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艾尔海森闲逛一圈回屋,你已经在房间中坐下。
你见他归来,放下手中的笔,笑道,
“隔壁阿朱跟青栾吵起来了。”
“有听见。”
明明犯困先退的是她,但半夜最精神的好像也是她。
不过看你的架势,似乎也没打算去劝架,想来应该没什么事。
“宵桡将二人的身份告诉我了。”
你拿起纸张,吹干表面的墨迹,
“离月是月剑的亲人,钟健柏则是醉剑的师兄。”
艾尔海森听后疑惑,问:“不是华山五侠吗?”
怎么还有一个别门派的师兄?
“因为醉剑一开始并不是华山弟子,”你道,
“起初只有‘风花雪月’,是他来后才有的‘华山五侠’。”
“直到陨落,除开‘五侠’之外,他在华山的身份不过记名弟子而已。”
挂个名头,让华山面子上也好看,不然他们又有什么脸面称为‘华山’五侠。
“至于离月,她的过去早就被销毁,宵桡其实也不敢肯定离月的身份。”
“所以她赌了一把,然后赌赢了。”
你托腮沉思,这也是离月来到此处的原因。
按照年龄推算,她应该是属于妹妹一辈的人物。
只是不知道过去同月剑有什么纠葛,才会让她冒着风险来到这里。
“离月看似呆,实际上不傻。”艾尔海森就着之前同离月的对话分析道,“有别于痴愚,她知道某些事情不能说。”
“但同时,她性格中有一种近乎油盐不进的单纯。”
艾尔海森思考着措辞,酝酿一会儿总结,
“她不是没经历过,而是经历过后她选择性地淡忘或是遗忘了某些东西——为了生活。苦楚留下的划痕在她身上没有得到完美体现,她选择让自己变得迟钝来对抗这一切。”
艾尔海森是如此想。不然很难解释从组织中出来的暗卫会是这样一个性格。
“或许她并不是刻意麻木自己……”这是你第一次反驳艾尔海森的看法,
你长长叹一口气,
“她只是不愿意改变自己罢了。”
如今的离月心性如同孩童,大抵是她不愿放手的结果。
你看人一向很准,飞燕飞羽两姐妹也好,阿朱也罢。
还有离月。
纵使表面上性格迥异,但骨子里都是同你一般固执而倔强的人。
你们会有自己心中的那一片逆鳞,触之即死。无论到天涯海角,付出何种代价。
不然又如何解释,她只因为一封信就奔赴此处呢?
——
将艾尔海森送走后,离月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兴许是累了,亦或是隔壁紫少主同青先生的对话‘嗡嗡嗡’的像主事授课,有催眠的效果。
久违地,她居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人唤着她早连自己都不在乎的名字。
弯月如钩,倒映在雨后的水坑中,雨过天晴没有云,所以头顶的月亮也格外清晰。
她侧过头,穿黑衣服的大哥哥就站在她的身旁——只是太久了,离月已经记不清他的脸了。
不过他在笑,揉揉她的脑袋,眼中是她从未在旁人眼中见过的光彩。
是夸赞,是自豪,是源于哥哥对妹妹的爱护,是只有亲人之间才会出现的光彩。
「大哥,你的新名字叫什么啊?」
梦里的她在问。
「篱月。」
篱是篱笆的篱,月是月光的月。
乡村篱边的月光,也同样是月光,跟府中的,皇宫里的,没什么不同,也分不出高低贵贱。
梦里的她眨眨眼,她不识字,也不知道这名字有什么含义。
li yue
是哪两个字呢?
她不知道,她一直都不知道。
于是梦里的她说:「大哥,你能教我识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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