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罗珊东部·戈壁战场
死亡的风暴,来了!
“呜——呜呜呜——!” 凄厉的牛角号声撕裂了戈壁的寂静,带着大漠特有的苍凉与杀伐之气!地平线上那黑色的浪潮骤然加速,卷起遮天蔽日的黄沙!马蹄声如同滚滚闷雷,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敲打在每一个波斯新兵脆弱的神经上,震得他们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稳住!长矛放平!放平!” 基层军官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用刀背甚至皮鞭抽打着那些因恐惧而手脚发软、长矛颤抖的新兵。临时结成的圆阵在庞大的骑兵威压面前,显得如此单薄而凌乱。
“黑旗”哈立德一马当先!他身材魁梧,满脸虬髯,身披黑色链甲,头戴镶嵌狼牙的尖顶盔,一面绣着狰狞黑色狼头的三角旗在他身后猎猎作响!他手中沉重的弯刀高高举起,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为了安拉!为了哈里发!杀光这些异教徒!活捉俾路斯!”
“安拉胡阿克巴!” 数百名彪悍的大食骑兵发出狂热的战吼,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狼群,狠狠撞向波斯人那摇摇欲坠的圆阵!
“轰——!!!”
第一波撞击如同山崩地裂!战马的嘶鸣、骨骼碎裂的咔嚓声、长矛折断的脆响、士兵濒死的惨嚎瞬间交织在一起!最前排的波斯长矛手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手中简陋的长矛或被撞断,或被荡开!沉重的战马狠狠撞入人群!锋利的弯刀借着马势,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挥落!
“噗嗤!噗嗤!” 血光冲天而起!残肢断臂飞上半空!圆阵的边缘如同被巨锤砸中的蛋壳,瞬间凹陷、破碎!数十名新军士兵如同稻草般被撞飞、砍倒,瞬间被奔腾的马蹄践踏成肉泥!血腥味混合着黄沙的尘土味,瞬间弥漫开来!
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波斯新军本就脆弱的意志!
“跑啊!”
“魔鬼!他们是魔鬼!”
“我不想死啊!”
惨叫声、哭喊声、绝望的哀嚎响成一片!整个圆阵彻底乱了!士兵们丢下武器,哭爹喊娘,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向后溃逃!阵型瞬间崩溃!大食骑兵如同虎入羊群,狞笑着挥舞弯刀,肆意砍杀着溃逃的波斯士兵,如同在收割麦子!
“不许退!顶住!顶住!”俾路斯目眦欲裂,心如刀绞!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军心士气,在这残酷的骑兵冲击下瞬间化为乌有!他挥舞着华丽的弯刀,砍翻一个从身边溃逃的士兵,试图阻止溃败,但根本无济于事!兵败如山倒!
哈立德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乱军中那身显眼的萨珊纹章铠甲和金色王冠!他脸上露出狰狞而贪婪的笑容:“俾路斯!波斯伪王!你的头颅,归我了!” 他一夹马腹,如同黑色的闪电,带着几名心腹亲卫,直扑俾路斯!弯刀划破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俾路斯!他身边仅存的几十名亲卫试图上前阻挡,却被哈立德的亲卫轻易砍翻!眼看着那闪烁着寒光的弯刀就要劈到自己头顶,俾路斯甚至能看清哈立德眼中那残忍的兴奋!一股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将他淹没。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什么复仇,什么复国,不过是镜花水月…
“郡王小心!” 一声凄厉的呼喊自身后传来!一名年轻的亲卫猛地将俾路斯扑倒在地!
“噗嗤!” 哈立德的弯刀狠狠劈在那名亲卫的后背上!鲜血如同喷泉般溅了俾路斯一脸!温热的,带着浓烈的铁锈味!
“不——!” 俾路斯看着那年轻亲卫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鸣!屈辱、愤怒、刻骨的仇恨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他猛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从地上弹起,双目赤红如血,脸上糊满了亲卫的鲜血和沙土,状如疯魔!他不再恐惧,不再犹豫,心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欲望!他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染血的弯刀,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萨珊的勇士!随本王杀!后退者,斩!怯战者,斩!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为了呼罗珊!为了死去的兄弟!杀——!!!”
这声来自“郡王”的、带着血泪的疯狂怒吼,如同最后一道惊雷,炸响在部分溃逃士兵的耳边!尤其是那些由李嗣业安插的唐军老兵组成的督战队,此刻也抽出了横刀,厉声嘶吼:“郡王令!后退者死!随郡王杀敌!杀!”
