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听着房君洁的呢语,心如蚂蚁蛰过一般,又醺又麻。
陈默伸出了手,迟疑了片刻,最终只是轻轻替房君洁掖了掖被角。
指尖不经意触到房君洁的肩膀时,那瓷玉般光滑的肌肤,让陈默好想摸一下,可他的指尖却猛地一缩,像触电般收了回来。
陈默不敢再看房君洁了,别过脸,看向窗外。
小县里的深夜,格外安静。
陈默的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抱着房君洁的画面,她滚烫的身体,依赖的眼神,还有那句“我怕”。
想着想着,远在省城的那个小丫头的影子,那般不适时宜地跳了出来,吓了陈默一大跳。
陈默这才想起有些日子,他没关心过苏瑾萱。
陈默想给这丫头发条信息,又觉得夜这么深了,他守着房君洁身边,给苏瑾萱发信息,算什么呢?
陈默用力闭了闭眼,努力地把苏瑾萱的影子赶出大脑,又强迫自己想冯怀章的担忧,想起竹清县那些等着他处理的事。
陈默越努力,心头那异样的悸动,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起了涟漪,怎么也平息不了。
陈默就这样折腾着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房君洁的呼吸总算平稳下来,再次沉沉睡去。
陈默这才敢重新看向房君洁,月光不知何时从窗缝溜了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银辉,衬得她皮肤像上好的玉,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晰。
陈默又想去摸一摸,可这次他没有伸手,就那般静静地欣赏着睡熟的房君洁。
这样的夜晚,静得有些过分,静到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还有房君洁均匀的呼吸声,一轻一重,像是在合奏一首无声的曲子。
陈默好久没有这般安静地看过一个女人了,这感觉是那般新奇,又是那般美好。
陈默知道,天一亮,她和他都得戴起面具,承担着各自的责任和使命。
到了后半夜,陈默实在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陈默感觉有只微凉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猛地睁开眼,目光对上了房君洁清亮的眸子。
房君洁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陈默。
此时的房君洁,眼里没有了夜里的惊恐,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感动。
“你,你在我床边守了一夜啊。”
房君洁柔声说着,陈默看得出来,这姑娘此时有多感动。
陈默却站了起来,手臂传来的酸胀感,他赶紧活动了一下身骨后,看着房君洁问道:“你感觉如何?今天能去看你爸吧?”
“我,我没事了。”
“你,你赶紧回你病房里睡会儿,我一会儿去买些早点上来,你到车上再补补觉。”
房君洁体贴地看着陈默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叫不出来“陈县长”三个字了。
陈默也没矫情,点点头,就转身出了房君洁的病房。
陈默回到自己的病房后,喊来护士给他换药时,一个电话打给了冯怀章。
电话那头的冯怀章声音沙哑,却压不住火气地说道:“县长,这俩货骨头硬得很,审了大半夜,油盐不进。”
陈默一怔,但很快沉声问道:“他们怎么说?”
冯怀章冷笑地应道:“王本朝这狗东西胡说八道,说你最近为竹清县的发展操碎了心,房总找到他要关心关心你,所以就有那出戏,只是想制造县长与企业家共商发展的热点,谁知道弄巧成拙,被你误会了。”
“应强一口咬定是自己没领会王本朝的意思,把事情办砸了,还说什么本意是想帮陈县长上头条,让全县人民都看看你有多亲民。”
“这两货一改昨天的恐惧,变得这么嚣张,有问题。”
“帮我上头条?”
陈默像是自语地问道。
“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合着他们给房君洁下药,是给我准备的头条素材?”
“就是这意思。”
冯怀章语气里带着愤懑地接过陈默的话应道:“两人一口咬定是好心办坏事,问他们药从哪来的,就说是从地摊上随便买的,想给房总助助兴,没别的意思。”
“我看他们那嘴脸,分明是笃定了有人会捞他们。”
“而且他们这般无耻,我真要让干警们暴打他们一顿。”
陈默听冯怀章这么说,也是火大了,想过无耻的人,没想到有这般无耻的人!
陈默压着火气,问冯怀章道:“他们没提杨烨书记?”
冯怀章应道:“明着没提,但话里话外都透着底气。”
“王本朝说都是竹清县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还没个三灾六难的时候,那眼神,笃定得很。”
“县长,依我看,他们八成是把宝押在了杨烨书记身上,认定杨烨书记一定会管他们的。”
陈默沉默着没说话。
冯怀章又道:“县长,你说,杨书记他会不会管他们?”
陈默这才说话了。
“杨烨是竹清县的一把手,王本朝和应强干的这事,往小了说是作风败坏,往大了说,是涉嫌下药害人。”
“这种事,杨烨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救?怎么救?明着保?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王本朝和应强算什么东西?值得他杨烨拿自己的乌纱帽去换?”
陈默的话很有道理,可冯怀章还是担忧地说道:“可万一杨烨书记觉得这俩人知道得太多,一定要保呢?而且他就是想借机给你添堵呢?”
陈默冷笑地应道:“添堵?他要是敢明着保这俩人,那才是给我递刀子。”
“王本朝他们不是想帮我上头条吗?真把杨烨扯进来,那这头条可就热闹了。”
“县委书记给女老板下药不成,还下场捞涉案人员,标题我都替他们想好了,老冯,你觉得这题目如何?”
冯怀章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把他一晚上的愤怒,全笑没了。
陈默这时又说道:“老冯,我今天要和房总一起去见见房洪强。”
“上班后,你把王本朝和应强下药的事情去杨烨办公室汇报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好,我明白了。”冯怀章说完,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陈默放下手机,靠在床头,目光望向窗外。
有些事,陈默没急着摊牌,就是想看看,杨烨这位县委书记,还要在死局中布什么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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