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西的训练场扬起第七道烟尘时,李维辰终于看清了对手的动作。黑色短发的少年屈膝旋身,苦无擦着他的耳根钉进树干,银亮的金属尾端还在震颤,映出少年那双燃烧着战意的黑眸。
“太慢了,李维辰!”宇智波佐助收回空着的左手,掌心还残留着结印的残影,“这种速度连毕业考都过不了,更别说进忍者班了。”
李维辰扯掉沾着草屑的护额,额角的擦伤正渗出血珠。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刚才试图用体术格挡的动作显然不够标准——三个月前穿越到这个世界时,他体内那身操控炁的本事突然消失,只剩下比普通人稍强些的体力,和脑子里那些关于火影剧情的零碎记忆。
“再来。”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苦无,金属柄被掌心的冷汗浸得发滑。穿越者的优势在忍者世界几乎荡然无存,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甚至连语言都是靠着一股莫名的本能才勉强听懂。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缠着全村最顶尖的同级生拼命训练。
佐助冷哼一声,身形突然模糊。李维辰猛地后退,苦无在身前划出半圆——这是他根据记忆里“流影”体术改编的防御姿势,虽然简陋,却在刚才的交手中挡住过三次突袭。苦无的边缘撞上佐助的拳头,震得他虎口发麻,而少年的另一只手已经结完了火遁的印。
“火遁·豪火球之术!”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时,李维辰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进旁边的灌木丛。火焰擦着他的后背掠过,烧焦了几缕头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他趴在地上,心脏狂跳不止——这不是动画里的特效,是能真真切切烧死人的忍术。
“反应还行。”佐助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握着苦无的手微微垂下,“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卯时在河边集合。”
脚步声渐远后,李维辰才瘫坐在草地上。远处的训练场上,几个孩子正在练习基础三身术,其中那个金发刺猬头的男孩总是把变身术变成歪歪扭扭的青蛙,引来一阵哄笑。他认得那是鸣人,未来的救世主,此刻却和自己一样,是被排挤的“异类”。
“喂!你没事吧?”
鸣人突然蹦到他面前,手里还攥着个没吃完的三色丸子,酱汁沾得满脸都是。他指了指李维辰后背的焦痕,眼睛瞪得溜圆:“是不是被那个臭屁佐助欺负了?我帮你揍他!”
李维辰摇摇头,扯了扯被烧焦的衣角。他穿越过来的身体是个刚满十二岁的孤儿,父母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死于岩隐的爆破忍术,只留下一间位于木叶边缘的小木屋。原主性格懦弱,在忍者学校里总是被欺负,直到三天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接管了这具身体。
“我没事。”李维辰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只是训练而已。”
“训练?”鸣人突然凑近,鼻子几乎碰到他的脸,“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不像查克拉,也不像……”他挠了挠头,想不出合适的词,“总之很特别!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李维辰的心猛地一缩。他确实有秘密——昨晚冥想时,他感觉到丹田深处有股微弱的气流在转动,那是属于他原本世界的“炁”,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从未接触过任何忍术以外的能量,这股炁显然是随着灵魂穿越过来的。
“没什么。”李维辰避开鸣人的视线,转身往家走。他需要尽快弄清楚,这股炁在忍者世界到底能不能用,以及……该怎么面对即将到来的毕业考试。
根据记忆里的剧情,今年的毕业考试考官是水木,那个表面温和实则包藏祸心的忍者。他会诱导鸣人偷窃禁术卷轴,然后试图杀人灭口,而伊鲁卡的及时出现才救了鸣人。李维辰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这个“变数”的存在,会不会让剧情偏离原本的轨道。
回到小木屋时,夕阳正把木窗染成暖红色。李维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发现桌上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味增汤,旁边压着张字条,是伊鲁卡的字迹:“听说你今天和佐助训练了,别太勉强自己。”
他端起汤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这个世界虽然危险,却也有着意想不到的温暖。原主的记忆里,伊鲁卡总是在暗中照顾他,就像对待鸣人一样。这份善意,让李维辰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通过毕业考试,成为一名真正的忍者——不仅是为了活下去,更是为了能保护这些温暖的存在。
深夜,李维辰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尝试着像在原来的世界那样引导炁的流动。丹田深处的气流极其微弱,像条濒死的小鱼,每当他试图将其引入经脉,就会被体内另一种陌生的能量排斥——那是查克拉,忍者世界的基础能量,与炁性质完全不同,却占据着这具身体的主导地位。
“两种能量……不能共存吗?”
