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里,水晶吊灯的光线落在云淑玥微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浅影。
“沈总监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高晏池指尖叩了叩桌面,目光落在对面站得笔直的女人身上。他刚收到秘书处递来的举报信,直指设计部总监沈曼妮在新品发布会上故意调换云淑玥的设计稿。
云淑玥捏了捏文件夹的边角,声音平静却清晰:“沈总监或许只是一时糊涂,而且最终没有造成实质性损失,我觉得……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比较好。”
高晏池挑眉,放下手中的钢笔:“倒是比我想的大度。”他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吴绣那边,我已经让助理拟好合作协议了,也算圆了她的心愿。”
云淑玥刚要道谢,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力道没掌握好,脚踝传来一阵刺痛,让她踉跄了一下。
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高栈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快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将人打横抱起。“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语气里带着嗔怪,眼底却盛满温柔。
经过高晏池身边时,他脚步没停,只淡淡颔首示意,抱着云淑玥径直走向电梯。走廊里,高栈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温热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角,像羽毛拂过心尖。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高栈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低头在她耳边轻笑:“在我这儿,丢多少次脸都没关系。”
电梯镜面映出他眼底的笑意,云淑玥脸颊发烫,伸手捶了下他胸口:“放我下来!等会儿被员工看到,云氏和星云的脸都要被我丢尽了!”
“丢尽了正好,”他低头蹭了蹭她发顶,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这样你就只能赖着我了。”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一楼,高栈抱着人目不斜视地穿过大厅,留下身后一众员工惊掉的下巴——谁不知道这位高总向来清冷疏离,今天这是被什么夺舍了?
云淑玥刚被高栈放在总裁休息室的沙发上,休息室的门就被“砰”地推开。沈姝灵气冲冲地闯进来,精致的妆容因怒气有些扭曲,指着云淑玥的鼻子质问:“是不是你搞的鬼?昨晚我家别墅突然跳闸,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还有奇怪的哭声——你敢说不是你派人吓我?”
云淑玥揉着发疼的脚踝,抬眼时眼底已没了刚才的羞赧,只剩一片清明:“沈小姐,我没那么闲。”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倒是你,与其纠结这些,不如想想上周酒会前,是谁在我礼服裙摆上偷偷抹了强力胶。”
沈姝灵气结,却被高栈投来的冷冽目光逼得后退半步,悻悻地跺了跺脚,摔门而去。
没过多久,高氏集团的首席行政官娄敏敲开了门。她是圈内出了名的八面玲珑,此刻却神色凝重地将一份检测报告放在桌上:“云小姐,关于上周您在慈善晚宴上差点过敏休克的事,我们查到些线索。您礼服领口的乌头粉末,来源已经查清了。”
云淑玥指尖微顿。
娄敏继续道:“监控拍到王总监的助理往您衣帽间送过一次熨烫好的丝巾,丝巾边角检测出了同样的乌头成分。至于您之前提到的,小提琴弦上的致敏凝胶,确实是王总监亲自处理过——她大概是想让您在演奏时突发红疹出丑。”
“还有这个。”娄敏递过一块绣着暗纹的丝帕,“这是在您座位底下捡到的,上面有萧氏集团那位千金的香水味,也沾了乌头残留。”
云淑玥摩挲着丝帕边缘,沉默片刻后抬眼:“萧云嫣那边……就当没这回事。”她欠那位萧氏千金一个人情,这事捅出去,只会让对方陷入家族内斗的旋涡。
娄敏了然点头,毕竟萧家和云家、高家都有生意往来,这点分寸她还是懂的。
“娄总监,”云淑玥忽然开口,“我想跟你讨个人情。”她抬眼看向对方,“设计部的纷争太耗精力,我想调到服饰研发中心,专心做新品系列。”
这事很快传到了高老太太耳中。老人家正盘算着怎么让云淑玥和长孙高晏池多接触,闻言立刻给娄敏打了电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让她来总经办当特助,天天跟晏池待在一起,不愁培养不出感情。”
娄敏握着电话轻笑:“老太太,强扭的瓜不甜。云小姐性子傲,高总又端着,不如让他们自然相处。您看这次她主动调去研发中心,高栈总那边不就已经主动掺和进去了?年轻人的事,咱们顺其自然更好。”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哼笑:“你啊,就惯着他们吧。”
挂了电话,娄敏望着窗外——研发中心和高栈负责的投资部在同一楼层,这顺水推舟的人情,她可太会做了。
娄敏握着保温杯的手指紧了紧,脸上惯有的从容淡了几分,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云淑玥,语气难得带了点恳切:“长公主殿下,上次在审讯室的事是我越界了。”
她放下杯子,指尖在桌面叩了叩:“当时乌头粉的检测报告指向萧氏,高总和高董都压着不让查,我也是急着给集团一个交代……”
“交代?”云淑玥抬眼,眼底漫着层冷意,“用测谎仪对着云氏嫡女,把星云的皇室规矩踩在脚下逼问,这就是你要的交代?”
