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拦路贼!”
忍冬眯着眼睛,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鞭柄,半俯着身子,好似下一秒要冲出去。
苍菊还是傲立坐在马背上,看似松散,其实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后腰上了。
已经出京城三天了,他们就遇到了贼匪。干巴皲裂的泥巴大道上,一群人赫然拦在路口。
对方是穿着奇装异服、脸戴黑鹰面具的汉子,为首的男子脸上画着三条红杠,肩膀上立着一只乌黑羽毛、喙如钩的雄鹰。他的身后,是乌泱泱的人流。
马车里传一声叩响声,苍菊立刻明白,招呼马车夫掉头绕道 。这一动,对面的人也动了,立刻把马车包围起来。三杠汉子骑马慢步走到马车面前,用蹩脚的衡国话磕磕绊绊道:“有……医泽(医者)?”
马车里,那时声音平静如水:“有。”
三杠汉子立刻下马拱手,带着为数不多的恭敬道:“清……请医泽使兽巷奏(医者施手相救)!”
原来是拦路找人看病的,这架势,不知道一路上拦了多少人。
不等苍菊插嘴想说“如若不救呢”那群壮汉里走出来几个人,扔出来一个血淋淋的包布,圆滚滚的。
应当是以前医者的头颅……
那时等人被请到他们队伍帐篷里去,马车由一个赤膊汉子牵着前行。马车走到一个面前停下,三杠汉子走进去禀报了一声然后出来对马车喊了一句他们部族语,也不管那时他们听不听得懂:“吾主有请!”
那时掀开马车帘子出来,苍菊立刻按住帘子欲言又止:“主子……”
那时眼中清冷,没有理会苍菊的担忧,在忍冬的扶持下径直下马车。苍菊方才还有些后怕,但在那时的气场渲染下又迅速坚毅起来。
怕什么?他可是四大暗影!
那时刚要走进帐篷,就听见后面的动静,马车夫要跟上来被壮汉拦住。一个马车夫,的确不配一道进来,可他不止是马车夫……
“苍菊!”把碍事的拿开!
苍菊会意,抽出忍冬腰间的长鞭甩在拦住马车夫的人的脸上、胳膊上,恶狠狠地在皮肉上甩出几条溢血的红线出来,五大三粗的汉子们被震慑住,连连后退。
忍冬见甩出去的是她的鞭子,瞬间气得一记拳风在苍菊脸上擦过,然后夺过鞭子又甩了敌人几鞭。
见那时他们反抗,壮汉们又围上来,看到三杠汉子不动,于是不得不停住,动手之心蠢蠢欲动。
三杠汉子定神危险的看了那时一眼,然后揪出一个浑身是血的老头,看模样装扮应是衡国大夫。三杠汉子用他们部族的语言冲老头嚷道:“告诉这个女人,我是请她过来救公主的,叫她不要为了这些无用的人和事浪费我的时间!”
老大夫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翻译给那时听:“姑娘,拓旗尔大人说,叫你不要为了无用的人和事浪费时间,赶紧去救的公主。”
“拓旗尔?”那时好像想到了什么,“这是衡国的境内,你们就不怕遇到官道上的人,以细作的罪名抓去么?”
拓旗尔听得懂那时的话,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继续对老大夫道:“叫她不要多管闲事,赶紧进去救人!”
老大夫如是说了,那时却言她不会医术救不了人,拓旗尔气得当场大弯刀架在那时脖子上。这时候马车夫摘下防晒的斗笠走到老大夫面前:“转告拓旗尔,我就是我家大人的随从大夫,赵远屹!”
不等老大夫转告,拓旗尔就放下弯刀,上下打量赵远屹。老大夫看出了拓旗尔的心思,接着对赵远屹说道:“公主难产,需要的是可以接生的大夫,你行吗?”
赵远屹反问:“稳婆可都在?”
老大夫回道:“在,我们带的是全部族族最有经验的稳婆!”
赵远屹转头看向那时,征求意见。那时微微点颔,意思是是允许。
赵远屹进了公主帐篷,那时被带到另一只帐篷里,进去时路过一个铁链绑着的一群俘虏,里面有衡国人也有妄国人,都是大夫的打扮。
“拓旗尔,两国之争,不欺布衣!”那时声音突然冷冽。
拓旗尔俩眼睛一瞪,叽里咕噜的骂了一句,似乎在说多管闲事。弯刀架在那时脖子上,威胁不言而喻,如果赵远屹没能救下公主,那时和赵远屹他们必死无疑。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公主帐篷里赵远屹争分夺秒,配合着稳婆和翻译的老大夫最终把公主救了下来。
稳婆把孩子洗净抱到拓旗尔面前,高兴得用他们部族的语言道:“公主诞下了一位小公主!”
“公主是我们部族的传奇”,拓旗尔喃喃自语,接过来对婴孩说,“你是公主险些丧命才留下来的珍宝,未来的勇士啊,你,今日起就叫乌兰巴尔思·巴特尔!”
稳婆恭喜着拓旗尔,反被拓旗尔扇了一个巴掌拖了出去。稳婆怎么恭喜来着?哦,恭喜喜得千金。
“神圣的公主乌兰巴尔思·布日古德喀吉丹 ,草原上传奇的勇士,哪里是低贱的我能够染指的!”拓旗尔看向公主的帐篷远远的敬仰之心升起。
在帐篷里的喀吉丹似乎有所感应,尽管满头大汗,眼睛却看向北方,好似透过帐篷看到她那祸乱不断的国度。
小公主平安降生,那时一行人欲要走被喀吉丹留下说是什么要答谢。那时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团团包围着她们的部队,不可察的冷笑一声,道:“好啊。”
正好认识认识……
喀吉丹抱着孩子半卧在榻上,与对面坐得笔直的那时对视。为了不泄露军队的信息,原本是打算杀人灭口的,但喀吉丹听到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才及笄模样的女子,倒是忍不住好奇想见见。
那时面对乌泱泱五大三粗的军队,那时面不改色依旧风光霁月,让喀吉丹多了份欣赏:“本殿带出来的军队都是部族最厉害的勇士,你竟毫不畏惧?”
那时动作慢条斯理抹平袖口上的褶皱,答非所问:“你的衡国话,说得不错,比拓旗尔流利。”
喀吉丹笑了一下,没有想到在衡国还会遇到和她一样的奇女子,眼中的欣赏更深了几分。
“不知姑娘贵姓?”喀吉丹问道。
那时顿了顿,然后扬起嘴角:“……免贵姓那,那时,那金成!”
“金城?在我们那里叫阿拉塔”,喀吉丹也道出自己名字:“乌兰巴尔思·布日古德喀吉丹!”
“喀吉丹?真是个好名字,不过我更喜欢你的姐姐的名字,多兰吉……”那时看着喀吉丹的眼睛,好似要透过喀吉丹的眼睛看到她的灵魂。
喀吉丹听到多兰吉的名字,心中咯噔一下,随即扯了扯嘴角:“我的姐姐么?她已经死了,很可惜你们没能相见,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了解我的国度,若她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我?”那时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那殿下这又是作何?”
“在我们衡国,恩将仇报的人,可算不上勇士啊”
自邀请那时过来,帐篷外面就已经重重包围,只要喀吉丹一个号令,他们就会冲进来瓮中捉鳖,杀人灭口。
但现下,喀吉丹想杀那时的心更甚。那时不仅知道她们是什么人,还知道她的底细,总让她觉得那时好像知道当年的真相一样后怕。
想杀,又不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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