他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古籍,上面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或许,不是不能共存,而是缺少一个平衡点。李维辰试着改变引导方式,不再强行控制炁的流动,而是让它顺着查克拉的轨迹缓慢移动,像条小船跟在大船后面。
这个方法竟然奏效了。炁开始沿着查克拉的经脉缓慢游走,所过之处,原本滞涩的查克拉流动变得顺畅了许多。李维辰能感觉到,自己的五感正在变得敏锐——能听到隔壁房间老鼠跑动的声音,能闻到百米外樱花的香气,甚至能模糊地“看到”空气中流动的查克拉粒子。
“这是……”李维辰惊讶地睁开眼,窗外的月光透过木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能清晰地看到光斑中漂浮的蓝色粒子,那些都是未被吸收的查克拉,而自己的炁,正在像海绵一样缓慢吸收着这些粒子,变得比之前凝实了少许。
原来如此。炁虽然不能直接转化为查克拉,却能促进查克拉的吸收和运转。这意味着,只要他能熟练掌控这股炁,就算没有血继限界,也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实力。
接下来的三天,李维辰一边跟着班级练习基础忍术,一边利用夜晚修炼炁。他的进步快得惊人,原本连三身术都用不熟练的他,竟然在第三天就掌握了替身术的精髓,甚至能在佐助的突袭下勉强反击。
这引起了海野伊鲁卡的注意。这天训练结束后,伊鲁卡特意留下了李维辰。
“你的进步很大。”伊鲁卡靠在训练场的围墙上,手里转着粉笔,“但我看你结印的手势很奇怪,不是标准的十二印,更像是……某种古老的手势。”
李维辰心里一紧,知道自己无意中暴露了炁的存在。那些结印手势,其实是他引导炁时的习惯动作,与忍术结印只是巧合相似。
“是……是我自己琢磨的。”李维辰低下头,不敢看伊鲁卡的眼睛。
伊鲁卡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不管是什么方法,能变强总是好的。但要记住,忍者的力量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卷轴,“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体术基础,或许对你有帮助。”
卷轴上的体术招式并不复杂,却蕴含着精妙的发力技巧。李维辰翻开第一页,就发现上面的动作与炁的运转方式有着奇妙的契合度。他试着按照图谱摆出姿势,丹田的炁果然变得更加活跃,顺着特定的经脉快速流动,让他的拳头充满了力量。
“谢谢伊鲁卡老师!”李维辰真心实意地鞠躬道谢。
伊鲁卡揉了揉他的头发,笑容温和:“好好准备明天的毕业考试吧,我相信你能通过的。”
看着伊鲁卡离开的背影,李维辰握紧了手中的卷轴。他知道,明天的考试不会那么简单。水木的阴谋、鸣人的危机、还有自己体内这股越来越强的炁……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明天交汇。
夕阳西下,训练场上的人影渐渐散去。远处的火影岩在暮色中沉默矗立,仿佛在注视着这个即将发生改变的世界。李维辰站在空旷的训练场上,缓缓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流动的炁与查克拉。
不管前路有多少危险,他都准备好了。
毕业考试的铃声响起时,李维辰站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着讲台上的水木分发试卷。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笑容温和,眼神却像毒蛇一样,在鸣人身上停留了许久。
考试的内容是三身术,由水木和伊鲁卡轮流监考。轮到李维辰时,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炁与查克拉同时运转。
“变身术!”