娄敏沉默片刻,从公文包里抽出份文件推过去:“王总监挪用公款填补赌债的证据,还有她买通检测中心篡改报告的录音,都在这里。”她抬眼时目光坦诚,“我知道这弥补不了什么,但至少能让您看清,谁才是真正想置您于死地的人。”
云淑玥瞥了眼文件封,没伸手去接:“娄秘书倒是会办事,先用雷霆手段得罪我,再拿投名状来示好。”她忽然勾了勾唇角,“不过你算准了,我不会真因为这点事,和高家撕破脸?”
娄敏垂眸:“您是要做大事的人,不会被这点意气绊住脚。”
“算你识相。”云淑玥终于拿起文件,指尖在封面上敲了敲,“转告高栈,下次再让外人动我的人,星云的皇家护卫队,不介意来高氏总部‘参观’一下。”
娄敏应声起身,走到门口时又顿住,回头道:“对了,服饰研发中心的调令已经批了,下周您可以直接过去。高总说……他办公室的茶水间,随时为您开放。”
云淑玥捏着文件的手一顿,耳根悄悄泛了红,嘴上却冷哼一声:“谁要去他那破茶水间。”
云淑玥刚在服饰研发中心的新办公室坐下,私人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都美儿”三个字,她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淑玥姐,我……我被经理扣了证件,说我要是不赔那批损坏的面料,就报警抓我……”
“别怕。”云淑玥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语气沉稳,“地址发我,半小时内到。”
她驱车赶到城郊的小工厂时,都美儿正被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堵在门口。云淑玥降下车窗,冷冷瞥了眼那男人:“张经理是吧?这批面料的赔偿款,我替她付。”她递过一张黑卡,“另外,把证件还她,再额外付三个月工资当精神损失费,不然明天你这厂子就得被消防和工商联合查封。”
张经理看着眼前这架势,再瞥见她车牌号上的皇室专属标识,瞬间怂了,忙不迭地把证件双手奉上。云淑玥将一张副卡塞进都美儿手里:“去换身衣服,找个安全的地方住着,不够再跟我说。”
回到研发中心时,沈碧正站在她办公室门口,手里捧着个精致的文件夹,见她进来,立刻露出标准的微笑:“云总监,这是您要的历代服饰纹样图谱,我整理了一周呢。”
云淑玥接过文件夹,指尖触到封面时顿了顿——上周还处处给她使绊子的人,今天倒是殷勤得反常。她淡淡点头:“辛苦了,放桌上吧。”
沈碧刚走,玲珑就踩着高跟鞋进来了,手里还抱着一摞设计稿:“淑玥,我跟人事部申请调过来了!设计部那摊破事我是不想管了,以后跟着你干!”
