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岗兵马调动频仍,戒备更加森严。
离卧虎岗十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是去夏州城的必经之路。
一个看起来憨厚无比,穿着破烂衣服的敦实汉子,挑着一挑柴禾,送进一户人家。
他接过主人递给他的铜板,大声道谢。
此时,一队兵马匆匆而过,汉子和其他路人急忙躲闪在一旁。
他扫视着路过小镇的大胤兵马,目光一下子变得敏锐无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五百兵马,还是一名都尉统领,看来他们应该失去支援夏州。”
“一下子调走一半兵马,卧虎岗想必守卫空虚,正是混进去打探的好机会!”
此人是晋阳商人王磐的亲信胡三。
自从王磐上次派了三个人来这里打探消息失踪之后,他不死心,又派人来打探。
一个鸟不拉屎的卧虎岗,竟然有一千正规军驻守,而且五里之内不许人靠近。
进出的人也是严密盘查。
这更加引来王磐的好奇,非要打探出卧虎岗的秘密不可。
他猜测这卧虎岗一定藏着赵暮云的惊天秘密。
胡三长相如路人,擅长潜伏容易,是王磐长期豢养的亲信。
王磐将他派了出来,拿出重金诱惑,必须将卧虎岗的秘密打探出来才可回去。
胡三在这小镇上已经呆了半个月了,毫无进展。
现在卧虎岗的兵马调走一半,对他而言是天赐良机。
如何混进去呢?
五百兵马走后,胡三正在苦苦思索,耳边突然有人喊他:“你这汉子,想干活挣钱不?”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对着他喊。
“不想!”
胡三可是要打探情报,哪里还真来干活,他毫不犹疑拒绝了。
“真是倒霉,车队怎么好好的有好几人闹痢疾,这下没人推车,恐怕上不了卧虎岗!”
“他不干就算了,我们再去找别人吧!”
“等等!我去!”
胡三看到说话的两人是从一个车队那边过来,车队的所有车辆均用黑布蒙着,不知里面是何物。
但他一听到卧虎岗三个字,眼中一亮。
“你这汉子,一会去,一会不去,消遣我们啊!”
“我这几个铜板不够酒钱,还想挣一点!”胡三赶紧跑过去陪笑,“两位爷,让我去吧!”
“看他老实巴交,就他吧!”其中一人可能是着急要送东西去,不耐烦地说道。
“跟我们走!”另外一人叫上胡三,并低声叮嘱,“听好了,不许问,也不许打听,送到地方,给你钱赶紧离开!”
“爷您放心,俺的嘴严实着呢!”胡三憨厚地急忙承诺。
......
半日后,胡三回到了镇上,手上多了一些铜板。
他强压着激动,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集市,来到了德静城中一处酒坊。
随即,酒坊后院扑棱棱飞起一只白色鸽子,朝着晋阳方向而去。
晋阳城,王磐奢华的府邸内。
白守敬和周德全赫然在座。
“不管怎么样,赵暮云终究还是离开了朔州,而鞑子的大军南下攻打朔州。只要朔州城破,赵暮云便失去了根基,以后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据我所知,你儿子白胜没死,应该还在朔州或者银州。赵暮云一失势,你们父子便能团聚,重新夺回白家产业。”
“只可惜我的儿子,死不能复生了。”
周德全出言安慰白守敬的同时,说到自己的儿子,不由得一阵伤感,对赵暮云的恨又多上几分。
“多谢周兄,周兄节哀!”白守敬恨恨道,“白若兰那出卖白家的小贱人,我一定要让她痛不欲生。”
“周兄!太子那边,有什么新的动静?我可听说,魏迁魏大人要被问罪斩首了。”王磐却高兴不起来。
前不久周德全、王磐和白守敬他们三人动用多少关系网罗来的杀手,并与叛军的杨翊私下结成临时同盟,一起对赵暮云和清河郡主下手。
结果还是被赵暮云给逃了。
魏迁出事,很快就要查到他们头上来,能高兴得起来吗?
“王老弟放心,太子府上的陈统领派人来信,传达了太子对我们的褒奖,对我们主动刺杀的行为表示了认可!”
周德全冷笑道,“那赵暮云中了毒,还在京城躺着呢!”
“若是真的追查起来,全推到杨翊那边就是了!”
王磐脸色缓和了许多,随即道:“现在朔州没了赵暮云,又被鞑子大军压境,岌岌可危,我们可不能干坐着,应该趁他病要他命,好为太子效忠啊!”
现在多帮太子做事,等将来太子登基,他们就能光宗耀祖了。
“陈统领说了,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王老弟实在没事,就带白老弟去晋阳城中勾栏听曲,喝点小酒呗!”周德全说道。
“哟,听说来了不少标致水嫩女子,正想去看看!”王磐顿时兴趣上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家丁捧着一只信鸽飞快跑进来:“东家,是夏州那边来的信鸽!”
夏州?
王磐眼睛一亮,难道是胡三?
他急忙抢过信鸽,从腿上取下竹筒,迫不及待打开,匆匆看完,又仔细看了一遍,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周兄,白老弟!赵暮云的秘密,终于被我知道了!”
什么!
两人急忙凑了过来:“卷烟作坊?金丝草?这是何物?”
“两位有所不知,我曾听一个西域商人说过,金丝草精贵无比,可供人吸食,具有提神驱疲劳功效!”
“想必是赵暮云发现了此物的妙用,准备制作成便于携带吸食的卷烟。”
“人一旦经常吸食,就欲罢不能而上瘾,比起细盐来,暴利百倍。”
“我就知道赵暮云这卧虎岗绝不简单!原来藏着这等生金蛋的母鸡!”
王磐一脸眉飞色舞解释。
“比细盐还暴利百倍?”
周德全和白守敬是商人,追逐利润是他们的天性,一听还有如此暴利之物,顿时两眼发光,闪烁着贪婪和阴狠。
“太好了!”
周德全抚掌大笑,脸上尽是怨毒的快意,“上次刺杀不成,这次,断他财路,毁他根基!”
“让他赵暮云也尝尝失去的滋味!王老弟,当如何下手?”
原本属于周德全在河东道的粗盐垄断被赵暮云的细盐破坏,还搭进去了一个儿子,周德全无时无刻想报复。
王磐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毒蛇般的狞笑:“如此紧要所在,有重兵看守,强攻不易。”
“但…既然是工坊,便有工匠,便有原料!胡三不是混进了他们的车队吗?”
“那我们就劫他的货!烧他的草!更要收买或胁迫他的工匠!将这卷烟的秘方和工坊夺过来!”
“让赵暮云的心血,付之一炬!”
白守敬和周德全狠狠点头:“对,这一次,定要赵暮云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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