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的话,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江暮云所有试图维持的平静和伪装。
吻……他吻了小庭?
那个被他珍视如生命、小心翼翼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弟弟?
他脑中一片混乱,试图从那片被酒精和震惊搅浑的记忆泥沼中打捞起任何一丝相关的片段,却只抓到一些模糊的、滚烫的、带着绝望气息的触感和喘息。
难道那晚醉酒后模糊的记忆里,那些被他强行压抑、归咎于荒唐梦境的不堪片段……竟然是真的?!
这个认知让他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猛地沸腾起来,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慌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脸色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他猛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攥住膝盖上的衣料,根本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邵庭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他心底那些最深、最暗、最不敢示人的龌龊心思,难道早就被小庭看得一清二楚了吗?
就在这时,邵庭优雅地拿起自己的酒杯,缓缓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了江暮云的身边。
他没有坐下,而是微微俯身,将温热的呼吸凑近江暮云滚烫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一丝冰冷嘲弄的嗓音,低语道:
“哥哥,你总是问我的心上人是谁,总是担心我会离开……”
他的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轻轻舔舐着江暮云紧绷的神经。
“可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你对我,究竟是想要一个名叫‘邵庭’的活生生的人,还是……仅仅满足于一个永远乖巧、需要你保护的‘弟弟’这个身份呢?”
话音未落,一只微凉细腻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抬起了江暮云低垂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
冰凉的指尖如同带着电流,从他下颌的线条缓缓滑过,激起一阵剧烈的无法抑制的战栗。
那指尖并未停留,反而更加大胆地、悄然探入了他因燥热而微微敞开的衣领,若有似无地划过他锁骨处剧烈跳动的脉搏和滚烫的皮肤。
“还有啊,哥哥……”
邵庭的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垂,声音里充满了恶意的引诱和尖锐的对比。
“上次在清香楼,那个绿衣女人对你做出类似举动的时候,你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是厌恶,是推开。还是在那一瞬间,把她想象成了别的什么人?”
“唔……!”江暮云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使不上一丝力气。
一种陌生又汹涌的热流在他四肢百骸疯狂窜动,摧毁着他的理智和防线。
邵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最心虚、最隐秘的软肋上。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剥光了所有伪装、赤裸裸站在审判台上的罪人,所有的阴暗欲望和自欺欺人,都在弟弟那双清澈又冰冷的眼眸下无所遁形。
“看吧,哥哥……”
邵庭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怜悯和嘲讽。
他恰到好处地收回了手,重新直起身,用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掌控了一切的目光,俯视着瘫坐在椅子上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又狼狈不堪的江暮云。
“制造隔阂的,从来都不是我。”
“那个不敢面对自己内心、一味逃避的胆小鬼……”
“一直是你啊,江暮云。”
说完,他不再看江暮云的反应,优雅地转身,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啜饮了一口,仿佛刚才那一番惊心动魄的撩拨和质问,不过是随口闲聊。
邵庭那番如同凌迟般的话语和动作,彻底击碎了江暮云多年来辛苦筑起的心防。
羞耻、恐慌、被看穿的无力感,以及体内那股越来越难以抑制的燥热,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猛地伸出手,几乎是抢过桌上的酒壶,颤抖着又将那琥珀色的“桂花酿”倒满了自己的酒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与甘甜混合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仿佛给了他一丝虚假的勇气。
是的,弟弟骂得对。他是个胆小鬼,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他早就该承认了。
他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弟弟,早已生出了超越兄弟界限的、不容于世的龌龊感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弟弟越来越出众的容貌?是他偶尔流露出的、与柔弱外表不符的坚韧和聪慧?
还是……自己早已习惯了被他依赖,沉溺于做他唯一庇护者的角色,以至于当他展翅欲飞时,自己便恐慌得只想将他牢牢锁在身边?
“小庭骂得对。”江暮云放下酒杯,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苦意。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仿佛只有靠这穿肠毒药,才能支撑自己直面这血淋淋的、令他痛苦不堪的真相。
“哥哥就是个胆小鬼……”
他抬起眼,眼眶通红,里面布满了血丝和挣扎的水光,往日那爽朗阳光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被撕开伪装后的支离破碎和脆弱。
他死死盯着邵庭,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剖白:
“我江暮云喜欢邵庭。你对我而言……从来就不只是弟弟。”
这句话出口,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气力,也击碎了他最后的侥幸。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席卷了他,他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追问:
“所以小庭你呢?你不要哥哥了吗?你要和你所谓的那个心仪之人在一起吗?!”
他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
“小庭!不是你跟哥哥约定好的吗?我们两个人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你怎么能……怎么能丢下哥哥!”
