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还特意聘请了多位名医,全天候待命,一旦沈蓉有任何不适,即刻诊治。
悠闲时光总是短暂。
该工作还得工作,该授课还得授课。
这不,又轮到叶轩给皇孙们上课了。
清晨微光初现。
沈蓉替叶轩整理着衣上的褶皱,神情亲昵,满是不舍。
“夫君,你再歇会儿吧,时辰还早。”
叶轩轻抚她白皙的脸庞,柔声说道。
沈蓉温顺地点点头。
怀孕后的她嗜睡了许多。
所以她并未反对。
打算送叶轩出门后,再补眠片刻。
这时,仆人匆匆来报。
朱雄英病了。
课程暂停。
叶轩脸上露出惊讶与疑惑。
朱雄英病倒了?
难道朱雄英这次没能挺过去?
历史上,他本就是因病而逝。
另一边,皇宫内,气氛凝重。
皇帝寝宫,众御医轮番为昏迷的朱雄英诊脉,面色阴沉,神情紧张。
殿外,朱元璋面色铁青,焦急踱步,不时望向殿门。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我的乖孙会突然病倒!”
“他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好吗?”
“为何诊断了这么久?”
得知朱雄英病倒,朱元璋立刻召集所有御医前来医治。
此刻,御医们正忙于诊断。
门扉轻启,御医们鱼贯而出,个个面色凝重,低头不语。
“情况如何?”
“我的乖孙究竟怎么了?”
朱元璋急切询问。
御医们面面相觑,终有一老御医颤声禀报:
“皇上,皇长孙殿下患的是……豆疾。”
豆疾!?
朱元璋脸色骤变。
在古代,豆疾几乎无法治愈,无异于绝症。
这意味着……
朱元璋神色凶狠,煞气满面,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视御医,厉声道:
“全力救治我的乖孙!”
“若有不测,你们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皇帝寝宫前,朱元璋面色凶狠:
“若有不测,你们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寒气逼人,杀意腾腾,周遭温度骤降。
御医们惊恐万分,站立不稳,面色苍白,唇瓣颤抖。他们深知朱元璋性情刚烈,行事果决,毫不留情。此刻,他最宠爱的皇长孙朱雄英身染绝症豆疾。
若无法治愈,他们自身性命难保,更恐累及家人,遭致灭门之灾。因此,御医们噤若寒蝉,急忙翻阅古籍,寻求治疾之法,尽管希望如风中残烛,却也要尽力一试。毕竟,直言无药可救,无异于自寻死路。
“重八。”马皇后匆匆赶来,神色焦急,她未曾料到,一夜之间,朱雄英竟遭遇如此变故。
朱元璋面色阴沉,摇了摇头:“雄英情况不妙,御医说是痘疾。”
“痘疾?”马皇后闻言,眼前一黑。
“皇后娘娘!”宫女连忙搀扶。
朱元璋满心忧虑:“妹子,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快传御医!”
马皇后强撑精神,按住朱元璋的手臂,拒绝传唤御医,虚弱道:“我只是闻此噩耗,一时心惊,并无大碍。现在最重要的是雄英。御医怎么说?”
朱元璋脸色铁青,冷言:“那群废物说要查阅古籍找方法。若他们治不好咱的乖孙,定要他们陪葬!”
马皇后听后,脸色更白:“重八,我想看看雄英。”
朱元璋颔首应允。
两人步入寝宫,室内光线昏暗,仅灯笼的微光闪烁。
床上,朱雄英双目紧闭,深陷昏迷。
马皇后悲痛落泪,轻呼:“可怜的雄英,小小年纪,怎遭此难。”
朱元璋扶着她,目光落在朱雄英身上,满心疼惜。
未曾想,孙儿年仅八岁,竟一夜重病,罹患豆疾这等绝症。
御医虽全力救治,但治愈希望渺茫。
“太子何在?”朱元璋紧盯着朱雄英,沉声问毛骧。
“回皇上,太子殿下外出处理事务,已接报正赶来。”毛骧答道。
朱元璋面露不悦:“儿子病重,竟不在身旁。”心中微有埋怨朱标。
毛骧垂首,不敢多言。
朱元璋安慰马皇后:“妹子,莫哀,咱们的乖孙定有吉运,会无恙的。”
忽地,朱元璋似有所忆,吩咐道:“毛骧,秘密探查太子妃吕氏近期动向。”
毛骧心中一震,太子妃吕氏?难道皇长孙之病与她有关?不可能吧?但转念皇位之争,一切皆有可能。若真是吕氏所为……
毛骧不敢深思,连忙应命:“是,卑职即刻安排!”