随着一声低喝,李维辰的身形变成了伊鲁卡的模样,连护额的角度都分毫不差。这不仅是变身术的效果,更是炁感知到伊鲁卡查克拉后的精准模仿。
水木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错,下一个,替身术。”
李维辰的替身术更是让所有人眼前一亮。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变成木桩或石块,而是利用炁的轻盈,让身体化作一阵青烟,在三米外重组。这已经接近上忍的水平,连一直面无表情的佐助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合格。”水木在名册上打了个勾,却在低头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考试结束后,鸣人因为没能掌握三身术而被单独留下。李维辰故意磨蹭着收拾东西,听到水木果然在诱导鸣人:“其实有个办法能让你立刻通过考试,火影办公室的禁术卷轴里,记载着能让你变强的秘密……”
李维辰悄悄跟了出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水木,但至少能想办法通知伊鲁卡。
鸣人果然被说动了,攥着拳头往火影大楼的方向跑去。水木紧随其后,脸上的温和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贪婪和残忍。
李维辰立刻转身去找伊鲁卡,却在教学楼的拐角处撞见了佐助。
“你跟着他们干什么?”佐助靠在墙上,写轮眼在阴影中闪烁着红光——他刚才显然也听到了水木的话。
“水木想害鸣人。”李维辰没时间解释太多,“我去找伊鲁卡老师,你能不能……”
“啰嗦。”佐助打断他,转身就往火影大楼的方向跑,速度比鸣人快得多。
李维辰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这个外冷内热的家伙,总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关心。他不再犹豫,立刻朝着伊鲁卡的办公室跑去。
当李维辰带着伊鲁卡赶到火影大楼后的小巷时,战斗已经爆发了。鸣人背靠着墙壁,手里紧紧攥着禁术卷轴,脸上满是倔强。水木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苦无,查克拉在体内疯狂涌动,显然准备下杀手。
“水木!你在干什么?!”伊鲁卡大喊着冲过去,将鸣人护在身后。
水木转过身,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伊鲁卡,你来得正好,今天就把你们两个碍事的家伙一起解决掉!”他猛地结印,“水遁·水分身之术!”
两个水分身从旁边的水坑中升起,手里都握着苦无,朝着伊鲁卡和鸣人扑去。
伊鲁卡立刻将鸣人推开:“快跑,鸣人!”他自己则冲上去,用身体挡住了分身的攻击,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伊鲁卡老师!”鸣人目眦欲裂,体内的九尾查克拉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动。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苦无精准地刺穿了两个水分身的核心。佐助落在伊鲁卡身边,写轮眼死死盯着水木:“你的对手是我。”
水木显然没把一个小鬼放在眼里,冷笑一声:“不知死活!”他再次结印,这次的忍术规模明显更大,“水遁·水龙弹之术!”
巨大的水龙咆哮着成型,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朝着佐助猛冲过去。佐助的写轮眼高速运转,却只能勉强捕捉水龙的轨迹,根本来不及躲避。
“就是现在!”
李维辰突然从旁边的屋顶跳下,体内的炁与查克拉同时爆发。他没有攻击水龙,而是将所有能量汇聚在双脚,猛地踩在地面上。
“土遁·土流壁!”
这不是他学过的忍术,而是炁感知到地下的土属性查克拉后,本能引发的防御。一道厚实的土墙拔地而起,正好挡在水龙面前,虽然在冲击下摇摇欲坠,却成功延缓了水龙的攻势。
佐助抓住这个机会,苦无上凝聚起雷遁查克拉:“雷遁·千鸟!”
蓝色的雷光如利刃般刺穿了水龙的核心,余势不减地朝着水木飞去。水木没想到佐助能发出如此强力的忍术,仓促间只能用手臂格挡,被雷光击飞出去,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战斗结束得猝不及防。伊鲁卡捂着流血的手臂,惊讶地看着李维辰:“你……你会土遁?”
李维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不仅能利用炁促进查克拉运转,甚至能通过炁感知外界的能量,临时施展从未学过的忍术。这意味着,他的潜力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大。
鸣人扑过来抱住伊鲁卡,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伊鲁卡老师,对不起,我不该偷卷轴……”
“傻瓜。”伊鲁卡笑着揉了揉鸣人的头发,又看向李维辰和佐助,“你们两个,做得很好。”
远处传来木叶警卫队的脚步声。李维辰知道,毕业考试的风波已经过去,但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看向佐助,少年已经收起了写轮眼,正别扭地别过头;再看向鸣人,金发少年正兴奋地挥舞着拳头,说要在明天的分班仪式上大放异彩。
月光再次洒满小巷,照亮了三个少年的身影。李维辰能感觉到,体内的炁与查克拉正在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共鸣,仿佛预示着,这个世界的未来,将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截然不同。
分班仪式的铃声即将响起,而他们的忍者之路,才刚刚踏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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