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意义上的文人,习君子六艺,文武不分家,只是说偏重于文或者是武。
投壶算是一种文武皆宜的游戏,众人都没什么异议。
李承乾吩咐下人准备,忍不住感叹:没有电子产品,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手里但凡有个手机,这么多人,高低要开一把团。
李世民与一众大臣,远远地就看见李承乾等人欢声笑语不断,看样子玩的十分开心。
“辅机,你看咱们家的太子,是不是开朗了许多?”
长孙无忌看着李承乾,回忆起从前李承乾的模样,爱笑是爱笑,就是心思太深了,他不喜欢同这样的人打交道。
“太子似乎格外喜欢同尉迟家的郎君玩笑。”
李世民含笑看着同尉迟宝琳说笑的承乾,能够理解,他也喜欢同尉迟恭说笑,一眼就能看透对方在想什么,不用费脑子。
“他跟杜荷更有默契,只是那小子不在。走,咱们去看看他们,凑凑孩子们的热闹。”
提到杜荷,一旁的杜楚客忍不住皱眉,杜荷那小子眼睛长到头顶去了,对他这个叔父看着恭敬,实则疏离,一个不知道人伦纲常的小东西,也不知道太子哪根儿筋搭错了,对杜荷大加信任。
笑容会感染人,众人嘴上不说,实则都想去凑那个热闹,李道宗笑着说:“年轻就是好,总是可以笑得那样爽朗明媚。”
李世民看了眼李道宗,年华一去不复返,这话说的他亦是心有戚戚。
“朕早年征战,耗了太多的精力,如今年纪上来,也感觉到乏力。”
李道宗:“臣有的时候在想,您说这世间是怎样流逝的?孩子从出生到长这么大,一日日看着,昨日和今日分明变化,去年的今日却判若两人。若问我,从何处变来,我却是无言以对。”
李世民沉默住了,这个话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间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流逝在何处,所谓变化,过程为何肉眼不可见,可见时已尘埃落定。
李承乾一心只扑在游戏上,并未注意到皇帝带着贞观将相天团过来,高履行最先发现皇帝等人往这边来,扯了扯李景桓的袖子:“陛下他们好像要来了?咱们要不要撤?”
李景桓看了一眼,摇摇头:“这个时候撤,已经来不及了,回去之后老爷子问咱们为何跑,怎么圆这个话?不走,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高履行点头,有道理,那就不走了。
马循也注意到了“危机”将近,友善提示:“殿下,陛下带着一众大臣们正往这边来,咱们要不要暂时别玩儿了。”
李承乾回头看过去,顿觉虎躯一震,赶忙唤众人上前接驾。
李世民免了众人礼数,轻拍李承乾肩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李承乾笑意僵了一瞬,明明半个时辰前才见过,他又不是马周,皇帝暂不见则便思之。
心情好好的,在看到尉迟宝琳的脸色以后就不好了,尉迟恭走过去:“你这小子,方才看你玩儿的挺开心,怎么老子一来,你就板着张脸?”
尉迟宝琳战术性后退,这才回答父亲问话:“原本玩儿的是挺开心的,但看到父亲你以后就不开心了,所以我们玩儿的好好的,您老人家为什么要凑过来。”
说出了大伙儿的心声,年轻一辈目光齐刷刷看向尉迟宝琳,李承乾仿佛看到尉迟宝琳身上萦绕了一层金色光芒。
尉迟恭气的脸都青了,可这么多人在这里,他也不好直接发难尉迟宝琳,只能忍了这口恶气。
李世民笑着看向承乾:“太子,你也是这么想的?”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李承乾赶紧解释:“宝琳跟鄂国公玩笑惯了,臣可不敢跟您玩笑。”
“宝琳敢跟鄂国公玩笑,承乾不敢同我玩笑,承乾这是说我严厉呢?还是说鄂国公慈爱,你心存羡慕?”
李承乾暗道:开玩笑这种事情,他还真不敢跟皇帝玩儿,皇帝玩儿不起是会揍人的,他可没有尉迟宝琳的本事,能让尉迟恭追几条街。
至于说心存羡慕,更不可能,他又不是没跟自家老爸玩笑过,何况他现在做了父亲,有儿子可以玩笑。不过,李象和李觉都是天使宝宝,不存在尉迟宝琳这种反骨儿子。
“臣有陛下做父亲,去羡慕旁人做甚?”
“我想骑马了,承乾你陪我转转。”
李承乾十分拒绝,他还记得上次差点儿坠马,好不容易躲过了这一遭,他可不想再来一场了。
“父亲,臣不谙武事,骑马太过耗费体力,臣就不参加了。”
脆皮太子声名远扬,李承乾这么一说,马上就有大臣站出来附和帮腔,李承乾顺着声音看过去,帮腔的人正是杜荷的叔父杜楚客。
说到杜楚客,此人先前站队李泰,但他主打一个审时度势,皇帝公开支持太子之后,杜楚客第一时间跟李泰划清楚界限,开始对李承乾抛出橄榄枝,令杜楚客难受的是,李承乾压根儿不接招。
李承乾不喜欢杜楚客,不单单是杜荷的原因,当初李泰同他夺嫡,杜楚客支持李泰,到处说什么李泰聪慧,可为嫡嗣,他和杜楚客说的上是有仇。
李唐统一之前,杜楚客同杜淹交好,一同追随王世充,杜淹利用王行满,杀杜如晦之兄,自己又被杜淹囚禁,等到皇帝攻破王世充,欲杀杜淹,杜楚客用家族道德绑架杜如晦,直接把杜如晦架起来了。
李承乾能明白杜如晦当时的困境,古人十分注重名声,按照杜楚客那番话,杜如晦不救人就是“一门之内,相杀而尽”,杜如晦会被诟病品德,于自己将来仕途不利,杜楚客则能得一个宽宏大度的好名声。反之,杜如晦救下杜淹,杜楚客能追随杜淹,两个人关系是不错的。
杜淹也能做杜楚客将来的政治同盟,甚至谮王行满杀杜如晦之兄之后再囚禁自己,说不定都是杜淹和杜楚客唱双簧。杜淹是王世充重臣,王世充赢,杜楚客可以受杜淹提携,皇帝赢了,杜楚客的苦肉计,刚好可以去游说杜如晦。
进可攻,退可守,这个杜楚客,是个人物。
一个能被李泰重金贿赂的人,到处给他传谣言的人,李承乾可不相信杜楚客能有什么高尚品德,正经人谁去传谣言?
……未完待续,明天补上,最近大家出门儿记得戴口罩,防感冒……
……陕西已经下了四十多天的雨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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