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雷纳图斯并未能从温柒柒身上直接获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表面无害又温柔顺从的少女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恰恰好避开了他即将要触碰到她耳垂的手指。
姣好的面容上依旧是无可挑剔的乖巧伶俐,只是那双灵动狡黠的眸子含笑轻轻眨了眨:
“引子?”
她的声音本不大。
但雷纳图斯离得近。
也就导致温柒柒的声音也就顺着他领口的麦克风一同扬了出去。
“大魔术师不打算向我们介绍介绍这引子有什么用么?”
悄然滑过来的冷白光线落在少女光洁滑嫩的肩头,泛着荧光。
她唇瓣轻轻勾起,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锋芒暗藏,径直争夺过雷纳图斯对这场面观众情绪的掌控权:
“什么都不介绍就直接准备开始表演,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魔术师该有的样子哦。”
轻飘飘的话音落下。
蓦地在观众席中泛起涟漪。
那些本被雷纳图斯牵引的落在温柒柒身上的注意力,也在骤然之间转向了她面前对峙的男人。
窃窃私语渐渐转调,继而一而再再而三指指点点。
有人挑眉,有人兴味正浓,有人站在人文道义的角度数落不断。
气氛微妙地倾斜。
尽管这些人类的目光对于雷纳图斯来说并不是什么负担麻烦,但着实......
有些沉重。
甚至分外逼人。
求同排异这件事,似乎是人类的本能。
他们并不会思考谁才是这场表演的主导者,他们只会站在同他们立场相同的话语者那一方。
不分青红皂白。
雷纳图斯微不可察地顿了下。
旋即,他收回了手,转而握成空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再仰起头,依旧挂起那副风度翩翩的微笑:
“温小姐说得有道理,是我唐突无礼了。”
“不过这引子确实没什么太出彩的,只是给台上那些木偶一个追逐的目标而已,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既然各位想知道,那我便简单介绍下。”
他嗓音温和顺畅,语调却快得几乎不给人思考的余地:“在这场表演里,台上的木偶们会跟随这份引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拼尽全力去争夺这个小物件。”
目光扫过若有所思不太理解这样的表演有什么意义的观众们,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又将话题抛回给少女:
“所以温小姐,打算用什么来做引子呢?”
这样的直白索取,很难不让人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存了点故意谋害的心机。
温柒柒明知有诈,但对方又小心谨慎地不肯再明说,众目睽睽之下她又无从细探。
稳妥为妙,她打算“礼让”这个机会。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脑子里就忽地有道声音打断了她:
“温小姐,您离开这里,又打算去哪呢?”
音落,周遭的时间流速毫无征兆地慢了下来。
甬道上的尘埃像被线缠住,一粒一粒悬在那冷淡到仿若能吞人的光里。
尖叫和议论蒙上了一层水声,遥远又粘稠。
明明眼前的男人没有开口。
可他的声音还是贴着少女的耳蜗滑了过来,清晰得就像是在她耳边吐气:
“打算去给另外几人平添麻烦么?”
这似乎是......时空局的某种特权。
温柒柒抬眸望着他。
对方眸光微垂,竟带着几分悲悯,像是在怜惜她的天真,又像是在嘲笑她义无反顾的抉择。
“温小姐。”
雷纳图斯的声线平稳,语意却冷,“您应该清楚我在这里的原因。”
“时空局有责任清除扫荡一切阻碍剧情正常发展的因素。”
“是老大在那场游戏中输于你,你的自我意识才得以保留不被肃清。”
“但按照规矩,凡是主线剧情有所差池并且有你痕迹的地方,时空局还是会严加看管,确保之后的情节足以合理合规发展。”
“所以......”
男人一字一顿:
“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监管你,温小姐。”
雷纳图斯眸色渐深。
“您现在继续留在这里,您的那几位兄长,面对的顶多只是和时空局没什么战斗力的部下练练体能。”
“可一旦您离开这里去找他们……”
话说到一半,男人的“人类伪装”开始松动。
领口处的皮肤先开了一道细缝,像拉链被轻轻拉开。
无机的冷光从缝隙里渗出,合金脊柱与密排的导线一寸寸露出轮廓。
头颅的线条随之外张,右侧上半部黑色的裂痕交错延展,像被灼烧后留下的创面,黢黑,触目惊心。
温度骤降。
空气中仅余下机械阀门开合的“咔嗒”声。
一阵接着一阵。
存着半边人皮的男人抬眸,目光深得像井底,语气森寒:
“那你将带给他们的,是时空局目前权限最大的探员——我。”
每个字都像落在冰上:
“我的职责,就是销毁这个小世界里所有不该存在的例外。”
灯光微颤,上百个木偶在舞台边缘投出整齐的影子,像默不作声的陪审团。
雷纳图斯往前一步,影子将她整个人笼住。
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高大的身躯俯视着,像把一张无路可退的试卷推到她面前:
“是留在这里稳住我......”
他顿了顿,唇角仍挂着那点温和的弧度:
“还是赶过去助力他们的消亡。”
“您可以再好好考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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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一个小女孩打算8点开始写文,结果到家就从8点昏迷到11点半。#
#大概就是太疲惫了吧#
#我捋捋大纲#
#开始月底冲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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