也许是俾路斯以身作则的疯狂感染了他们,也许是督战队冰冷的刀锋堵住了退路,也许是亲卫惨死的鲜血刺激了他们…一部分溃散的波斯士兵,尤其是俾路斯本部的一些老兵和亡命徒,竟然真的停下了脚步!他们发出绝望而凶狠的嚎叫,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狗,红着眼睛,挥舞着武器,转身扑向追杀而来的大食骑兵!
“杀!跟狗日的大食人拼了!”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混乱的战场上,竟然真的被俾路斯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硬生生聚拢起一小股逆流而上的反冲锋!他们不再讲究阵型,三五成群,用长矛去捅马腹,用弯刀去砍马腿,用身体去扑撞骑兵!如同蚂蚁啃象,用最原始、最惨烈的方式,去撕咬那钢铁洪流!
哈立德被这突如其来的、不要命的反扑弄得微微一怔,劈向俾路斯的第二刀慢了半拍!俾路斯如同疯虎,就地一滚,躲开刀锋,手中的弯刀狠狠砍在哈立德坐骑的前腿上!
“希律律!” 战马惨嘶一声,前蹄一软,轰然倒地!哈立德猝不及防,狼狈地摔下马来!
“保护将军!” 大食亲卫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救援。
机会!俾路斯眼中凶光爆射,他根本不顾身边砍来的弯刀,如同扑食的饿狼,合身扑向刚刚爬起的哈立德!两人瞬间滚倒在沙地上,扭打在一起!俾路斯死死掐住哈立德的脖子,用头猛撞对方的面门!哈立德则用穿着铁手套的拳头,狠狠砸击俾路斯的肋部!
就在这千钧一发、双方主将生死相搏之际!
“咻咻咻咻——!!!”
一阵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箭雨,如同遮天蔽日的飞蝗,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从戈壁战场侧翼的一片沙丘后骤然射出!目标直指正在肆意砍杀溃兵、队形有些散乱的大食骑兵!
“噗噗噗!” 利箭入肉声连成一片!毫无防备的大食骑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瞬间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如同平地刮起了一阵沙暴!无数身着皮甲、头戴尖顶毡帽、骑乘着矮壮但速度极快突厥马的骑兵,如同鬼魅般从沙丘后蜂拥而出!他们手中挥舞着锋利的弯刀,口中发出狼嚎般的呼啸,如同决堤的洪水,狠狠冲入已经陷入混乱的大食骑兵侧翼!
当先一员女将,火红的战袍在黄沙中如同燃烧的旗帜,正是突厥王女阿史那云!她手中角弓犹自震颤,清叱声响彻战场:“郡王勿慌!突厥狼骑在此!儿郎们!杀光大食狗!一个不留!”
狼骑!是云妃娘娘的突厥狼骑!如同神兵天降!
俾路斯正被哈立德的重拳砸得眼冒金星,听到这声呼喊,一股绝处逢生的狂喜瞬间涌遍全身!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哈立德的钳制,翻身骑在对方身上,捡起旁边掉落的一柄短矛,对着哈立德那因惊愕而大张的嘴巴,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捅了下去!
“噗——!” 矛尖从后颈透出!哈立德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怒睁着不甘的双眼,彻底不动了。
俾路斯喘着粗气,拔出短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高举着滴血的矛尖,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哈立德已死!大食狗败了!杀!杀光他们!”
“哈立德死了!”
“将军死了!”
“快跑啊!”
主将被杀!侧翼遭袭!原本占据绝对优势的大食骑兵瞬间军心大乱!再也无心恋战,发一声喊,丢下满地尸体和伤员,如同潮水般向戈壁深处溃逃而去!