云淑玥抬眼笑了笑:“求之不得。”正说着,手机震了震,是高栈发来的消息:“沈碧刚托人查都美儿的新住址,你多留个心眼。”
她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抬头对玲珑道:“等会儿让沈碧带团队去星辉酒店送新品样衣,那边是皇室指定的接待处,不能出岔子。”顿了顿,她压低声音,“你派两个信得过的设计师跟着,看看她路上耍什么花样。”
玲珑立刻会意,眨了眨眼:“放心,保证盯得死死的。”
沈碧带着样衣走出研发中心时,总觉得背后有视线跟着,回头却只看到走廊尽头的绿萝。她攥紧了手里的样品单,眼底掠过一丝阴翳——云淑玥想在研发中心站稳脚跟?没那么容易。
云淑玥翻着沈碧瑶送来的纹样图谱,指尖在某页停住——这上面几处关键工艺标注得含糊不清,明显是故意留了破绽。她抬眼看向刚进来的何云珊,将图谱推过去:“你看看这个。”
何云珊是云氏带过来的老人,心思缜密又沉稳,接过图谱扫了几眼就皱起眉:“这沈碧瑶是故意的吧?新人照着这个做,非出大错不可。”
“不止这点心思。”云淑玥指尖敲了敲桌面,“等会儿她要带样衣去星辉酒店,你亲自带两个人跟着。”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郑重,“别让她接触酒店那边的对接人,尤其是不能让她碰皇室定制的那几套礼服。”
何云珊点头应下,刚走到门口,又被云淑玥叫住:“记住,别跟太紧,让她觉得自己没被盯上。”
沈碧瑶提着样品箱走出电梯时,眼角余光瞥见何云珊正和两个设计师交代着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云淑玥这点手段还想防着她?她转身走向停车场,没注意到何云珊的目光在她背影上停顿两秒,随即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按计划跟上,留意她和酒店副总有没有私下接触。”
办公室里,云淑玥拿起手机给高栈回了条信息:“人已出发,何云珊盯着呢。”很快收到对方回复,只有一个字:“好。”后面跟着个猫咪揣手的表情包,她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沈碧瑶刚把样品箱塞进后备箱,听见身后的声音猛地回头,脸上的镇定瞬间皲裂。何云珊抱臂站在不远处,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步步逼近。
“何助理这话什么意思?”沈碧瑶强装镇定地关上车门,“云总监让我送样衣去星辉酒店,难道还要向你报备?”
“送样衣需要绕路去城西的私人仓库?”何云珊挑眉,目光扫过她微微发颤的指尖,“而且我记得,星辉的对接人明明是上午十点到岗,你现在过去,是想给谁‘提前送份礼’?”
沈碧瑶脸色煞白,攥紧了车钥匙:“我……我顺路去取点私人物品。”
“哦?”何云珊忽然笑了,抬手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仓库门口的监控截图,“私人物品包括这批仿冒的皇室礼服面料?沈小姐,用研发中心的设备做假货,这账该怎么算?”
沈碧瑶的防线彻底垮了,后退半步撞在车身上:“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主动整理纹样图谱开始。”何云珊收起手机,语气冷下来,“云总监让我盯你,不是怕你耍花样,是给你留最后一条路。现在,要么自己把东西交出来,要么我叫安保部过来‘请’你回去。”
沈碧瑶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局,竟然被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助理一眼看穿。
云淑玥从车上下来说道;你不是做贼心虚,你以为你买通狱卒想要害死我,我不知道,我死了,你就可以报仇了,报你们沈家覆灭之仇是吧?如果我要是在白虎帝国帝都上京出了事情,你认为星云帝国会放过你?
云淑玥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缓步走到沈碧瑶面前,明明穿着一身简约的职业装,周身却散着皇室与生俱来的威压,目光像淬了冰的利刃,直刺对方眼底。
“你说你不是做贼心虚?”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却没半分暖意,“那你以为,你买通拘留所的看守,在我被临时羁押时往饭里掺致幻药,是多隐秘的事?”
沈碧瑶浑身一震,脸色瞬间褪成纸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那件事她做得极为隐秘,连经手的狱卒都收了封口费,云淑玥怎么会知道?