说着,他又是一口饮尽杯中酒,灼热的酒液和体内那股邪火交织,让他头脑发胀,浑身滚烫,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猛地站起身,踉跄着扑向前,不由分说地将那个始终带着漫不经心笑意看着他的弟弟,紧紧地用力搂进了怀里。
“不许丢下哥哥……不许……”他把脸深深埋在邵庭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容置疑的霸道,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碎的哀求。
邵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用尽全力的拥抱撞得微微后退了半步,但他很快稳住了身形。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肩颈处的衣料,正被一阵温热的湿意迅速浸透。
哥哥哭了。
这个认知让邵庭的心尖像是被羽毛极轻地搔了一下,泛起一丝奇异的满足感。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像往常一样去托起哥哥的脸,替他擦掉眼泪,看看他此刻狼狈又可怜的模样。
但江暮云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更加用力地收紧手臂,将头埋得更深,固执地不肯让他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脆弱样子。
邵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在他眼底化开。
说实话,哥哥今晚的反应,尤其是这不顾一切的坦白和眼泪,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原本以为,还需要更长时间的逼迫和引导才行。
看来……这加了料的酒,效果确实不错。
他心情极好,原本那些翻腾的醋意和怒火,此刻都被一种近乎愉悦的掌控感所取代。
他抬起手,不再是试图推开,而是轻轻安抚性地拍着江暮云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后背,声音放得又软又柔,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好了,哥哥……不许哭了哦。小庭怎么会不要你呢?”
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微微一僵。
邵庭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如同狡猾狐狸般的弧度,他微微侧过头,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江暮云通红的耳廓上,用一种带着恶劣玩笑般的语气,轻声吐露真相:
“哥哥,你想想看,如果我的心上人不是你——”
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戏谑的玩味:“我又为什么要特意给你喝下加了‘料’的酒呢?”
“什……什么?”
江暮云整个人都懵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猛地从邵庭的颈窝里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对上的正是邵庭那双微微眯起的、闪烁着狡黠和坏心光芒的眼睛。
那眼神,像极了偷吃了蜜糖、计谋得逞后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药……什么药?”江暮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凭着本能,呆呆地重复着这个让他心惊肉跳的字眼。
他看着邵庭那双眯起的、闪烁着狡黠和坏心光芒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的玩笑意味,只有一种近乎愉悦的掌控一切的笃定。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他体内那股越来越汹涌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燥热,那不受控制的发软和无力感,那被轻易撩拨起的、难以启齿的渴望……原来,都不是错觉。
是那杯酒……是那杯他以为是解忧的“桂花酿”!
就在他震惊得无以复加思绪乱成一团麻时,邵庭却不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
他微微倾身向前,一手轻轻捧住江暮云因惊愕而微微后仰的脸颊,另一只手依旧安抚性地搭在他的后背上,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再是记忆中那个醉酒后模糊中带着绝望和掠夺意味的触碰。
它是清醒的、清晰的、带着明确目的和宣告意味的。
起初只是唇瓣的轻柔贴合,带着桂花酿残留的甜香和邵庭身上独有的清冽药草气息。
但很快,这蜻蜓点水般的接触,便点燃了江暮云体内早已被药力催发到极致的火焰。
“唔。”江暮云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呜咽,不是抗拒,而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巨大的酥麻感和渴望所淹没。
他残存的理智想要挣扎,身体却诚实地软了下来,甚至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唇,迎合着那份深入。
邵庭的舌尖顺势探入,带着一种探索和占有的意味,细细描摹着他的齿列,纠缠着他的舌根。
这个吻变得深入而激烈,充满了情欲的味道。江暮云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思绪都被这个吻搅得粉碎,只剩下身体本能的回应和沉沦。
在这样激烈的唇齿交缠中,一行滚烫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江暮云紧闭的眼角滑落。
原来……是这样吗?
小庭的心上人,真的是他?
那些若即若离的试探,那些带着刺的质问,那些看似残忍的逼迫,都是为了逼他看清自己的心,逼他走出那自欺欺人的牢笼?
巨大的震惊、狂喜、委屈、以及被药物放大的感官刺激,交织在一起,让他情绪彻底失控,泪水决堤。
邵庭尝到了那咸涩的泪水,动作微微一顿。
他稍稍退开些许,看着哥哥紧闭双眼泪流满面,却又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计划得逞的满足感。
他轻轻吻去江暮云眼角的泪痕,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诱哄:“哥哥,不哭了……看着我。”
江暮云颤抖着睁开眼,模糊的视线对上了邵庭那双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的眼眸。
邵庭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蚀骨的魅惑和不容抗拒的强势。
他不再满足于亲吻,半扶着将江暮云,一步步带向了里间那张熟悉的床榻。
江暮云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或者说,他内心深处根本不想反抗。
他任由邵庭将他轻轻推倒在铺着干净棉布的床榻上,身体陷下去的瞬间,带来一阵眩晕般的失重感。
邵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衣衫因刚才的拥抱和亲吻也有些凌乱,墨色的发丝垂落额前,更衬得他面容如玉,眼神却危险如暗夜中的捕食者。
他俯下身,手指灵巧地解开了江暮云腰间早已松垮的腰带,将那件被汗水微微浸湿的劲装外衫,连同里衣,一点点褪下,露出其下结实却因情动而微微颤抖的胸膛和紧窄的腰腹。
邵庭的目光如同带着实质的温度,缓缓扫过身下这具充满了力量感此刻却因他而完全敞开的身体,眼底的暗色愈发浓郁。
他俯下身,在江暮云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温柔和提醒:
“哥哥,这次可不是梦了。”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江暮云紧绷的腹肌,感受到手下肌肉的剧烈收缩。
“你要清清楚楚地看着,感受着小庭……”
他的唇再次落下,这次是落在江暮云剧烈起伏的胸口,带着灼热的温度和一丝轻微的啃咬。
“你会感受到,全部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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