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想干嘛?想要什么?”
在一众日本浪人的簇拥下,那穿燕尾服的小个子满脸不屑,扬着下巴反问。
莫老邪眼神冰寒如刀,冷冷剜着他,声音里淬着刺骨的戾气:“你们小日子的信誉?在我这儿连废纸都不如!少废话,滚!”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字字如冰锥砸落:“不就是想战吗?那就来——我们,奉陪到底!”
燕尾服鬼子扫了眼手下,冷哼一声:“走!”
说罢便要带着身边的人离开,莫老邪却突然冷笑出声:“想走?没那么容易。”
燕尾服鬼子猛地回头,怒目圆睁盯着莫老邪:“怎么?你敢扣留我们?”
莫老邪脸上笑意不变,扬声对着外面喊道:“李老四,把这些手持凶器在这里闹事的全给我拿下,送去修路!谁敢反抗,就地镇压!”
莫老邪的话音还没落地,一个日本浪人已经拔刀劈向他。刀锋尚未及身,“砰”的一声枪响骤然炸开——
那浪人的眉心瞬间迸出一道血箭,身子重重栽倒在地。
在场的人全都僵住了,谁也没想到莫老邪真敢动手。而他只是淡淡扫了眼剩下的日本人,慢悠悠抬手,对着枪口吹了吹那缕若有若无的硝烟。
莫老邪当即沉喝一声:“李老四,动手!”
话音刚落,一群马帮兄弟猛地冲了进来。紧接着,一阵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又迅速平息——场内已然没了动静。
李老四带着人上前踹开地上还在抽搐的身子,冲莫老邪抱拳道:“大当家,都解决了。”
莫老邪踩着满地狼藉走过去,抬脚踢了踢那个燕尾服鬼子的脸,对方吓得浑身筛糠,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修路是轻的,”
他蹲下身,声音里裹着冰碴,“敢在我的地盘动刀,就得有把命留下的觉悟。”
燕尾服鬼子抖着嗓子求饶,话没说利索,就被李老四一脚踹在下巴上。“大当家跟你废话是给你脸了,”李老四啐了口,“把活的都捆结实,拖去矿上——修路太便宜他们,给老子去挖煤,挖到死为止!”
马帮兄弟麻利地用绳子串起剩下的小日子,像拖牲口似的往外拽。有人路过那具眉心带血的尸体,嫌挡路,直接抬脚踹到墙根。
莫老邪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地上蜿蜒的血迹漫过青砖缝,忽然对李老四道:“通知下去,往后凡是带刀进城的小日子,甭管来头,先卸了胳膊再说。”
李老四应得干脆:“明白!”
风从敞开的门灌进来,卷起地上的血腥味飘向街面,远处传来几声小日子的哭嚎,很快就被马帮兄弟的呵斥声盖了过去。
莫老邪掏出旱烟点上,望着门外升起的太阳,吐了口烟圈——这世道,对豺狼客气,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孙司令,这里的事,全是我莫老邪一人所为。”莫老邪扬声说道,“小日子要寻仇,尽管冲我来。在下先行一步了。”
说罢,他朝苏俊递了个眼色,两人转身便走,留下一串沉稳的脚步声渐远。
刚走出督军府,莫老邪便对苏俊沉声道:“准备一下吧!哀牢山剩下的那些小日子,怕是留不得了。”
苏俊一听,脸上反倒露出笑意:“岳父,那饵怕是还得留着——正好钓条大鱼。”
莫老邪先是一怔,随即缓缓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既然如此,我让猛子盯着这些小日子。”
刚踏进家门,莫老邪便火急火燎地让人给各地马帮发电,命令他们严密监视当地的小日子;同时传令马帮的四个修路团即刻进入备战状态,以防小日子狗急跳墙。
电报员的发报机在偏厅里哒哒作响,莫老邪背着手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的木纹。天边的残阳正往下沉,把院子里的槐树影拉得老长,像道拖在地上的影子。
“大当家,全省马帮的回电都齐了。”报务员掀帘进来,手里捏着几张电报纸,“滇西龙叔说已经把小日子的商会围了,滇南那边扣了三船运货的小日子,都按您的意思,没动粗,就盯着。”
莫老邪接过电报扫了眼,扔在桌上:“机动团呢?”
“一团往河口方向去了,二团守着澜沧江渡口,三团在哀牢山,四团在云南府布防。”李老四顿了顿,“弟兄们都说,早该给这些小日子点颜色看看了。”
正说着,苏俊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岳父,刚刚从日本领事馆那边的暗线来消息,他们往河内发了三封急电,估摸着是搬救兵去了。”
莫老邪忽然笑了:“看来有人比咱们还着急。”拿着电报的他对着报务员说道:“告诉弟兄们,别打草惊蛇。小日子想闹大,咱们就陪他们闹——但得按咱们的规矩来。”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来,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响,已是三更天。
发报机的哒哒声又响起来,像一串藏在夜色里的鼓点,敲得人心头发紧。
莫老邪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凉茶入喉,却压不住眼底翻涌的火——这场仗,怕是躲不过了。
就在这时,李老四猛地冲了进来,急声禀报:“大当家的,小日子招了!咱们这次抓着条大鱼——那个穿燕尾服的,是他们国内外交司的司长,叫松本仓!”
莫老邪听了,眉头微蹙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这么说来,看来还得谈啊!”
李老四愣了愣:“谈?跟这小日子有什么好谈的?直接送矿上挖煤不就完了?”
莫老邪指尖在桌上轻轻叩着,目光沉了沉:“松本仓是外交司的人,身上揣着的未必是刀枪,可能是更棘手的东西。”他抬眼看向李老四,“把人带过来,别让他耍花样。”
片刻后,松本仓被两个马帮兄弟架着进来,燕尾服上沾着血污,先前的倨傲早变成了惊惧。见了莫老邪,他腿一软差点跪倒,却被人死死架住。
“莫先生,误会,全是误会!”松本仓的中文带着生硬的颤音,“我只是来考察……”
“考察?”莫老邪打断他,拿起桌上那枚电台零件抛了抛,“考察需要带浪人动刀?”
松本仓脸色骤变,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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