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一场比赛,简直酣畅淋漓,双方都战到力竭,看得台下的人实在太过瘾了。
有几个武痴甚至当场复刻白玉书和白相源的动作,然后理所应当的吵了起来。
“五爷在大小姐砍过来的时候,就应该用“金身不破”硬扛下来,然后再斜刺一剑,正好刺到大小姐的丹田位置。
这样,大小姐肯定要回防。
到时候,好机会,一下子就破开她的防御,拿下这场比赛!”
“呵呵……你的脑子难道比五爷还好使?他不这么做,肯定是当时做不到嘛。”
“这有什么做不到的?不信我们来比划比划?”
“来就来!”
“啊,不好了,热晕球了,快抬进去,找人看一看!”
外面热热闹闹,白玉书和白相源躺在藏书楼中暂时改为休息室的隔间里,相顾无言。
白玉书勉强坐起身子来,从“玉珠空间”里给自己拿了一瓶小还丹出来,自己吃了几个,恢复了些力气,又给白相源喂了几颗。
白相源吃了小还丹,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不公平,这场比赛一点儿都不公平。我要是还有一瓶丹药,能跟你再打三百回合。
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白玉书淡淡的“哼”了一声:“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你帮老师倒卖丹药,经手过那么多药品。结果到了需要用的时候,还比不上我这个老师开心了才给一些丹药的小弟子,你怪得了谁?”
“你嘴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白相源发泄完之后,整个人倒是放松了。
他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只是一个修灵力的,输给一个没有灵根,练武的小丫头,他觉得自己实在太拉胯了。
“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条修道的路,不是只有修灵力一条路,才能走上大道。”白玉书随意从书架上抽了一本白族的史书扔到白相源面前。
“在白族中,没有灵根的普通人虽然被当废子养,但也没被完全放弃。只是武道这一途太难了,能学出来的没几个,而修灵力的就像养豆芽菜,能一茬一茬的收割。
所以,不是武修不如灵修,而是武道更为高深,懂?”
白相源捡起白玉书扔过来的书捡起来看了两眼,感叹道:“老师是这么跟你说的?
啧~真没想到她那种人,还会管别人的心理健康问题。”
在白相源心中,边月本身就是个心理变态的疯子。
可这么个疯子,在老大身上竟然花了这许多功夫。
“咔嚓……”一声轻微的声响在两人耳边响起,还有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似乎是什么人,在接近这里,而且极其小心翼翼。
白相源:“哟……又一个来偷盗的族中秘籍的?”
白玉书面无表情道:“直接打死吧。”
山桃村的确不适合白族再待了,家族日益壮大,族中贵重的东西增多,还跟村民杂居在一起,会非常不好管理,也不好做某些布置。
白相源躺下来,有些耍赖道:“唉……我不想动,你去吧。”
白玉书:“……”
最终还是提着刀,从窗口跳了出去。
第二场比赛,过了两个小时候之后才开始。
这时候的太阳已经往西移了,暑热稍微散了一些,白羽贞和白楚楠站到了演武场上。
白羽贞面对白楚楠,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因为对面的对手没有变成残影冲过来。
白楚楠面对白羽贞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对面的对手没有一堆烂话,坏他道心。
对于观众席上的来来说,这两个人打架没什么看头,都是法术对轰,黄色的土灵气与红色的火灵力交缠,场面十分宏大,但观众席上没有修灵力的,看不出个好歹对错来。
千灵倒是端着茶杯,仔细看了一阵。
老二对于战局的把控很到位,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她心里有数。
这大约就是学阵法的人吧,心里有成算,不会盲目行动。
老四则是基本功更扎实,他修习的《涅盘圣法》也更占便宜。
《涅盘圣法》是一部从修行之初,就要忍受疼痛的功法。进阶时刮骨抽髓的疼痛,更是能将人的脑子逼疯。
付出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代价,在战场上就注定要比别人更多几分战斗力。
哪怕白楚楠的修为不比白羽贞高,他剑中飞出的火凤凰仍是击穿了白羽贞构建的阵法,燎掉了白羽贞半边头发。
白羽贞:“……”
啊!要疯了,输给老大就算了,怎么连老四都打不过了?!