朱元璋目送毛骧远去,眼神转而冷冽。
朱雄英乃常氏之子,常遇春之女。然而,常氏在诞下朱雄英后不久便离世。现今的太子妃吕氏,乃是朱允炆之母。
朱雄英突然身患重病,卧床不起,此情此景,实属蹊跷。他向来身体康健,近来更是因练习五禽戏与跑圈而日益强壮,小病小痛亦鲜少缠身。可偏偏此刻,却染上了豆疾。
朱元璋的眼眸深邃如渊。他早已决定,皇位将传给朱标,而朱标的嫡长孙朱雄英,自然是下下任皇帝的不二人选,此事世人皆知。
但若朱雄英有个万一,下下任皇帝的人选岂非要生变?
吕氏之子朱允炆,若朱雄英不测,他将是最大的受益者,或许皇位继承人便会落到他头上。吕氏,是否有动机加害朱雄英?朱元璋心中疑云密布。
“重八,”马皇后轻蹙眉头,“为何突然命人调查吕氏?”
两人夫妻情深,马皇后已隐约猜到朱元璋的心思。
朱元璋未正面回答,只道:“妹子,莫急,我不会轻举妄动。当然,前提是吕氏清白无辜。但若她真的心怀不轨,也别怪我狠下心来。”
言罢,朱元璋周身散发出森森杀气,周遭气温骤降。
马皇后心头一凛,她深知朱元璋对吕氏的疑虑,亦明白他的性情。若真是吕氏所为,只怕她及其家族都将难逃一劫,毕竟吕家的嫌疑亦不可忽视。
马皇后紧锁眉头。
若真是吕氏所为……
此事将错综复杂,恐致无数生灵涂炭。
“重八。”
“雄英之病,或许仅是偶然。”
“你莫要多虑。”
“吕氏性情温和。”
“她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朱元璋面色冷漠。
“是否如此,一查便知。”
他并未全然采信马皇后之言。
毕竟,在他看来,吕氏不过是个短视妇人,只图眼前小利。
吕氏受他人蛊惑,加害朱雄英,亦非不可能。
这两日,朱雄英病情日益沉重,朱元璋的杀气也随之愈浓。
大殿内金碧辉煌,朱元璋身着黄袍,端坐于金丝楠木龙椅之上,满面煞气,眉宇间愁云不散。
大殿宛如寒冰地狱,文武百官皆感寒意刺骨,行事小心翼翼,唯恐出错。
“工部新战船打造得如何了?”
朱元璋威严而冰冷的声音从上传来。
工部尚书惶恐上前,禀报道:
“目前工部正紧锣密鼓地打造战船,预计一月后可完成新一批。”
“废物!”
“真是废物!”
“竟要这么久!”
“耗费多少人力财力!”
“限你半月内完成!”
“否则,提头来见!”
朱元璋一通怒斥,发泄心中怒火。
工部尚书被骂得体无完肤。
“是。”
“是!臣定当催促。”
工部尚书汗如雨下,连连鞠躬保证,丝毫不敢在朱元璋面前有丝毫懈怠。
他暗自决定,必须命船坞工匠不分昼夜地赶制战船,务必在半个月内完成新一批战船的打造。
“户部。”朱元璋的目光转向户部尚书,声音冰冷。
“田地统计如何?是否已完成?”
户部尚书颤抖着站出,脸色苦楚。
“皇上,大明地域辽阔,田地统计需各地官员配合,耗时甚巨,短期内难以完成。至于户籍,仍沿用前朝制度。赋税未见增长,但海上贸易使大明财政收入颇丰,国库已有盈余。”
户部尚书一口气说完,生怕朱元璋问责。
朱元璋面色稍缓,对国库的盈余感到一丝欣慰,但随即又因田地统计和赋税无增而脸色阴沉。
他也明白,田地统计不能急于求成,赋税更不可轻增,以免激起民怨。
心中不悦的朱元璋冷冷地瞥了户部尚书一眼。
“朕让你说这么多了?”
户部尚书连忙告罪。
“臣知错,请皇上恕罪。”
见户部尚书已无更多言语,朱元璋转而质问其他部门。
“礼部,雩祭准备得怎么样了?”
雩祭为求雨之祭,定于四月吉日举行,此时尚早,礼部尚未开始筹备。
礼部尚书任昂面露难色,拱手回答。
“皇上,距四月吉日尚远……”
话未说完,便被朱元璋打断,脸色更加阴沉。
“你是说,礼部那边尚未有任何筹备?”
“凡事应未雨绸缪。”
“距雩祭仅剩一个多月。”
“雩祭如此重要。”
“关乎国家一年的安宁。”
“绝不容有失!”
“你们竟如此懈怠!”
“朕养着你们,你们却整日思惰,朕养你们何用?不如斩了,换批人!”
朱元璋言罢,杀气四溢。
百官心生寒意。
“哼!”
朱元璋见百官畏缩之态,面色阴沉,甩袖而去。
百官见朱元璋离去,压力顿减,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他们暗自思量:
朱雄英已病重至此,朱元璋便如此愤怒。
若朱雄英有个不测,
恐怕更不堪设想,性命难保啊。
百官心事重重地散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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