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衿瑕和她的小伙伴的不是别人的二选一,而是四个人之间的互相残杀。
每人有一箭,射杀别人自己就能活下去,而一人一箭怎么可能会有胜出者?四个人对立搭着箭瞄准对方,相互制衡,像极了朝堂上的乌云涌动。
高楼,崔梦追站起来,走到凭栏上扶上栏杆,俯瞰这美丽的“景色”。侍女走过来蹲下,自顾自地给崔梦追穿上鞋子,而崔梦追眼睛还是饶有兴趣地盯着擂台。
这下王万里算是明白为什么张惊鸿抵触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来了,这是真的自相残杀啊!
王万里此刻庆幸自己刚刚遇到的不是四人自相残杀,要不然就宇文肖玉那三个杀人不眨眼的,他肯定第一个呜呼哀哉!不过令王万里没想到的是钱越一个寒门子弟竟然也这般冷漠、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样,与钱越以往温文儒雅的形象两极反差。
所有人都为台上的四个捏了把汗,好不容易组成了一队竟然是这样的方式结束,这一局攻心又攻身。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四个人在台上一直僵持不下。我杀了你,我就没了箭,然后就会有别人来杀我,如此循环下去,终留一人……
“这不是诗会吗?整这些刀啊箭的做什么?”王万里气得大声问出来,在场的人纷纷抬头看了王万里一眼,然后又纷纷低下头。
呵!只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走后门的榜首,怪不得这么嚣张,竟敢挑战崔梦追的淫威,背后有人就是不一样!
高楼上的崔梦追眼神追过去,嗤笑了一声,又抬眸挑衅地看向对面屋顶瓦片之上的蒙,那一双狐狸眸子染了笑意格外刺眼。
“楚大人啊,某个人啊,真是过分的愚笨呢……”
王万里这顿操作吓得张惊鸿和宇文肖玉跳起来捂住他的嘴,钱越不紧不慢地站到中间挡住,露出他那不失礼貌的儒雅微笑好似在说“见笑了”。
台上,张衿瑕和宇文稚与对面相视一眼,然后就四个人迅速背对背靠拢,搭箭,抬手,拉弦,射箭,一气呵成,四支箭分别射在东南西北四个大门上,铿锵有力。
四个人做出了规则以外的选择,迎接他们的是八个壮汉拖下台去。
台下的宇文肖玉和张惊鸿急了眼,直接上去击飞拉扯妹妹们的壮汉,宇文肖玉把宇文稚护在身后,冷眼瞪向崔梦追:“未曾有胜负,怎能全以输来定论!”
张衿瑕几个小姐妹暗暗对视了一眼,又瞧了瞧帮她们说话的宇文肖玉,张衿瑕:〔计划有变,见机行事〕。
高楼上,崔梦追托起下巴,眼光从宇文肖玉身上挪开移到王万里身上,又顿了顿移到钱越身上,最后停留在四个小姐妹中。
“确实”,崔梦追道,“那么,你想怎么来决定输赢?”
宇文肖玉咬了咬牙,他也想不出办法来,四个人,无论哪一个人输都是对她极不公平的,崔梦追的局里可是要死人的啊……
“在下觉得此次输赢的代价太无足轻重了,不如赌上一赌京城的钱庄有多少姓宇文又有多少姓崔如何?”
人命,趣味而已,若把目标换成对方最爱的权势和财富的一种,没有谁会拒绝,除了曾经的那时。
崔梦追喜闻乐见的应了,新游戏规则,双方派出四人背上贴上诗句,首先集齐相应诗句凑成一首诗的一方胜出,赢的可以得到对方名下的一家钱庄。
宇文肖玉这边,出场的是张惊鸿、宇文肖玉、宇文稚和王万里。崔梦追那边,出场的是崔颂云、崔韶言、刘城悦、王盛柳。
台下准备区,宇文肖玉给王万里他们恶补对面的人员信息。
崔颂云 ,其生母出身烟花巷柳,他崔家的私生子,也是崔梦追的属下,未进崔家族谱,也未正式认祖归宗,在崔家他只是崔梦追的一条狗。
“崔颂云,出手狠辣,没点底子的在他手上连命都难保!他由我来盯着。”
崔韶言,崔家六女,庶出,一身粉色劲装,簪花淡妆,大大方方,谁也不服,虽是女儿家,身手却是与崔颂云有着过之而无不及。
崔梦追还会重用女子,这是王万里没有想到的。
“崔韶言也是女孩儿,枉凝你去盯着她,动手方便些。”
枉凝是宇文稚的字,宇文稚听到分配,郑重其事的点头。
刘城悦,崔梦追的门生,也是上一次科考的得利者,钱越曾经的竞争对手。武力不详,但奸诈狡黠。
“张晚迟,这个留给你……”
王万里立刻反驳道:“给张惊鸿,我要后面那个王盛柳!”