难道技术宅真的没前途?!
不可置信!
千灵咳了两声:“这一局,白楚楠胜。老二,按照要求,明天原本应该与老五还有一战,但你已经输了两局。
剩下的这一局,你是否要打?”
白羽贞咬牙切齿:“……打!”
她就不信了,她一个都打不过!
“那好,明天第一场,你和相源比试。”千灵颔首:“你二人做好准备。”
白羽贞急需再打一场,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但白相源很不希望再打这一场,来浪费自己的精力。
所以,白羽贞在回去的路上,碰上拦路的白相源,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白羽贞住在村子外围散居的民房中,白相源在离她家几十米的一处拐角处截住白羽贞母女二人。
他有些懒散的靠在路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微微仰着脸,似乎是在感受夕阳余晖的温度,姿态随意懒散,却带着贵气。
这是他作为帝都世家公子哥儿的涵养,但眉宇之间有藏着落拓不羁,仿佛在述说家道中落后的漂泊沧桑。
“老二,谈谈?”
白羽贞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没什么好谈的。”
“初期比赛,三局两胜,你已经输了两局了。”白相源直起身子,向白羽贞走了两步:“再比一场,对你来说,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只要你放弃下一场比赛,有什么吩咐,我尽量满足。”
说着,白相源向后退了几步,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放在胸前,弯腰行礼:“亲爱的师姐,这个条件可以吗?”
白羽贞同样后退两步,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你我的实力相差不明显,你就算玩儿心眼儿赢了我,也会费很大的力气。
我明天与你的比赛,对我来说,的确没有意义。
但对你来说,却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目前你一胜一败,就算明天赢了我,也不过能进入复赛而已。
但是老大已经稳进复赛了,她只要赢了老四,最后你还要跟她对上。”
“老大和老四不同,你没办法把她耍得团团转,只能跟她拼精力。
在我这里浪费一分,你赢老大的几率就少一分。”白羽贞围着白相源转了一圈,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我为什么要成全你的胜率?”
白相源揉了揉鼻子,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所以,条件由你开。”
“不。”白羽贞微微勾了勾唇,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个略微桀骜的表情:“我为什么要成全你?
我得不到“圣魂铃”,你也别想轻易得到。”
白相源:“……老二,你变了,再也不是当初刚来山桃村的样子了。”
老二当初来的时候,多好说话一个人,对每个人都小心谨慎,谦让有礼,生怕得罪了谁。
“我如今被重新赋予骨肉和灵魂,再不是昨日的徐贞,而是白族的白羽贞,凭什么不能变?”白羽贞拍了拍白相源的肩,笑道:“现在,我有损人不利己的资本了。
你是第一个见识到的,高兴吗?”
白相源沉吟片刻,将白羽贞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拿下来:“合作不能成功,一般都是其中一方觉得利益还不够。
这样吧,给我一晚的时间,我会拿出自己的诚意。
今晚就劳烦师姐给我留个门儿,让我有机会见上您一面,展现一下诚意如何?”
白羽贞:“……那我拭目以待了。”
沉吟一阵,白羽贞还是选择妥协。
反正“圣魂铃”她是一定得不到了,如果老五真能拿出一些东西换她退赛,她也不算太亏。
成年人嘛,意气用事有什么意思?最重要的,是利益。
“呵。”白相源轻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在夕阳中,显得格外的洒脱不羁。
白羽贞还在想着白相源能送来什么好东西,回头却见女儿怔怔的望着白相源离去的背影。
白羽贞心里咯噔一下:“潇潇,你在看什么?”
白潇潇慌忙收回目光:“没……没什么……妈,五师叔给您什么,您才会放弃明天的比赛啊?”
白羽贞“呵呵”冷笑,咬牙切齿道:“他给我什么,我都不会放弃明天的比赛了!”
