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医者!”
老长老失声惊呼,满脸骇然。在他看来,这神草岂能如此亵渎。
乐清抬手示意他安静,闭上眼仔细感受。一股温和至极的能量从舌尖缓缓渗入,没有丝毫刺激性,像一股清泉,顺着经脉流淌。
所过之处,连日奔波的疲惫仿佛都被洗涤一空。
这股能量的核心,是一种纯粹的净化之力,对她体内的灵能不仅没有冲突,反而有种微妙的滋养作用。
她睁开眼,心中有了底。
“这东西,能用。”她对身边的银虎说。
银虎一直沉默地看着她,听到这句话,那双紧绷的金色瞳孔才微微放松。
“需要怎么做?”
“把它捣碎,取汁。”
乐清说着,目光转向鹿角族首领,“我需要一个最干净的石臼,还有,把村子里病情最重,但年纪最小的孩子带过来。”
先用孩子做实验?鹿角族首领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
“怎么,信不过我?”
乐清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孩子的身体最纯净,也最脆弱。如果药力有效,在他身上反应会最快。如果有任何不妥,以我的能力,也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将损伤降到最低。换做成年兽人,体内能量驳杂,一旦出问题,谁也救不回来。”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充满了专业性的考量,打消了首领最后的疑虑。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出去安排。
很快,一个崭新的、用清水反复冲洗过的石臼被送了进来。
同时被抱进来的,还有一个瘦小的鹿角族男孩。
男孩大约五六岁的样子,蜷缩在母亲的怀里,双目紧闭,脸色灰败,额头上那对刚刚冒头的鹿角,也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的灰黑色。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孩子的母亲双眼红肿,看到乐清,便要跪下。
乐清扶住了她:“把他放在这里。”
她指了指铺着柔软兽皮的地面。
一切准备就绪。乐清将整株圣光草放入石臼,包括那银丝般的根系和附着其上的那一小块土壤。
她没有用石杵,而是伸出右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柔和的灵能光球,缓缓压入石臼之中。
在灵能的包裹下,圣光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融化,变成一汪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翠绿色汁液。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所有的精华都被完美地锁在其中。
“扶住他的头。”乐清对孩子的母亲说。
她用一根光滑的骨匙,舀起一小勺药汁,小心地撬开男孩的嘴,将药汁喂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屋子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鹰风也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伸长脖子往里瞅,大气都不敢出。
药汁入口,男孩虚弱的身体甚至没能做出吞咽的动作。
乐清却不着急。她跪坐在男孩身边,将手掌轻轻贴在他苍白的额头上。
下一刻,她双目微阖,体内的灵能如涓涓细流,探入男孩的身体。
她能清晰地看到,男孩的四肢百骸间,都盘踞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附骨之疽,正不断侵蚀着他微弱的生机。
而那一小口药汁,此刻正停留在他的喉间,散发着微光,却无法自行流动。
来了。
乐清集中精神,用自己的灵能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团药汁的能量,像一位引路人,牵引着它,顺着男孩的食道,缓缓向下。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
圣光草的能量虽然温和,但对于一个濒死的孩子来说,依旧是外来之物。
引导得快了,会冲击他脆弱的经脉。
引导得慢了,药力又会散逸。
她必须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
细密的汗珠从乐清的额角渗出,顺着脸颊滑落,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
银虎看在眼里,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他想阻止,却又知道,这是唯一的希望。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胸口烦闷得像要炸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在乐清的引导下,那股翠绿色的生命能量终于开始在男孩体内循环。
它像一支由光组成的军队,精准地扑向那些盘踞的黑气。
没有激烈的冲突,只有温和的净化与分解。
黑气遇到白光,如同冰雪遇阳,悄无声息地消融,化为最原始的能量粒子,一部分被排出体外,另一部分则被男孩的身体吸收。
“看!他的脸!”孩子的母亲最先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男孩原本灰败的脸上,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了一丝微弱的血色。虽然依旧苍白,却不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灰。
紧接着,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他额头那对灰黑色的短角,根部的位置,竟然透出了一点点玉石般温润的光泽。
那光泽虽然微弱,却在顽强地向上蔓延,将那死寂的灰黑,一点点地向角尖驱赶。
“动了!动了!他的手动了!”鹰风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男孩蜷缩着的小手,手指轻轻地抽动了一下。
随后,他紧闭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虽然还有些迷茫,却重新映出了石屋里的光。
“阿母……”
一声猫叫般微弱的呼唤,从男孩干裂的嘴唇里发出。
孩子的母亲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
鹿角族首领和老长老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身体因为过度激动而剧烈颤抖。
成功了!
乐清缓缓收回手,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要向后倒去。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扶住。熟悉的、清冽的雄性气息将她包裹,乐清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银虎。
她靠在他坚实的臂弯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脱力。”她轻声说。
银虎没说话,只是将她扶到一旁的兽皮上坐下,又从水囊里倒了水,递到她唇边。
另一边,鹿角族人已经陷入了狂欢。首领和长老对着乐清千恩万谢,几乎要把她供奉起来。
鹰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把他们拦住,“没看她累成什么样了吗?有什么话等她歇过来再说。再说了,这才治好一个小的,后面还有一大堆呢,你们别光顾着高兴。”
他这话虽然说得不客气,却是在理。
鹿角族首领也冷静下来,他看着石臼里剩下的药汁,又看了看屋外那些翘首以盼的族人,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乐清缓过一口气,开口道:“这药汁不能直接用。”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她身上。
“每个兽人的体质和病情轻重都不同,需要的药量和引导方式也不一样。”
乐清靠着银虎,声音虽然虚弱,但思路却很清晰,“必须由我亲自施救。一个一个来。”
一个一个来?
众人看着外面黑压压的病患,再看看乐清苍白的脸色,都沉默了。
这哪里是治病,这分明是在用命去换命。
“今天到此为止。”银虎的声音冷硬,不容置喙,“她需要休息。”
他弯腰,不由分说地将乐清打横抱起。
“银虎!”乐清挣扎了一下。
“闭嘴,睡觉。”男人低沉的命令在她耳边响起。
看着银虎抱着乐清离去的背影,鹿角族首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知道,不能再逼这位恩人了。
希望已经降临,他们等得起。
而那个躲在暗处的雪长老,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布下的必死之局,竟然会被一株小小的植物,和一个来自异世的医者,如此轻易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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