宇文肖玉看过来,一脸“你在挑战我的权威”的表情。张惊鸿这时候也对宇文肖玉道:“我对付刘城悦吧,正好也替你报仇。”
宇文肖玉切了一声,算是应允。
游戏开始,宇文稚和崔韶言率先上台,宇文稚拳脚稚嫩,力道不足,不够变化,在练家子崔韶言面前直接就是一个花架子。
宇文稚正面被摔飞出去,胳膊肘擦在地上一声闷响,把底下的王万里看得龇牙咧嘴。宇文稚来不及疼得吭声连忙爬起来就跑,崔韶言明显没有料想到这个矮矮的小书生竟这般没骨气,慢了半拍才追上去。于是擂台上就出现了你追我赶的紧张氛围。
宇文肖玉在台下急得跳脚。叫你平日里多练了吧,多练练女孩子家家的还能防身,平日不努力,如今吃了功夫差的苦头了吧!
宇文稚很快腿上没了劲儿,速度慢下来,崔韶言在旁边的木桩上借力三两点在空中腾飞朝宇文稚扫腿过来。
“文禾!”
张衿瑕大叫 提醒宇文稚,宇文稚应声蹲下,崔韶言扫堂腿扫了个空。
宇文稚已经精疲力尽,刚要出拳反被崔韶言反手擒拿。崔韶言拳拳生风,出手间不小心拉扯到宇文稚的高领,看到光洁的喉咙。
“你是女孩儿?”崔韶言贴近宇文稚说话,声音极小,只有宇文稚能听得见。
宇文稚不服气了,什么意思啊?女子怎么了,她是女子不行吗?!
“瞧不起谁呢!你不也是女孩儿?!”
崔韶言没有瞧不起宇文稚,反而是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崔韶言不知不觉松了手,宇文稚立刻挣脱反手撕下崔韶言背后的诗句。
宇文稚嚣张的扬了扬手里的诗句,然后自己高呼道:“第一局,文禾胜!”
嗯 ,我们女子胜……
崔韶言平视前方,背着生悠哉悠哉的退下台去,不去看高楼上崔梦追冷冰冰的目光。
第二局,宇文肖玉对战崔颂云。宇文肖玉被揍得鼻青脸肿,惨败。王万里调侃:“瞧你当初那自信满满的样儿,还以为你能耐大着呢!”
第三局,张惊鸿对战刘城悦。打了个平手,都同一时间撕下对方的诗句。张惊鸿腿贱,都已经结束了还趁刘城悦不注意一脚踢在刘城悦屁股上,把他踢下台。
第三局,王万里对战王盛柳。王万里站在擂台上,等待对手。王盛柳一步一步走上台,看到王万里,嗤笑了一声,这一声带着不甘和嫉妒。
“张兄好生眼熟啊,似在下一位旧友!”
王万里反唇相讥:“可能是家中都是这般丰神俊朗又平易近人吧,阁下能一见如故,也是自然。”
意思是我如今贵为张家三子,你一个乡下的泥腿子想要巴结我,正常。
王盛柳恼羞成怒,直接扑上去作势要撕下王万里背后的诗句。王万里一个侧身躲过一脚踢在王盛柳膝盖上,王盛柳摔了个狗啃泥,王万里三下五除二撕下王盛柳背上的诗句举过头顶。
“第四局,张晚迟胜!”
高楼,崔梦追神色冰冷,无声睥睨台上的王盛柳。
王盛柳打了个寒颤,几乎是全身重心冲过来撞向王万里。王万里猝不及防被撞出擂台,同一时间王盛柳撕下王万里背上的诗句。
擂台由竹竿搭建而成,一丈多高,摔下来多多少少都会受点伤。王万里在被撞飞的那一刻迅速抓住王盛柳的袖袍重心旋转,翻身落地,而王盛柳直直的扑向台下去这时候王万里又不放开王盛柳的袖袍,两人这才没有伤亡。
王盛柳推开王万里,踉跄几步站稳,朝高楼的崔梦追说要加赛。崔梦追不语 ,旁边的崔颂云朝这边点头,第五局比赛准备。
王万里下台稍作休息,这时候宇文肖玉顶着他的两个熊猫眼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人,张惊鸿把他拖回来,王万里这才知道是钱越不见了。
王万里抬头,目光与高楼之上的人对上。
这个人,比崔梦思还要蛮不讲理……
两个藏蓝色奴服的壮汉朝宇文肖玉走来,说是他们主子有请。宇文肖玉跟着去了,一刻钟左右过后,宇文肖玉神色沉重,背上多了一条鞭痕,血淋淋的不忍直视。
“哥……”宇文稚欲言又止,担心的话在嘴边说不出来。
宇文肖玉把王万里拉到一个角落里,几乎命令般放话:“王万里,这一局,你必须输!”
王万里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无奈应下:“可以……崔梦追没拿你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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