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教门派之中,听闻林家僻邪剑谱即将现世,派内诸多高手一路南下直奔福建而去。
这些正教人士皆心怀壮志,誓要将僻邪剑谱收入囊中,以此来壮大自家门派的实力。
然而,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尽管他们使出浑身解数,
可最终僻邪剑谱还是落入了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之兄——东方白的手中。
此消息一经传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传遍了整个江湖。
正教众人得知此事后,个个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每每听到有人提及此事,心中都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耻辱感。
毕竟,此次行动不仅未能达成目标,反而僻邪剑谱让魔教抢走了,实在是令人颜面扫地。
相比之下,魔教中人虽然对教主突然冒出个兄长感到有些诧异,
但只要能看到正教吃瘪,他们就满心欢喜。
对于魔教来说,能够打压正教的威风便是最大的乐事。
当正教诸人黯然神伤地离开福州城之际,不知从何处悠悠传来了一曲痛彻心扉的旋律。
仔细聆听之下,只觉曲声如泣如诉,充满了无尽的哀愁和伤感:
“同是天涯断肠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如此凄婉的曲调,再加上僻邪剑谱被抢,正教中人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倘若此时令狐冲在此处,定然能够立刻辨认出,
这首曲子正是他曾经哼唱给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的《二泉映月》。
面对僻邪剑谱现世可能引发的一系列变故,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们匆匆赶回各自的宗门,连片刻的休息时间都未曾留下。
一回到城中,只是稍作收拾整理,便马不停蹄地踏上北向归程。
令狐冲见师父师娘皆已安然无恙地离去,
顿感百无聊赖,于是悠然自得地躺在客栈的床上,
顺手拿起一壶美酒,大口大口地畅饮起来。
常言道:“酒足饭饱好上路。”
既然如此,那不如先开怀畅饮一番,把这壶酒喝个痛快。
此刻的令狐冲,心中正暗自琢磨着如何推动本门的长远发展,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轻轻的叩门声响彻整个房间。
然而,令狐冲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我行我素地端着酒杯,头也不抬地随口说道:
“请进!”
说完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只听得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嗔怪道:
“你就不怕来者乃是东方不败么?居然如此毫无防备!”
令狐冲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答道:
“哈哈,我一听这脚步声便知来者是你呀,任大小姐,何需有什么戒备之心呢?”
话音未落,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一道倩影闪身而入,正是那风华绝代的任盈盈。
她莲步轻移,径直走到桌旁坐下,美眸凝视着令狐冲,却是一言不发。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而沉闷,唯有令狐冲不时发出的饮酒之声打破这份宁静。
过了片刻,令狐冲终于按捺不住,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
目光灼灼地望向任盈盈,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心想,既是男子,自当主动一些才是。
令狐冲目光转向任盈盈,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开口问道:
“如今僻邪剑谱之事已然了结,你为何仍未离开福州城呢?”
任盈盈目不转睛的看着令狐冲,问道:“东方白?东方不败哥哥?
我从小长在神教,就没听过东方不败还有个哥哥,
这些正教中人,做事真的是越来越下作了!
东方白这人,你怎么看?”
令狐冲听出了任盈盈的试探,他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呀,我躺在床上看,爱谁谁,只要不影响我就行。”
任盈盈见令狐冲神色如常,定是不知道东方白其人了。
任盈盈心想:莫非爹爹分析错了?爹爹说:
“在这福州城,能伤左冷禅的人,只有他,方证大和尚,冲虚老道,还有令狐冲四人,
当然还有左冷禅自己,自己弄出点伤还是很容易的。”
任盈盈见试探未果,也不继续,只见她嘴角微扬,轻笑道:“你不也尚未离去么?”
令狐冲微微一怔,随即解释道:“我自是有暂留此处的缘由。”
任盈盈眨了眨眼,回应道:“那我亦有之。”
令狐冲见状,索性不再绕弯子,直言道:
“好啦,别再兜圈子了。实不相瞒,我在此等待于你,
这个天下,交通条件不好,若不约好下次会面之地,往后又该往何处寻你?”
任盈盈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轻声应道:
“原来如此,其实我前来找你,亦是此意。不知你接下来欲前往何方?”
令狐冲几乎未曾思索,脱口而出:“自然是返回华山!
那里乃是我的师门所在,许久未回,着实想念得紧。那么你呢?”
任盈盈秀眉微蹙,稍作迟疑后答道:“我大概应当陪同我爹爹一同前往河北吧......”
令狐冲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中的不确定,追问道:
“怎的还用‘大概’这样的字眼?莫不是尚未确定具体去处?”
任盈盈点了点头,如实相告:“爹爹言道,目前暂且不会登上黑木崖。
需先将教内长老们的事宜处理妥当,至于东方不败,则放在最后解决。
毕竟爹爹对其仇恨已积压十余年之久,倒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了。”
令狐冲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开口道:
“如此说来,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那么要不然......”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下来,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
任盈盈见状,赶忙追问:“要不然怎样?”
只见令狐冲目光坚定地看向对方,缓声道:
“要不然你与我一同北上如何?咱们一块儿前往那天机阁瞧一瞧,
看看曲非烟这丫头把天机阁鼓捣成什么样了。”
听到这话,任盈盈先是犹豫了片刻,然后才轻声应道:“好吧,可以......”
令狐冲见其应允,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说道:
“不必携带太多物品,应当不会有问题的,待我稍作整理,咱们即刻启程。”
话音刚落,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道:“不知你可有需要携带之物?”
任盈盈听后,急忙回答道:
“哦,我无需携带什么,我已经备好了......”