“你盼着我死,无非是想报当年沈家破产的仇。”云淑玥向前一步,逼近的气息让沈碧瑶几乎喘不过气,“可你忘了,当年沈氏挪用星云皇室专项基金,是你父亲亲笔签的字,证据链至今锁在星云国库的保险柜里。”
她抬手理了理袖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你真以为杀了我就能翻盘?我要是在白虎帝国的地界上少了一根头发,明天星云的皇家舰队就会封锁整个港口。到时候别说报仇,你们沈家仅存的那点根基,连骨灰都剩不下。”
沈碧瑶腿一软,顺着车身滑坐在地,望着云淑玥离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崩溃地捂住脸——她机关算尽,却忘了眼前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普通千金,而是手握两国权柄的长公主。
云淑玥没给沈碧瑶任何缓冲的机会,朝身后的护卫递了个眼色。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护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瘫软在地的沈碧瑶。
“带走。”云淑玥转身坐回车内,语气冷得像结了冰。
车队平稳地驶入盛世集团总部大厦的地下车库,直达专属电梯。电梯门打开,长廊尽头的董事长办公室门虚掩着,隐约能看见娄昭容正对着落地窗打电话,语气沉稳干练。
“娄董,人带来了。”云淑玥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办公桌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娄昭容挂了电话,转过身时,目光在被押着的沈碧瑶身上顿了顿,随即落在云淑玥身上,淡淡开口:“长公主亲自押送,看来这位沈小姐犯的事不小。”
“她买通看守谋害我,还盗用集团资源仿制皇室礼服,”云淑玥走到沙发边坐下,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盛世集团是白虎帝国的商业支柱,娄董该知道,包庇谋害他国皇室成员的嫌犯,会是什么后果。”
沈碧瑶突然挣扎起来,朝着娄昭容哭喊:“娄董!您不能信她的话!当年沈家对盛世有过救命之恩,您答应过会护着我的!”
娄昭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神淡漠:“沈家的恩情,我十年前就用三个亿的注资还清了。至于护着你——”她抬眼看向沈碧瑶,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我娄昭容从不护蠢人,更不护杀人犯。”
她放下茶杯,按下内线电话:“让法务部和安保部过来一趟,把人带走,该走的法律程序,一步都不能少。”
沈碧瑶彻底绝望了,被护卫拖出去时还在尖叫,声音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办公室里恢复安静,娄昭容看向云淑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长公主这步棋,倒是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
云淑玥端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口,语气平静:“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她放下水杯,起身整理了下裙摆,“剩下的事,就劳烦娄董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留下娄昭容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这位星云长公主,比传闻中更不好惹。
娄昭容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她却像没察觉般,脸上惯有的从容彻底碎裂。
“长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抬眼时,眼底的惊涛骇浪几乎要溢出来,“郁家小姐当年是意外身故,警方早就下了结论。”
“意外?”云淑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指尖轻轻点在桌面那份泛黄的旧报纸上——那是二十年前郁家千金车祸身亡的报道,边角早已磨损。“当年郁氏和娄氏争夺星云的能源项目,郁小姐手握娄氏挪用公款的证据,转天就出了车祸。肇事司机是你远房表亲,事后拿到一笔巨款远走海外,这也是意外?”
她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穿透时空的寒意:“更有意思的是,郁小姐的贴身保镖说,出事前半小时,她见过你送的那盒‘安神茶’。”
娄昭容猛地站起身,办公桌被撞得发出巨响:“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云淑玥直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去问问你保险柜里那封没烧干净的信。郁小姐当年想嫁的人,是你心心念念想塞进星云皇室的侄子吧?既夺项目,又除情敌,娄太君这步棋,够狠。”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住,娄昭容脸色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撞在真皮座椅上。她看着云淑玥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终于明白——这位长公主今天不是来送沈碧瑶的,是来算旧账的。
云淑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上京街道,声音轻得像在说一段尘封的往事:“当年的上京,谁不知道郁家的分量?”
