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大亮,丁义珍已经站在了工地中央。手里拎着个搪瓷缸子,里头是昨晚泡的浓茶,现在凉得差不多了。
他一口没喝,只是盯着远处那片刚刚清理出来的空地,心里盘算着今天要干的事。
高启强带着工人在那边搭脚手架,几个年轻人正抱着钢筋往地上插,动作麻利得很。
阳光刚从东边山头探出头来,照在那些崭新的钢梁上,反射出一片银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阵势,有点意思。”高启强走过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你今儿真打算开工?”
“当然。”丁义珍笑了笑,“不开工,我叫这么多人来干嘛?”
“行吧,那就祝咱们旗开得胜。”高启强说着,转身招呼工人去了。
丁义珍看了看表,快八点了。村口陆续来了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村民。有人还拖家带口,小孩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老人们则站在后面,一边看一边低声议论。
“听说今天真要动工了。”
“可不是嘛,前两天就看见卡车进进出出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以前那些厂子,说建就建,说停就停……”
这话听得多了,丁义珍也不恼。他知道,这些话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这些年一次次希望破灭的记忆来的。
他走上临时搭起的讲台,清了清嗓子:“各位乡亲父老,大家早上好。”
底下一阵骚动,慢慢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疑虑。我也知道,过去有些项目,最后都黄了。但今天不一样。”
他顿了顿,扫视一圈人群,“今天我们站的地方,不是一个空壳子,而是一个已经开始运作的企业。水泥、钢筋、设备都已经进场,施工队也已经到位。”
“我们第一批招工名单也出来了,一共二十个人,都是本村的年轻人。今天开始,他们就是正式工人。”
人群中响起一阵掌声,虽然不大,但真实。
“工资我们会按月发,保险也会办,以后还有技能培训。你们要是愿意,也可以报名。只要肯干,就能留下来。”
一个年轻小伙子举手问:“丁镇长,以后厂里会不会招女工?”
丁义珍笑了:“当然会。我们不搞性别歧视,只要你有能力,男女都一样。”
底下又是一阵笑声和掌声。
仪式结束后,丁义珍站在场地一角,看着工人们开始打地基。机器轰鸣声中,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水泥混合的味道。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周叔,视频设备准备好了吗?”他问。
“准备好了,文化站站长亲自来拍。”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剪辑我已经安排人做了,大概中午能出来。”
“辛苦您了。”丁义珍松了口气,“这个片子我得尽快送出去,省电视台那边得抢时间。”
“没问题,我这边直接寄到《农村新貌》栏目组。”周长利顿了顿,“对了,你刚才讲话那段挺打动人的,要不要加点背景音乐?”
“别整得太煽情。”丁义珍笑道,“咱们这是乡镇企业,不是拍电影。”
挂了电话,他转头看向正在指挥吊车的高启强。后者满身是汗,却笑得像个孩子。
“你怎么不去休息会儿?”丁义珍走过去。
“等第一根桩子下去再说。”高启强抹了把汗,“你不也站着没动么?”
“我在想事。”丁义珍点点头,“这个厂子,不能只靠加工,得想办法搞点别的。”
“你是说多元化?”高启强一挑眉。
“没错。”丁义珍掏出随身带的小本子,翻开一页,“我查了下,咱们这片有山林、果园,还有古村落。如果能整合起来,搞个综合开发,可能比单一产业更稳。”
高启强听着,若有所思:“你是想搞旅游?”
“不只是旅游。”丁义珍指了指本子上的三角模型,“工业、农业、旅游业,三线并进。工厂做产品,农产品深加工,再带动民宿和餐饮。这样不管哪一块出了问题,其他两块还能撑住。”
高启强点头:“听起来靠谱。”
“关键是怎么落地。”丁义珍叹了口气,“我现在就在写信给你二叔,请他帮忙看看可行性。”
“那你可算找对人啦。”高启强笑了笑,“学术派有时候太理想化。”
“所以我才写信,不是打电话。”丁义珍合上本子,“等专家团队来了,咱再一起碰。”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见一阵欢呼声。原来第一根桩子已经打入地下,工人们围着那根粗壮的钢柱,脸上全是兴奋。
“成了!”一个工人喊道。
“这只是第一步。”丁义珍笑着拍拍高启强的肩膀,“接下来,咱们得让所有人看到,这不是一场梦。”
“梦也好,现实也罢。”高启强咧嘴一笑,“反正咱们已经在这条路上了。”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工地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远处的山影拉得很长,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静静地看着这片土地即将发生的变化。
丁义珍深吸一口气,空气里还夹杂着昨夜雨水的湿气,混着泥土与水泥的味道,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他转身走向办公室,准备写那封给高育良的信。笔尖刚触到纸上,忽然想起什么,又抬起头,看了眼窗外忙碌的人群。
“希望”这个词,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他没有写下来,而是画了一个简单的三角形。
——三角的一角是工厂,一角是农田,一角是古村落。
然后他在旁边写下一句话:
**“单一产业不可靠,多元才是出路。”**
他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落在桌面上,暖洋洋的。
外面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还有工人们的谈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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