“潇潇……”白羽贞忍不住教育道:“你是个大姑娘了,你可以恋爱,可以结婚,可以有心上人。
但是,你的心上人,一定要是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他能为你遮风避雨,能陪你粗茶淡饭,安稳余生。
而不是一个……危险且心机深沉的人。”
白潇潇红了脸:“妈~我哪有什么心上人啊?我要一辈子跟妈在一起~”
白羽贞:“……”
女儿长大了,是时候该让她出去见见世面,认识不同的优秀青年了。
白潇潇情绪低落下来,垂头道:“再说了,像我这样已经脏了的女孩子,哪里还配得上好人家啊?”
“潇潇!”白羽贞抬起女儿的下巴,认真道:“女儿家的贞洁不在那一层肉体的关系上,一个只看你身体如何的男人,也不值得你为他付出任何代价。
女人被爱,可以是温柔,可以是坚韧,可以是强大,也可以是善良,但不可以是干净、贤惠、好生养、旺夫等利他品质。”
“你足够优秀,就有足够优秀的人来配你,所以不要焦虑。”白羽贞拉着女儿的手,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谆谆教导。
“你看你五师叔,表面上光鲜亮丽,其实内里一团糟。”白羽贞忍不住说起白相源的坏话:“你不知道吧?他在村里已经有过好几个暧昧的寡妇了。”
以前,白羽贞是觉得不会跟女儿讲这些的。
但是她突然意识到,如果她不跟女儿讨论这些,女儿出去跟别人讨论,那就很容易被骗了。
她给潇潇看的都是光鲜亮丽的一面,很容易让女儿产生一种“世界如此美好,遍地都是好人”的错觉。
盛世的时候,有这种思想都容易死得很惨,何况如今乱世?
万一女儿出事,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白潇潇听到这些,果然“啊?”了一声:“族长……族长不管五师叔吗?”
“这是你五师叔的私事,族长如何管?”白羽贞道:“族长可以禁嫖娼,禁狎妓,却禁不了这种你情我愿的关系。
这就是男人的高明之处,他给你金钱,还给你感情。
但这感情,他随时可以舍去。最后只有女人,深陷其中。
所以《诗经》才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像你五师叔那样的那人,就是天命的花心滥情,不可托付。
他大约也知道自己的德性,所以每一个暧昧对象,都是风月场上的女子,而非良家。”
白羽贞就差没提着女儿的耳朵说:这就是个皮囊好看的烂货,不值得你喜欢!
白潇潇懵懵懂懂的一丝好感,被她亲妈浇了一盆凉水,熄灭了。
当天夜里,白相源看着怎么都走不到的白羽贞家,知道老二在自己门前摆了阵法,是不打算见他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啊?
下午不是谈得挺好的?
白相源没搞定白羽贞,第二天一早上演武场上见,白羽贞与他对战时,那叫一个手下不留情。
各种阵法、法术轮番着来,白相源这个靠脑子打架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于是,他又打算耍贱招:“老二,你知道吗?你……”
白相源还没说完,白羽贞手指快速在空中画了一个阵盘,压入地底——镇域!
白相源猛地跪了下去,他觉得有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仿佛要把骨头给他压碎了。
白相源剧烈的喘息几声,他被老二压得脑袋嗡嗡作响,仿佛能听到周身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就像他昨天跟老二商量的那样,这场比赛对老二来说无所谓,但他决不能输,输了他就跟老二一样败了两局,直接被淘汰了。
能怎么办呢?只能慢慢磨!
白相源一掌撑在地上,运转功法——金身不破!
只见白相源身上附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第一秒,白相源从白羽贞的“镇域”中站起身来。
第二秒,白相源无视白羽贞惊愕的眼神,一脚将白羽贞踹了出去。
第三秒,白相源一点儿都不带停留的,马上踩着“踏浪随风”飞到半空中,半点儿都不带犹豫的。
三秒之后,他身上淡淡的金光消失,“金身不破”没了。
白羽贞捂着发疼的腰,在心里大骂,一个老大,一个老五,都对踹她腰子这件事执着非常啊?
他们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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