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座气势恢宏、声名远扬的福威镖局,是林平之的家,
但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双亲惨遭横祸离世,镖局中更是鸡犬不留。
这让原本热闹繁华的镖局瞬间变得冷冷清清。
林平之投身于华山派门下,远去西北。
时光荏苒,短短一年多的光阴过去,镖局已然显得破败荒凉,失去了昔日的光辉。
林平之来福州后,在师兄师姐们的帮助下,镖局终于重新焕发出一丝生机,多少找回了一些往昔的风采。
今天清晨,恒山派的一行人在定逸师太的亲自带领下匆匆赶来,
她们声称有重要事情须当面和岳掌门相商。
福威镖局议事厅。
岳不群和宁女侠端坐在主位之上,神情肃穆。
右侧坐着定逸师太,她的身后整齐地站立着一群弟子,人数多达三十余人。
左侧则站着华山派的劳德诺、陆大有、岳灵珊以及林平之。
仪琳站在定逸师太身后,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岳灵珊,而岳灵珊也偶尔将视线投向仪琳。
仪琳之所以如此关注岳灵珊,是因为岳灵珊是令狐冲大哥的小师妹。
因此,她莫名地对岳灵珊产生了一丝的兴趣,同时也流露出几分羡慕之情。
岳灵珊则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实在想不明白,
大师兄救下来的小尼姑,竟然如此明艳照人、清丽脱俗。
可这般姣好的容貌,却为何偏偏选择遁入空门,当一个尼姑呢?
两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对师门长辈正在交谈的话语毫无兴趣。
岳不群开口问道:“不知定逸师太千里迢迢从山西赶到福州,所为何事?”
定逸师太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岳师兄,实不相瞒,恒山派收到了左盟主传来的消息,
称魔教之人妄图觊觎林家的辟邪剑谱,故而派遣我等前来福州协助。”
岳不群不禁皱起眉头,反驳道:“想来左盟主此番传话怕是有所偏颇。
平之家哪里来的什么辟邪剑谱?如果真有,平之又怎会不告知于我这做师父的呢?对吧,平之?”
一旁的林平之连忙应声道:“正是如此,师父。
我林家根本没有什么辟邪剑谱,如果真有什么剑谱,青城派的余沧海又怎敢血洗我福威镖局上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愤与无奈。
“岳师兄,贫尼此次专程来福威镖局寻你,实非为了辟邪剑谱,
而是特来提醒岳师兄,千万要对左盟主多加提防!”
岳不群闻得此言,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转头望向身旁同样面露惊色的宁女侠,
稍稍定了定神后,开口问道:“定逸师太,你这话究竟何意?”
定逸师太微微侧过头,缓声道:“仪和,将我们此番来到福建所经历的种种事端,向你岳师伯详尽道来。”
“遵命,师父。”
仪和应声答道,随即便将她们初入福建境内,便在镇上遭到嵩山派袭击一事,
以及后来于龙虎岗再次遭嵩山派伏击的经过,毫无保留地讲述了出来。
其间,她不仅详述了当时激烈的战况,还提及了嵩山派几十人,
包括十三太保中的数位太保不知被何人所杀之事。
然而,对于她们心中暗自揣测那位出手相救之人可能是令狐冲这一点,仪和却是只字未提。
岳不群与宁女侠听着听着,神情愈发凝重起来,到最后更是听得心惊胆战。
尤其是宁女侠,忍不住愤然斥责道:
“好一个堂堂正正的五岳盟主,竟然为了实现其所谓的并派大计,
不惜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公然向同门痛下杀手,简直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略微颤抖着,显然对此等行径深恶痛绝。
岳不群紧皱眉头,不停地念叨着:
“左师兄怎生会如此糊涂,怎会干出此等事来。”
他一边摇头叹息,一边面露忧虑之色。
定逸师太道:“贫尼此番匆忙前来,就是要告知岳师兄一声,好让你们有所警觉,加强防备。
此外,左冷禅妄图五岳并派之事,我恒山派绝对不会应允!不知岳师兄对此有何看法?”
定逸师太不知不觉中,口中的左盟主已经变成了左冷禅。
岳不群沉默不语,似乎在深思。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
“并派一事,确有利处所在。若是并派,可减少五岳同盟之间的内耗,竖起同一面大旗,共同抵御魔教。然而……”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顿下来,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够清晰听见。
岳不群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说道:
“可是,五岳各门派之间相隔甚远,如果真要将它们整合归一,那么在管理方面将会面临极大的困难与挑战。
倘若我们能够解决这些难题,从整体来看,岳某认为并派之举还是利大于弊的。”
定逸师太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令狐冲之前所说过的关于五岳并派的话语,
原来他所表达的那些观点和想法,的确并非出自岳不群之手。
定逸师太道:“岳师兄,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只是,我恒山派是信菩萨吃斋饭的,与喜好荤腥之人是难以同桌共食的。”
岳不群闻听此言,脸上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赶忙赔笑说道:
“定逸师太所思周全,倒是岳某思虑欠周详了。”
定逸师太轻轻摆了摆手,接着又开口言道:
“所思周全倒也算不上,不过是偶然间听到一位少年英侠提及此事,感觉其所言颇为道理。”
岳不群闻言,心中顿生好奇之意,连忙追问道:
“哦?想不到当今武林之中,竟然出现了位如此具有真知灼见的青年才俊,只可惜岳某无福结识这位英侠!”
