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的眼神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阴鸷，他看了看李莽送来的礼物，轻蔑一笑。
赵瑞：“我虽不是出生皇族之家，但从小有富贵过，如今跟了太子更有什么东西没见过？
你拿这点东西打发我，是寒碜你自己还是取笑我？”
李莽一慌：“赵大人息怒！我本就是个武将，啥东西不懂，这样赵大人直接说！要什么东西我去买！只要是在世上有的，把我给你弄来！”
赵瑞冷笑：“李大人这话说得就好笑了，如今您贵为御龙军副将，手里可是揽着大权呢！就连我都在仰仗您保护，哪来让您破费的道理！”
李莽一脸无奈：“赵大人呢，谁不知道眼下太子最疼您，您可是他眼前的大红人，说一句话比我们说十句百都顶用！”
赵瑞哈哈笑起来，还有些得意：“李将军这话是何意？”
李莽：“不瞒赵大人，我从前能升至这副将，官运亨通，全靠干了些太子喜欢的事。眼下，这些事他已慢慢不喜欢，甚至还有些反感。
最近就在军中听说，太子已打算招募其他人来顶替我，这可如何是好？”
赵瑞有些不信：“李将军就这么怕被顶替掉？更何况军中有规矩，哪是那么容易就换掉了？”
李莽：“赵大人，我哪敢扯谎啊？您还不了解御龙军，这御龙军就是完全太子说了算，哪有什么规矩，哪有什么章程？
我若是被换掉，这家中老小一年那么大的开支用度上哪儿去找？说难听些，外头还欠着债呢，这官可不得保下来？”
赵瑞算是信了，目光落在他身上，思忖了好一会儿，看得李莽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许久，赵瑞才慢慢道：“李兄是真想让我帮你这个忙？”
李莽：“哎呀，赵大人啊，我怎么可能骗你呢？要不是急得没法了，咱也不会私闯你这宅院啊！”
赵瑞听是十分满意：“你说得不错，我如今确实能在太子面前说上几句话，你若真想让我给你美言几句，保住你这官，便去帮我做一件事情。只这一件办好了，我便能保你阖府上下荣华富贵！”
李莽喜出望外：“哎呀，赵大人！你若是能帮我，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咱都漂漂亮亮地给你办了！”
“好！”赵瑞点头，压低声音对李莽说：“莽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明日晌午后你到后院中小杂树林等我，我将与你细细说明白！
这里都是太子的眼线，你赶快走吧，待太久太子难免起疑，到时候你我就都就都麻烦了。”
李莽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赵瑞：“把你这东西也带走，放在我这儿，必然惹太子不悦。”
李莽随即将东西拎上，三步五步走出了赵瑞的院子。
果然中午吃饭那会儿，太子便已经知道了李莽来找赵瑞的事。
正午时分，外头阳光正好，太子却一脸阴沉地踏入赵瑞的房间，面容冷峻。
赵瑞对这个表情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一旦太子心中不悦便会是这个神色，赵瑞看着，心军中有些犯怵。
两人如往常一般对坐着用膳。赵瑞一向不在用膳时与太子有交流，他不喜太子，确切地说他不喜男色，只不过被迫委身于他，因此没什么好聊的。
太子目光中带着怒气盯着赵瑞，赵瑞感觉到一股刺骨的锋芒，却怎么避也避不开。
太子：“过来给本宫布菜。”
赵瑞心头一滞，大概也猜到太子要借题发挥，开始要乱发脾气了。
可太子即开了口，赵瑞便没办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起身，行至太子身边，给他布菜。
赵瑞也不知道太子想吃什么，随便从桌上夹了两块肉放到他的碗里，不过一瞬间太子便暴跳如雷。
只见他猛地一拍桌案，抬起右手给了赵瑞一巴掌：“该死的贱货，这点事都做不好！”
赵瑞猝不及防，连连退后几步，嘴角闻到一点血腥的味道。
太子微微侧过头来，怒目而视：“怎么，听说李莽今日私访于你，所为何事？”
赵瑞心头一颤，却强装神色自若，轻轻放下手，行礼道：“回殿下，李莽不过是前来探望微臣，送了几件时兴的玩意，并无他事。再说那几个玩意儿我也给他退回去了，太子殿下勿急。”
太子眼神凌厉，步步紧逼：“探望？他御龙军副将，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怎会有空探望你这闲人？莫非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瑞淡淡一笑，抬起双眸，一副坦然的样子：“殿下多虑了，李莽不过是心生焦虑，担心前程罢了。微臣已劝慰过他，让他安心为殿下效力。”
太子冷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个会做人的。他不过于你一面之缘，你便如此劝慰，我对你如此好，怎么不见你劝慰我？莫非你与他有私情在先？”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妒火，猛地抓住赵瑞的衣领，将他狠狠拽向自己，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赵瑞被迫仰头，呼吸变得急促，他能感受到太子喷在他脸上的气息，以及无法压制的怒意。
太子似是要将赵瑞生吞活剥，可赵瑞却觉得他这话非常可笑。
普天之下，除了太子会如此喜好男色之外，怕是没有多少男人会有这个兴趣了吧，他竟然觉得李莽也和他一样？真是可笑至极！
太子哪里管那么多，只用声音低沉而危险在赵瑞耳侧喊道：“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说！”
赵瑞的喉咙被衣领勒得生疼，但他依旧保持着冷静，双眸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是淡淡地看着太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赵瑞：“莫要无理取闹，这天底下除了太子殿下您以外，还没有哪个男子能让我做出那些事情来，这话您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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