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派,那位言先生走了,我们不拦住吗?”
崆峒派上茶的小弟子眼神飘忽,搓搓手指,不住地往言见喜离去的背影瞟,蠢蠢欲动。
“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连护卫都没带几个。”
地位超然却无高手护卫,真是怪事。
江无尘一脚踢在小弟子的肚子,恨铁不成钢。
“鼠目寸光,你当真以为言见喜有今天这个地位是靠当冤大头吗?”
且不提编纂《江湖晓事报》究竟需要多大的情报网,光是言见喜这个人的来历就十分可疑。
白手起家?也就只能骗骗傻子了。
江无尘完全相信,言见喜并非崆峒派不可,或许,这场交易的选择权从一开始就在他手里。
放低姿态,是他的诚意,同样也是他的试探。
崆峒派必须要拿出对等的诚意,才能得到他的认可。
言见喜提出的要求固然过分,但给出的条件同样诱人。
江无尘不愿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也不是他言见喜一人就能做主的。
“去,”江无尘又踹了小弟子一脚,命令道,
“跑一趟云镜宫,把你们大师兄带回来。”
——
“说起来,你们对云镜宫主云风昕有什么印象吗?”你把来信翻来覆去看,问。
“不了解。”艾尔海森说。
“没听说过。”阿朱说。
“记不清,主事没怎么跟我提过。”离月歪头。
“这该是上一辈的人物,久不在江湖走动,我们不了解是正常的。”艾尔海森又道,“或许我们该问问年纪稍大的,最好是能跟她同一时期的人物,或许能有所收获。”
……
“云风昕?”刚从外面打酒回来的钟健柏刚进酒楼就被几人围住,拉过来坐下。
“这名字我没听说过。”
钟健柏想了想,回答。
几人一阵失望。
钟健柏好歹也大了你们不止一轮,多少算个前辈,武艺高强,连他都不知道云风昕的名字,那现在又能从谁那儿打听呢?总不可能沿着街边一个一个问丐帮弟子吧?
“怎么了,现在这人很出名吗?”钟健柏疑惑,拿起葫芦喝了口酒,“我对云家不怎么关注,如果是他家的新秀,我不认识也很正常。”
“不是新秀,是……”阿朱叹息,刚想解释,却忽然被你打断。
“云家?钟前辈能展开说说吗?”你拍桌而起。
“你们不知道?”钟健柏不解,但马上又恍然大悟,“哦,也对,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们也差不多这个年纪,不知道云家是正常的。”
他抓一把花生米下酒,
“云家是以前江湖上很出名的武林世家,出名程度也就跟现在的慕容山庄差不多吧。”
“上一任的武林盟主,就姓云,是云家人,差不多也就是二三十年前,那时云家的威望到达了鼎盛。”
钟健柏回忆往事的时候眼睛会往斜上方瞟,
“不过盛极必衰,树大招风,二十多年前云家惨遭灭顶之灾,直系弟子几乎死了个干净,剩下些小虾米不成气候,后继无人,也就消失在武林之中,无人问津了。”
“没人追责吗?”阿朱好奇,“这么大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钟健柏又喝了一口酒,“只是一夜之间,云家做的腌臜事全被翻了出来,罄竹难书,有人说是以前被他们害的人组团回来寻仇,又有人说他们勾结魔教两头吃,落得这个下场咎由自取。总之众说纷纭,但没多少人同情他们,也就渐渐被压下去了。”
“你们刚刚提到那个什么云风昕的,我还以为是云家的新人呢,心说云家终归还是没死绝。”
钟健柏看了你们几人一眼,最后从桌上端了一盘牛肉离开,打算回房间慢慢下酒。
只剩下你们几人还留在大厅。
阿朱挠挠脑袋,看向青栾,而青栾喝茶不语。
离月眼见着牛肉被端走,于是又从厨房端了一盘,几片叠起抓着吃,好不快活。
艾尔海森在脑中整理情报,云家和云镜宫,他大概有所猜想,而他知道你的想法估计也差不多,所以他目光投向面色凝重,沉思着的你,等着你开口。
沉默半晌,你长呼一口气,
“言见喜能查到的云镜宫最早的记录,正是二十年前对外宣称建宫。”
二十年前,正好同云家被灭门的时间对上了,这是巧合吗?
“不对啊,”阿朱困惑,“我记得《江湖晓事报》中提到过,云镜宫的历史由来已久,创始人是一名苗女,怎么就变成二十年前了呢?”
“创始和建宫是两码事。”你摇头,“更何况,说是创始人,倒不如说是情蛊的培养者,在云镜宫之前,情蛊这个东西少有人使用,也正是云镜宫的建立,让这种蛊悄悄‘发扬光大’。”
“不管之前这帮人叫什么名字,但‘云镜宫’这个牌匾,存在的时间,能查到的的确只有二十年。”
“很可能,就是二十年前的事件,让‘云镜宫’同‘云家’扯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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