定逸师太面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但身后的恒山派众弟子们,
此刻却是一个个都强忍着笑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笑出声来。
定逸师太缓缓说道:“缘分天注定,若是真有缘,自然能够相遇。
只是关于那位少侠的姓名,贫尼着实不便透露,还望岳师兄见谅。”
岳不群哈哈一笑,道:“定逸师太言重了,我正教之中有这样一位年轻人,实乃我正教之幸。”
“对了岳师兄,还有一事……”
定逸师太微微皱眉,似乎不便言语,她稍稍侧过身去,目光扫向一旁的仪和等人,
轻声说道:“仪和,你们先到外面稍候片刻,为师一会儿便出来。”
岳不群何等精明之人,一眼便瞧出定逸师太此举必有深意,
想来所谈之事乃是机密,不宜让门下弟子知晓。
当下他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德诺等弟子吩咐道:
“德诺,你们也随仪和她们一同出去吧,顺便与恒山派的诸位师妹们叙叙旧、聊聊天。”
待众弟子皆退出房间之后,屋内仅剩下定逸师太、岳不群以及宁女侠三人。
定逸师太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岳师兄,令狐少侠侠肝义胆,实乃难得一见的侠义之士。
贫尼本不想多嘴,然而令狐少侠为我正派武林付出甚多,却遭正教同仁误解,实在令人惋惜。
他的安危,还望岳师兄能多加关照。”
听到定逸师太夸令狐冲,岳不群心中颇为舒坦。
毕竟自己的大弟子如此出色,身为师父的他自然倍感荣光。
尚未等岳不群回应,宁女侠迫不及待地插话道:
“定逸师太,你说的对!自冲儿答应了那件事之后,
他救出了任我行,因此,被正教之人视为叛徒,人人都恨不得手刃了他,冲儿一直蒙受着这不白之冤。”
说到此处,宁中则的语气充满了愤慨与不平之意。
一旁的岳不群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但脸上并未露出丝毫表情。
宁女侠继续说道:“我和我的师兄都非常担心冲儿的安危,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华山派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护他!”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岳不群终于开口了。
他缓缓说道:“定逸师太,还请不要责怪岳某将令狐冲逐出师门。
这样做,恰恰是为了让他能够以更加自由灵活的身份去行动办事。而且,岳某人的这位大徒弟绝非一般人所能轻易杀害的角色,对于他的实力,我还是相当有把握并且充满信心的。”
定逸师太听后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倘若日后令狐少侠真的遭遇什么不测或者陷入险境,
我恒山派就算拼个鱼死网破、粉身碎骨,也必定要全力守护令狐少侠的安全,确保他安然无恙!”
这番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岳不群与宁女侠二人听闻此言,皆是满脸惊愕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着实未曾料到仅因冲儿一事,恒山派竟能许下这般厚重之诺。
定逸师太言罢,她缓缓起身,稽首施礼道:
“贫僧此番事已了结,即刻便返回城外水月庵去了。
岳师兄若有何事需相助,遣门下弟子传个口信即可,恒山派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宁女侠亦赶忙起身,出言挽留:“定逸师太,眼看即将午时,不如用过午膳后再行离去吧?”
然而定逸师太却婉拒道:“多谢宁女侠美意,贫尼还须赶回庵中等候师姐到来,想来她们也快要到了。”
宁女侠不禁好奇地追问道:“不知此次前来的可是恒山三定中的哪一位师太?”
定逸师太轻叹一声,答道:“唉!如今恒山派遭此大难,想必我那两位师姐都会亲临此地。”
岳不群闻言,拱手作揖道:“既是如此,岳某夫妇就不再强留恒山派诸位了。”
岳不群夫妇刚将定逸师太送出房外,忽听得岳灵珊清脆悦耳的声音:
“仪琳妹妹,你生得如此俏丽动人,你爹娘怎舍得让你出家为尼啊?”其言语之中,满含惋惜之意。
仪琳满脸通红,双手合十,口中急切地念着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岳姑娘,你说笑了,我自出生起便已遁入空门了。”
岳不群脸色一沉,高声呵斥道:“珊儿,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话音刚落,他转头望向定逸师太,满怀歉意地说道:
“定逸师太,实在抱歉,都怪岳某平日里对小女过于宠溺,致使她如此口不择言,请你千万莫要怪罪于她。”
定逸师太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
“无妨,岳师兄不必为此事烦忧。”
然而,在返回水月庵的途中,定逸师太心中却久久难以平静。
她暗自思忖着:这世上又有哪个父母会忍心将自己的女儿送去出家做尼姑呢?
恒山派中的这些女弟子们,她们都是由她们师姐妹三人收养而来的孤儿,或者是身世凄惨,命运多舛之人。
想到此处,定逸师太不禁长叹一声,诵了一声佛号,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怜悯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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