战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伤者的哀嚎和战马的悲鸣。黄沙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俾路斯拄着短矛,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他环顾四周,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看着那些幸存下来、眼神中带着劫后余生和一丝敬畏看着他的波斯士兵,再看着远处沙丘上那猎猎作响的火红战旗,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这是胜利吗?是的,惨胜。但这胜利,是用同胞的尸骨铺就,是用突厥人的箭矢换来!戈壁的风沙,将鲜血与屈辱,深深烙入了这位新王的骨髓。呼罗珊的路,每一步,都浸透着血与泪。
呼罗珊·木鹿·总督府宴会厅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香料浓郁的芬芳和上等葡萄酒的醉人气息。长条形的宴会桌上,摆满了来自波斯、大食乃至遥远东方的珍馐美味:烤得金黄的羔羊、香气扑鼻的抓饭、晶莹剔透的葡萄、甘甜多汁的瓜果…银质的酒杯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总督阿布·穆斯林端坐在主位之上,脸上洋溢着热情而真诚的笑容,频频举杯,向坐在贵宾席上的哈里发特使——宫廷侍卫长哈立德致意。他声音洪亮,充满了对哈里发曼苏尔的感激与忠诚:
“尊敬的特使阁下!哈里发陛下日理万机,竟还记得我这个远在边疆的粗人,遣您千里迢迢送来如此厚重的‘犒赏’,更赐下这象征无上荣光的‘金樽’!穆斯林…实在是感激涕零!受宠若惊啊!这杯酒,敬伟大的哈里发!愿真主保佑陛下安康,愿阿拔斯王朝的光辉,永照大地!” 他高举手中镶嵌宝石的银杯,一饮而尽,动作豪迈。
哈立德特使,一位面容白皙、眼神却异常锐利的中年宦官,脸上也挂着无可挑剔的恭谨笑容。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面前那个由纯金打造、雕刻着繁复经文和花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的“金樽”。樽中,盛满了如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葡萄美酒。他双手将金樽奉到阿布·穆斯林面前,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庄重:
“总督大人言重了!您坐镇呼罗珊,为大食屏障东方,劳苦功高,陛下时刻铭记于心!此‘金樽’乃陛下心爱之物,内盛御赐琼浆,命下官务必亲眼看着总督大人‘满饮此杯’,方不负陛下殷殷厚望,亦能彰显总督对陛下的赤胆忠心啊!” “满饮此杯”四字,他咬得极重,眼神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和期待一闪而过。
宴会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只璀璨的金樽和总督阿布·穆斯林身上。丝竹声停了,连咀嚼食物的声音都消失了。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人们压抑的呼吸声。在座的呼罗珊将领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都知道这“金樽”意味着什么!有人握紧了藏在桌下的刀柄,有人紧张地看向总督。
阿布·穆斯林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甚至更加灿烂。他目光扫过哈立德特使,扫过那金光闪闪、却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酒杯,再扫过自己那些屏息凝神的心腹将领。他缓缓伸出手,宽厚有力的手掌,稳稳地接过了那只沉重的金樽。
入手冰凉,沉甸甸的,如同捧着一块寒冰。那浓郁的酒香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极其细微、常人难以察觉的…苦杏仁味?阿布·穆斯林心中冷笑,曼苏尔…你连鸩毒都舍不得用好点的吗?还是觉得,我阿布·穆斯林根本不配用更名贵的毒药?
他双手捧着金樽,缓缓举至胸前,如同捧着最神圣的祭品。他的声音依旧洪亮,充满了感慨:“哈里发陛下之恩德,如山高海深!此杯琼浆,不仅承载着陛下的厚爱,更承载着我阿布·穆斯林对真主、对陛下、对阿拔斯王朝的无限忠诚!” 他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哈立德脸上,笑容中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意味:
“今日,当着特使阁下,当着呼罗珊诸位将军的面,我阿布·穆斯林,满饮此杯!以证我心!愿真主见证!愿哈里发陛下…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话音未落,在哈立德微微放松、期待他仰头饮下毒酒的目光中,在呼罗珊将领们惊骇欲绝的注视下,阿布·穆斯林猛地将手中金樽高高举起——却不是送往自己嘴边,而是狠狠朝着哈立德特使那张因惊愕而扭曲的脸,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曼苏尔无道!欲害忠良!给我杀了这个阉狗!清君侧!诛奸佞!”
随着金樽裹挟着腥红的毒酒狠狠砸在哈立德脸上,阿布·穆斯林如同愤怒的雄狮般的咆哮,瞬间点燃了宴会厅这个巨大的火药桶!
“杀——!” 早已按捺多时的呼罗珊将领们如同出闸的猛虎,纷纷掀翻桌案,拔出藏好的弯刀,怒吼着扑向哈立德带来的宫廷侍卫!刀光剑影瞬间取代了美酒佳肴!惨叫声、怒骂声、刀剑碰撞声、杯盘碎裂声响成一片!
