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栀上前半步,看着杨慕贞出手,她又退了回去。
王免则趁机站到了她的身旁。
看着突然黏上来的王免,徐栀疑惑地侧头朝他看去。
王免则是有些别扭地低了低头。
“阿栀,我从未爬过别人家的墙头……”
徐栀愣了愣,原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啊。
她缓缓点了点头,想起卡俄斯的话,于是便叮嘱道。
“下次爬墙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别摔伤了!”
王免的身体怔愣了一下,“还……还有下次呢?”
这种事情,她不是应该说没有下次才对嘛。
徐栀笑着点了点头。
“人生漫漫,爬墙头这种事。
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一次呢。”
就像是女装一样,只有零次跟无数次。
说完,她还冲着王免眨了眨眼。
???
“可我只想爬阿栀家的墙头。”
王免大胆开口。
双眸紧紧地盯着徐栀,脸上浮现出了坚定之色,还夹杂着少许慌乱。
幸好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一旁的严初安吸引了过去。
这才没人来指摘他的失礼。
徐栀的双颊微微泛红。
她抬手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垂下的眼眸避开了与王免的眼神交汇。
但还是忍不住偷偷抬头看向王免。
见他还在盯着自己,徐栀立马又垂下了脑袋。
一侧,严初安的痛呼声再度传来。
杨兆明站在边上,双手伸开,就跟大鹏展翅似的。
“儿啊,你轻点儿,这孩子的耳朵都红了。”
杨慕贞哼了一声,可手上的力道却依旧没有放松。
她扬声道。
“就不!
除非你告诉我,那个谁是哪个谁?”
严初安求助的目光投向徐栀。
徐栀急忙躲开了他的视线。
只要不跟他对视,那自己就能说没看见!
再说了。
杨慕贞正出手教育人呢,她不方便插手。
更何况。
只是揪耳朵而已,就她那猫挠似的力量,能有多疼。
转身的瞬间,她还伸手拉走了王免。
院里的桌上早就泡好了热茶,徐栀倒了一杯递给王免。
两人坐在石凳上看着这边。
风萧白毫不在意杨思齐身上的灰尘与脏污。
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带着他站到一旁的墙角下。
“你别碰我……”
杨思齐不悦地戳弄着风萧白的胳膊。
刚刚还在拼命的使唤自己,现在就要搂搂抱抱了,想得美!
风萧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歪着脑袋就靠了上来,鼓着腮帮道。
“哎呀,别闹了。”
闹?!
杨思齐更气了,扇动折扇的胳膊越加用力。
我闹你个伊人水畔!
风萧白伸手按下了他拿着折扇的胳膊,接着道。
“思齐哥。”
一句思齐哥。
顿时让杨思齐停下了动作,就连心里的郁闷也散了不少,
这小子,还有叫自己哥的那一天呢。
“大不了下次跟你妹打赌的时候,不拿你做赌注了嘛。”
风萧白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心里默默地倒数着。
三、二、一!
“不行!你们打赌必须拿我当赌注!
不然你还想拿谁当赌注?”
杨思齐回身抵着风萧白的额头,皱紧的眉头带着凌厉的审视目光。
想让我妹妹为你当牛做马,做梦!
风萧白耸了耸肩,一副这是你说的样子。
待杨思齐哼声转身时,风萧白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杨慕贞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说呀,那个谁究竟是谁?”
严初安只能随着她的动作不停地移动。
要是给他换双木屐,踢踏舞的雏形就能就此成型了。
“哎呦!
那个谁就是……
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绝世独立、惊为天人风华绝代的慕贞姐姐!”
这话听得杨兆明老脸一红,护着的动作也僵硬在了半空,他没脸再看。
他怎么感觉。
希贤出门一趟,回来以后,这脸皮都好像厚了不少呢!
跟谁学的啊这是!
杨慕贞受用地眯了眯眼。
难怪这小子能哄得风萧白团团转呢,原来是真有点东西啊。
杨慕贞轻轻咳了咳,手上也稍稍松了些力道。
“这还差不多。
以后不许用那个谁、这个谁指代别人,很没礼貌的,记住了嘛。”
严初安双手捂着耳朵,不住地点头。
“我知道了!”
