针追他三条街——扎得他清醒清醒!】
【天下第一庄上官海棠:我瞧着悬得很,当年归海一刀为了练刀都差点走火入魔,这“魔刀”听着就邪性,聂风这一脚踏进去,怕是难回头了。】
【华山派掌门岳不群:自古正魔不两立。聂风如此轻率地修炼魔刀,看来还是他体内的疯血在作怪,就好比我那劣徒令狐冲,心性总是多了些浮躁。】
【华山派令狐冲:师父说得是!不过依我看呐,这江湖事就是这样,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聂风这股子狠劲,要是真能控制住魔性,那是条汉子;要是控制不住……嘿嘿,咱们就等着看一场大戏吧!】
……
直播间中,画面持续播放着。
浊世魔池的水面泛着诡异的暗红,像凝固的血。
聂风盘膝坐在池中央,周身蒸腾着白茫茫的水汽,每一次吐纳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他的指尖划过水面,激起的涟漪里倒映着扭曲的面容。
那是魔性在皮肉下蠢蠢欲动的痕迹。
池边的“魔”字浅坑已积了小半池血水,那是他将“魔刀”刀法与心头血相融的证明。
再有三个时辰,池水注满的刹那,便是他彻底成魔之时。
聂风闭着眼,牙关咬得死紧,第二梦的笑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翻腾的魔气吞噬。
“第一邪皇!滚出来受死!”
一声暴喝像惊雷炸响在生死门上空,震得池水波荡不休。
第二刀皇提着断情刀站在洞口,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眼里的戾气比刀光更甚:“今日我便要夺你‘第一’之名!”
第一邪皇坐在石榻上,空荡荡的袖管垂落膝间,闻言只是冷笑:“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少废话!”
第二刀皇挥刀便砍,刀风裹挟着三十年的怨愤,“当年你凭什么压我一头?今日我就让你尝尝败北的滋味!”
第一邪皇足尖在地面一点,一柄锈刀从石缝中弹出,被他用脚稳稳勾住。
刀光如练,竟以脚御刀迎了上去。可没了双臂平衡,他的身法终究滞涩,三十招刚过,断情刀已贴着他的脖颈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你输了!”
第二刀皇的刀抵在他咽喉,笑得狰狞,“从今往后,天下第一是我!”
第一邪皇猛地转头,看向浊世魔池的方向,声音里带着急怒:“猪皇,拖他一炷香!”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已提着雪饮刀冲了出来。
“休伤我师!”
独孤梦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自幼被第一邪皇收养,早已将师父视作亲父。
“不知死活的丫头!”
第二刀皇反手一刀劈出,刀气如墙。
独孤梦的武功本就远不及他,此刻急火攻心更是破绽百出,断情刀“噗嗤”一声穿透她的胸膛。
她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坠向浊世魔池,溅起大片暗红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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