哈立德被金樽砸得满脸开花,毒酒混着鲜血糊了一脸,惊恐地尖叫着:“反了!反了!阿布·穆斯林造反了!快…” 话音未落,数把雪亮的弯刀已经同时贯穿了他的身体!这位哈里发的特使,带着满脸的惊愕与怨毒,倒在了血泊之中。
阿布·穆斯林一脚踢开哈立德的尸体,拔出腰间镶嵌宝石的弯刀,刀锋直指西方巴格达的方向,眼中燃烧着熊熊的野心火焰和破釜沉舟的决绝:
“传我将令!呼罗珊全境戒严!即刻起兵!目标——巴格达!诛杀昏君曼苏尔!为帝国除奸!为枉死的忠良讨还血债!阿拔斯王朝的哈里发,该换人了!” 木鹿总督府的血宴,彻底撕碎了黑衣大食帝国表面的平静!一场席卷整个西亚的内战风暴,由一只金樽点燃,轰然爆发!
碎叶城下·唐军大营
“报——!大帅!大食军…大食军营地乱了!” 斥候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入中军大帐,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调,“昨夜开始,大食营中便不断有零星厮杀声传出!今晨更是多处起火!营门紧闭,斥候游骑断绝!有…有溃兵逃出,言其总督阿布·穆斯林…杀了哈里发特使,已…已举旗反叛!正…正欲率军西归,攻打巴格达!”
“什么?!” 正与诸将议事的安西节度使高仙芝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精光!阿布·穆斯林…反了?!
副将封常清、陌刀将李嗣业等人也无不震惊失色!这消息太过骇人听闻!
“消息可确实?!”高仙芝一把抓住斥侯衣领,厉声喝问。
“千真万确!大食溃兵皆是此说!且…且我军夜不收抵近观察,大食营盘确已一片混乱!辎重车辆正在集结,似有拔营迹象!其主营帅旗…已降下!”斥候喘着粗气回答。
“好!好!好一个上官昭容!好一招离间计!真乃神鬼莫测!”高仙芝愣了片刻,猛地爆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他重重一掌拍在沙盘边缘,震得上面的小旗簌簌掉落!
“天赐良机!天佑大唐!” 他眼中瞬间燃烧起滔天的战意,再无半分犹豫,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响彻大帐:“擂鼓!聚将!”
“咚!咚!咚!咚!” 急促而雄浑的战鼓声如同滚雷般在碎叶城头炸响,瞬间传遍整个唐军大营!
所有将领,无论职级大小,闻鼓声如闻惊雷,立刻放下手中一切,披甲持刃,如同潮水般涌向中军大帐!
高仙芝已顶盔掼甲,按剑立于帐前,目光如电,扫过迅速集结的众将,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与杀伐之气:
“诸位!大食军内乱已生!阿布·穆斯林弑杀天使,举兵反叛!其军心已溃,归心似箭!此乃千载难逢之机!破敌!就在今日!”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帐外大食军营方向,声震四野:
“李嗣业!”
“末将在!” 李嗣业一步踏出,声如洪钟,背后的陌刀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冲天战意,发出嗡鸣!
“命尔率陌刀营为先锋!出城!列阵!给本帅碾碎大食人的营盘!本帅要看到阿布·穆斯林的人头挂在碎叶城头!”
“末将得令!陌刀所向,有死无生!” 李嗣业抱拳怒吼,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封常清!”
“末将在!”
“率安西铁骑两翼包抄!截断其归路!凡有敢逃者,杀无赦!”
“得令!”
“其余诸将!各率本部兵马!紧随陌刀营!全军压上!给本帅——踏平大食营垒!全歼敌寇!此战,不要俘虏!不要辎重!唯有人头记功!让怛罗斯河,彻底染红!让大食人,从此闻唐风而丧胆!”
“杀!杀!杀!” 所有将领热血沸腾,齐声怒吼!压抑了许久的战意如同火山般喷发!
碎叶城那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嘎吱声中轰然洞开!李嗣业一马当先,手持陌刀,如同战神下凡!身后,一排排、一列列,如同钢铁森林般的陌刀营士兵,踏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如同移动的山岳,向着已经陷入混乱和恐慌的大食军营,缓缓压去!冰冷的陌刀刀锋,在初升的朝阳下,反射出刺骨的寒芒!怛罗斯河畔,决定西域命运的总攻号角,终于吹响!帝国的陌刀,将在此刻,饮饱大食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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