闻言,杨慕贞松开了他。
“看来,还是得让你进学堂才是。”
严初安揉着耳朵,快步跑向了坐着的徐栀。
那场景,看得众人都升出了一种恍惚感。
王免、徐栀、严初安。
这三人站在一起,还真有一家人的感觉。
徐栀赶紧塞了粒果脯给他,堵住了严初安嘴里的所有抱怨。
她抬头看着被揪红的耳朵,轻轻揉了揉。
没想到。
严初安却一下子躲开了,脸上还带着些不自然。
“怎么了?”
徐栀不明所以。
“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其实是不好意思让徐栀动手。
“你不会是又想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吧?”
徐栀笑说道。
“你才几岁啊,别害羞!我看看耳朵断了嘛?”
“徐栀姐姐!”杨慕贞在徐栀面前跺了跺脚,气闷地撅起了嘴。
她怎么可以这样想她,她有那么残暴嘛!
杨慕贞双手环抱在前,偷偷朝徐栀瞥了眼。
徐栀姐姐怎么还不来哄我啊!
徐栀新倒了杯茶,起身端到了杨慕贞的面前。
“这是谁家的小气包呀,都把脸气成包子了。”
杨慕贞一秒破功,晃着徐栀的手撒娇道。
“徐栀姐姐!你就知道笑话我。”
杨兆明看着几人相处的样子,在一旁欣慰地抹起了眼泪。
太卜府外。
两个人影正狗狗祟祟地朝里探头探脑。
王誉看着自家堵死的大门,脸上铺满了无奈。
我不就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嘛!
这怎么还把我家都给封死了。
听得一旁传来的嬉笑声,他越听越像是杨慕贞跟徐栀。
这才跟着管家两人前来看看。
“什么人!”
只是两人佝偻的身影,以及不停挪步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心术不正的小贼。
“外头是什么动静?”
杨兆明看着门口站着的几人,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
“爹!那是王公!”
王免跟徐栀赶忙上前,两人迎着王誉从门口走了进来。
“还真是你啊。”
待王誉走近,杨兆明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前些日子出现在隔壁的人。
“太卜大人。”
王誉低身行礼。
还没等他说完,杨兆明便一把拽住了他。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杨兆明立马吩咐人去收拾客房。
他可没忘了王免几人翻墙的初衷。
“爹,你是怎么买下官宅隔壁的院子的?”
王免边走边问,脸上满是不解。
彭城的那些百姓之所以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污蔑王家。
甚至是放下碗骂娘,都是因为朝廷的政策。
陛下颁布的一系列法令,决定了像王免这样的大户商人家注定处于末位的地位。
他们虽有钱财,但却没有地位,更别说住进这样的官宅区。
王誉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看向王免。
“为父已正式脱籍,再也不是市籍的身份了。”
闻言。
王免只是稍稍惊讶了片刻,随即笑说道。
“爹!那这可是喜事啊,为何要叹气?”
王誉轻声开口。
“儿啊,我将咱家这些年来全部的营收都捐了。”
“捐了?”
徐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她的脸上挂着一丝疑惑。
“阿栀?”
王誉看见阿栀时,被吓了一跳,赶紧开口解释。
“但是阿栀放心!爹还有钱!
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哪怕是将整个集市都买下来也行!
断断不会亏待了你!”
原本王誉只是想逗逗王免,但是他可不想弄巧成拙的丢了阿栀啊!
徐栀怔愣片刻,这句话的对象是不是说错了人。
“伯父?”
徐栀试探着开口。
王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慌张的,连自称都错了!
“咳咳,伯父都能替你买!”
王誉赶紧重新找补了起来。
王免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
下一秒,王誉的巴掌就拍了上来。
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我在这里生怕儿媳跑了,你在边上倒是清闲,还有空摇头呢!
王誉白了他一眼,继续道。
“爹将所有的营收捐献给了朝廷,用于支援边疆正与匈奴抗战的霍侯爷。
因此,陛下特赦了我市籍身份。”
徐栀的脚步猛得顿住。
双眼瞬间被泪水浸满,就连鼻子也是酸得不行。
是啊。
这里是汉代,我怎么忘了霍去病也是这个时代的人。
抗击匈奴的少年英雄,不拘古法,胸怀天下苍生的霍侯爷。
以身入器,承受撕裂之痛,守卫了大夏数千年的霍侯爷。
【英灵】小队的队长,霍去病。
“阿栀?”
王免见徐栀情绪不对,忙出声唤道。
低头的瞬间,滚圆的泪珠从徐栀的眼角处滴落。
她捏了捏衣袖内里,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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