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垐顺着太子容翊手指的方向,凝眸一瞧,是一个身型奇高,瘦弱且憔悴的男子,男子的皮肤极黑,褶皱如裂开似得,看着他的目光起了热雾,双唇震颤个不停。
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再见到你,儿啊!”
万垐依照记忆中回忆着他父亲的模样,眼前之人与之相差许多,但是底子没变。
随即,便听太子容翊感慨地道:“万垐,你父亲在历经风沙和苦寒,遭了十年的罪,回来的这一路,已经有大夫为他调理身子,却不是一朝一夕可调理好的。
昨日才将你父亲接回京,原本是想送到公主府,九皇妹说,今日是中秋佳节,送你与你父亲团聚,你带着你父亲先去用膳吧,厨房已经为你们父子准备了膳食,今夜你父亲便和你住在偏殿。
九皇妹说,明日会让公主府的御医为他诊脉,整理出一套治疗方案。
李斯淳在公主府后街的西北角,买了一处两进两出的院落,说是送给你们父子团聚之礼,康承恩那点微薄的银子,也全部拿出来,为你父亲置办了床铺和成衣。
封鑫从他府中挑选了十名府兵,已然送去那处院子,霍大将军向孤讨要了份恩典,给你府中寻了个管家,他掏了银钱为那处院落置办了些摆设。
明日你下午,你便可带你父亲从后门去那处院落瞧一瞧,若还缺什么,和九皇妹说。”
说罢,太子殿下面带微笑的走上前,拍了拍万垐的肩膀道:“虽说你们历经磨难,你父亲遭受委屈,能将你父亲接回京,也是父皇的恩典,至于为你父亲平反昔年之罪,还需要些时间。
九皇妹和诸位侍君们的一番心意,也是你素日里在公主府尽心伺候,大度待人得到的回报,好好享受这份大礼吧!”
太子容翊提步离开了。
万垐和他父亲齐齐下跪,说道:“多谢太子殿下之恩,多谢九公主殿下之恩。”
太子容翊的脚步微微一顿,抿唇一笑,挥了挥手,没有回头。
见太子容翊的身影逐渐消失,万垐才站起身去扶他父亲,并跪地泣声道:“父亲!儿子总算将您接回京了!”
“苦了你了!儿啊!”父子俩抱头痛哭,哭万垐的母亲没有等到今日,哭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的激动……
到了次日,众位大臣站在宫门口等着钟声,交头接耳议论着九公主殿下受伤一事。
大门打开一道缝,郑经从里面走出来,一甩手中的拂尘道:“九公主殿下性命垂危,圣上和皇后娘娘昨夜未归,今日早朝取消了,若有急事,请写了奏折交给我,午时之前,我会收齐送去公主府,交给圣上过目。”
说完,便有小太监搬了桌椅和笔墨,空白奏折等走出来。
郑经往宽椅上一坐,一脸悲色,比死了亲娘还伤心似得。
看得众位大臣都以为九公主容想想即将薨世一般。
梅友的心口犹如被狠狠击了一下,走上压低声问:“郑总管,不知九公主殿下伤势如何?”
“唉!”郑经叹一口气道:“老奴压根没机会入公主府啊,不过宫中的御医都去了公主府,到现在也没回来,晨起封统领来传了圣上的口谕,说九公主殿下起了高热,失血过多,不知能不能……”
说到此处,郑经陡然止了音,哭哭唧唧抹起了眼泪。
梅友见之,胸口剧痛,连喘息都难,道了句:“本相去公主府瞧一瞧!”便转身快步而离。
容想想昨日便同圣上和皇后慕容雪,以及诸位皇子们说好了,声称这次她装病时间要长些,留圣上和诸位皇子在公主府小住三日,也可趁着这个机会,放松一下身心。
容想想的侍君们私下一商量,九公主殿下喜欢疯喜欢闹,那他们爱公主,就要先发癫。
于是,一大早李斯淳居然跑到棺材铺子定了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
霍霍和康承恩去了寿衣店,按照容想想的身形,置办了九套寿衣。
封鑫传了话,要陪九公主容想想,万垐则是在侧殿陪他父亲。
霍霍和康承恩抱着九套寿衣,徒步往公主府走,哀色掩都掩不住,这比敲锣打鼓还引人注目。
若容想想得知此事,哪里还能躺着入睡,定会跳起来大赞:干得漂亮,应该找个唢呐队,奏乐才是!
导致梅友刚下马车,就见到抱着寿衣朝公主府走来的霍霍和康承恩。
梅友只觉得他那颗心似乎骤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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