话未说完,她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中懊悔不已。
原来,爹爹本是命她跟随令狐冲,待到时机成熟时,再由爹爹通知她下一步的行动。
可如今,自己却因一时口快而险些暴露了目的。
此刻的她,真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面对眼前之人。
她根本不敢抬头直视令狐冲,只是紧紧地盯着桌上的那把茶壶,
仿佛那壶身上有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然而,令狐冲何等聪明,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不过,他深知杀伐果断的任大小姐,也有生性腼腆害羞的一面,
故而并未当场揭穿她的心思,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自顾自地收拾起行装来。
没过多久,两人就走出了那家客栈。
这一路上,任盈盈可谓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回头率高得惊人。
为了避免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困扰,令狐冲略加思索后,向任盈盈提议道:
“任大小姐,这人一多起来啊,要不你还是变回绿竹巷时的模样吧。”
任盈盈听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这个主意。
毕竟这样一来,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事儿呢。
于是乎,两人来到了热闹非凡的马市,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之后,各自买下了一匹心仪的骏马。
随后,他们翻身上马,挥动马鞭,疾驰着冲出城门,向着远方奔去。
只见那一男一女并肩而行,男子英俊潇洒、风采照人,犹如星辰般闪耀夺目;
而女子则美若天仙,仿佛是从仙境降临到凡尘俗世一般。
当他们途经金华这座城市时,令狐冲突然心血来潮,决定购买一件乐器。
他走进一家店铺,挑选了一尾制作精良的古琴以及一支质地优良的洞箫。
此后的日子里,每当白天他们在山涧间匆忙赶路感到疲惫不堪时,
两人便会停下脚步,站立在山涧之上稍作歇息。
此时,令狐冲轻轻拨动琴弦,弹奏起美妙动听的乐曲;
而任盈盈则手持洞箫,吹出悠扬婉转的旋律与之相呼应,
共同演绎出那首令人心醉神迷的《笑傲江湖曲》。
然而略有遗憾的是,令狐冲对于琴艺的掌握尚且不够娴熟,
难以跟上任盈盈那高超绝妙的演奏节奏。
除了赶路和奏乐之外,这对男女在路上也会时常闲聊几句,谈论一些其他有趣的话题。
有一次,任盈盈好奇地开口问道:“令狐冲,如果我爹爹成功统一了神教,那么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神教呢?”
“我?我就算了,我这个人啊,最受不了被人管束啦,
向来都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早就习惯了这种散漫的生活方式。
倒是你呀,有没有想过要接替你爹的位子呢?”
令狐冲微微摇着头,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任盈盈轻轻叹了口气,回应道:“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江湖中的打打杀杀,我可是自小就看在眼里。
今天你杀我,明天我又去杀他,如此反复循环,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一样。
说实话,我对这样的江湖真的感到厌倦透顶了!”
此时的任盈盈,那原本犀利如刀的眼神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疲惫之色,
仿佛经历了无数沧桑和磨难一般,让人看着不禁心生怜悯与心疼之情。
令狐冲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出来……”
任盈盈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轻声应道:“你但说无妨。”
得到许可后的令狐冲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爹成功夺回教主之位以后,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任盈盈闻言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后回答道: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仔细考虑过,毕竟东方不败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角色!想要战胜他绝非易事。”
令狐冲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她的看法,但紧接着又继续说道:
“可万一你爹真的能够一统神教,那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对手恐怕就是五岳剑派了。
而我曾经发誓,只要有人敢伤害我的师娘哪怕只是一根汗毛,我必定会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到那个时候,只怕咱们两个人就要站在对立面成为敌人喽!”
说完这番话,令狐冲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任盈盈那洁白如雪的贝齿紧紧地咬住嫣红如血的嘴唇,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都吞进肚子里去一般。
沉默不语的她,此时已全然没有了平日里身为圣姑时那种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威严气势,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女儿家般的楚楚可怜与无助。
她就如同一只孤独的小舟,在这波涛汹涌、变幻莫测的江湖浪潮之中,
被无情地拍打,随波逐流,找不到方向,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看着眼前如此柔弱的任盈盈,令狐冲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情。
他实在不忍见到这个曾经骄傲自信的女子变得这般脆弱,于是开口安慰道:
“好了好了,刚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与你爹爹为敌的。”
听到令狐冲这番话,任盈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喃喃自语道:
“可是我爹他……”
令狐冲连忙打断她的话,宽慰道:“别担心那么多啦,
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嘛,等到时候事情发生了,咱们再一起想办法应对就是了。”
说完,令狐冲缓缓站起身来,迎着微风,极目远眺那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运足内力,高声喊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这豪迈激昂的诗句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
任盈盈静静地聆听着,反复咀嚼着令狐冲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
渐渐地,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兴奋地问道:
“这些词句真是太妙了!难道是你所作吗?”
令狐冲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哈哈,哪能啊,我又不是什么酸秀才,这些都是从别处照搬过来念给你听的啦!”
任盈盈轻轻摇了摇头,感慨道:“即便如此,这短短几句话,却已经把江湖的真谛诠释得淋漓尽致。
唉,如果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人家的女孩子该有多好啊,那样或许就能远离这纷纷扰扰的江湖恩怨了。”
“哎呀呀,我的大小姐哟,您可千万别再这般说了。
要知道这世上之人啊,无论贫富贵贱、男女老少,谁能没有自己的烦恼呢?”令狐冲连忙摆手说道。
任盈盈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追问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的烦恼究竟是什么呀?”
令狐冲挠了挠头,面露难色道:
“这个嘛......我的烦恼可多着呢,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等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原原本本地告诉您。”
任盈盈不满地嘟囔道:“哼,令狐大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啦?
就这么一点点小事儿,居然还要瞒着人家?”
说着,她发出了一串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那笑声仿佛一阵温暖的春风,轻轻地拂过了山岗,也拂过了令狐冲的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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