“五代帝师的底蕴,手里握着半个帝都的经济脉络,连皇室都要让三分薄面。”她侧过身,目光落在娄昭容紧绷的脸上,“而娄家呢?那时还挤在城南的老巷子里,靠着给郁家做些零碎生意讨生活。”
“是郁老爷子心善,看你父亲会些算计,才把家族的边角生意分给你们做。”云淑玥指尖划过窗沿的灰尘,“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看着郁家的权势眼红,看着郁小姐生来就拥有你梦寐以求的一切,就动了歪心思。”
娄昭容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断裂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那些被她刻意掩埋的记忆汹涌而来——当年她站在郁家别墅外,看着郁家小姐穿着定制的礼服从马车上下来,众星捧月般走进宴会厅,而她只能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在街角的阴影里攥紧拳头。
“郁家倒了之后,娄家才踩着他们的尸骨爬上来。”云淑玥的声音陡然转冷,“挪用郁家的资源填补亏空,接收郁家的人脉扩张势力,甚至连郁家当年捐建的慈善基金,都成了你们洗白名声的工具。”
她转身,目光如炬:“现在你成了盛世集团的董事长,成了人人敬畏的娄太君,就以为当年的血能被时间冲干净?”
娄昭容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着惊惶与不甘:“那又怎样?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是吗?”云淑玥轻笑一声,抬手看了眼腕表,“郁家的海外分支,昨天刚把新的证据提交给星云最高法院。对了,当年那个远房表亲,在南美养老时摔断了腿,最近总念叨着要回国‘赎罪’呢。”
云淑玥走到娄昭容面前,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你大概忘了,白虎帝国的郁氏国母,是郁家当年最小的嫡女。”
“她和我母亲星云萝,是自幼在皇室学院一起长大的手帕交。当年郁家出事,母亲力排众议收留了流亡的郁家旁支,这份情分,比金坚。”
她抬眼,目光锐利如刀:“你以为这些年娄家能安稳坐大,是靠你手段狠辣?不过是国母念着旧情,母亲又顾全两国邦交,才没把当年的账翻出来。”
“可沈碧瑶动到我头上,还牵扯出郁家旧事,”云淑玥语气渐冷,“你说,当国母知道亲姐姐的死因另有隐情,当我母亲看到她视若亲女的人差点被你们娄家的余孽害死,这上京的天,会不会变?”
娄昭容浑身一震,冷汗瞬间浸透了贴身的真丝衬衫。她一直以为自己能稳坐钓鱼台,是靠娄家日益壮大的势力,却没想过,不过是两位帝国掌权者懒得掀动棋盘。
云淑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转身走向门口:“给你三天时间,把当年的真相原原本本写清楚。要么,交给我转呈两国皇室;要么,等着郁家旧部和星云护卫队,踏平你这盛世集团。”
门被轻轻带上,娄昭容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第一次感到深入骨髓的寒意——她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原来不过是别人棋盘上,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娄昭容像是被这句话狠狠砸中,猛地抬头时眼里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你疯了!国母明明……”
“明明什么?”云淑玥打断她,从手包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拍在办公桌上。照片里的少女眉眼弯弯,与如今的白虎国母有七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少了那份久居上位的威仪,多了几分青涩。“这是郁家三小姐,当年大家都以为她在家族变故中病逝了,直到三年前,她以‘郁氏’之名嫁入白虎皇室,成了新的国母。”
她俯身,一字一句砸在娄昭容心上:“你杀的是郁家大小姐,却没想到当年那个不起眼的三小姐能活下来,还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更没想到吧?她不仅成了白虎国母,手里还握着你当年伪造的死亡证明——上面有你父亲的私章,还有你亲手签的字。”
娄昭容的呼吸骤然急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濒死的野兽。
“盛世集团?”云淑玥直起身,环视着这间奢华的办公室,“你以为这泼天的富贵是怎么来的?是国母故意放给你的饵,让你在阳光下招摇,好把当年参与郁家旧案的人一个个钓出来。”
她拿起照片,指尖抚过少女的脸:“现在,收网的时候到了。”
窗外的风突然卷起窗帘,娄昭容看着云淑玥转身离去的背影,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活在别人的算计里。她杀了天鹅,却不知雏鸟早已长成凤凰,正用利爪,撕开她用鲜血和谎言堆砌的锦绣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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