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悄悄出了食堂，去找师父，“师父，就我孤军作战。”
夏暖乐了，“你想找男朋友了？那可不行，没满18岁那是早恋，是禁止的。”
朵朵撅嘴，“不是，我就是觉得大师姐二师姐都不是我的了。”
夏暖耸肩道：“她俩也不是我的了，我就剩下你了，所以，我打算让你20岁再谈对象。”
朵朵“……”
20？那她岂不是还要吃四年狗粮？可她想撒狗粮啊！
“去吧！”夏暖挥挥手，“毕业证拿不到，暑假你就留下看家。”
朵朵“……”
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赶脚？
……
惊蛰一过，大队部通知户主领取天麻种子，领取天麻种子必须签下欠条和保证书。
慕校长和夏大夫同意赊欠天麻种子给社员，但口说无凭，欠条为证。
保证书是保证不在欠收之后找慕校长和夏大夫的麻烦。
天麻种子要四块钱一斤，户主毫不犹豫在欠条上按下手印。
方圆捏着20块钱来找大队长，求大队长给她匀5斤天麻种子。
蒋四田去问夏暖，夏暖同意，但叫方圆签下保证书。
社员们忙碌起来，不仅忙自家的承包地，还要上工种集体地。
大队种的是莜麦。
莜麦不仅抗旱耐寒，生长期还短，三个月就能收获，不会影响到夏种，但产量不高。
这当然是慕景之给的意见，优缺点他都说了，让大队长自己考虑去。
蒋四田和大队干部开了几个会，最后还是决定种莜麦，看中的就是莜麦生长期短和抗旱。
春雨不多，干旱只是刚刚缓解，如果种春小麦，耽误下一季的播种时间，还未必能保证小麦的丰收，不如就用莜麦过渡一下。
种子自然是慕景之从21世纪采购的，大队长也不要脸的写了欠条。
慕景之巴不得，大队如果还不了，他还可以趁机要地要鱼，怕啥？
“大队长，我给你弄了不少鱼苗回来，这回要禁止孩童捕捞，不然真绝种了。”
“要钱吗？”这是蒋四田最关心的事，大队真的很穷。
“不要，明年起鱼时，按条还给我，两斤以上的。”
大队长痛快写下欠条。
……
慕景之承包的十亩地栽种上了一年龄的枸杞树，被两碗饭一碗菜聘请来的社员好奇他怎么不种天麻？
慕景之表示枸杞树一种就是好多年，耐旱还不用过多打理，他要把心思全放在大队部边上的两亩半地里。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给人带来生的希望。去年旱灾没有饿死一人，如今自家有了承包地，还种上了价值不菲的天麻，社员们情绪高涨。
不管是承包地还是集体地，社员都忙的异常兴奋。
夏暖却备起药来，百草回芽，百病引发，病菌同样跟着气温的回升活动。紧绷和亢奋之后身体易疲惫，抵抗力会变差。
果然没多久，社员就出现了各种肠胃病和头疼脑热感冒症状，还有长痒疹、湿疹和头癣的。
夏暖忙不过来，把花儿仨都叫了回来。
除了杨婶子，叶子和朵朵的家人都没意见，两家人都认为姑娘大了，下地晒黑可就不好了。
生病的社员在打针吃药的同时，再配以针灸。
社员明显感觉到夏大夫的医术提高甚多，几根银针一下，不舒服的症状立即缓解，打针吃药两天就好。
这些社员里，还混着一个疼死人的蛇胆疮，被夏大夫针了几针就不嚎了。
夏暖给蛇胆疮社员起了针，仔细用酒精擦拭着银针，叮嘱蛇胆疮社员道。
“回去挖点大刺儿菜或者奶浆草捣碎敷在疮面上，奶浆草也可以煎汤内服。疼了就来针，一天可针三次，三天不见效你就去县医院治去。”
疼痛缓解，蛇胆疮社员心情非常好，起身后主动把诊床上的浴巾撤掉，“这大毛巾我个人用几天，等我好了，洗干净再给你送来。”
刚才夏大夫铺这浴巾时就说了蛇胆疮传染，她自己疼，可不会坑害他人。
夏暖颔首，扭头叫花儿给登记上。
……
夏暖忙，易晖家孩子的百日宴慕景之一个人去了，回来就告状，“老婆，他们说我像老农民。”
夏暖打量着慕景之，去年的黑瘦还没恢复过来，这半个多月又忙着种天麻，脸上的风霜真的和老农民没啥区别。
不过这一身宽大的运动服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没换衣服没做造型吧？”
“你不在我身边，我做造型惹桃花怎么办？”
“有道理！”夏暖拍拍他胳膊，“男人出门在外就该这么自爱。”
“表扬一个。”慕景之探头索吻，夏暖忙推开他，外面还有病人在呢！
慕景之不管，想继续索吻，门被敲响，“师父！”
“怎么了？”夏暖打开内室门。
“来了个新病人。”朵朵后退一步，离内室门远一点。
“去看看。”
卫生室中间停放一门板，门板上的病人面色蜡黄，腹部很大，腹部的青筋凸起，明显是肝腹水症状，还是中后期。
“怎么不去县医院？”
“没，没钱，”家属低着头，面红耳赤，“听，听说蒋家大队卫生室看病不收钱。”
“你们是哪个生产队的？”夏暖拿出本子准备记录病人信息。
几个家属扑通给她跪下了，“夏大夫，我们是杨庄生产大队的，求求你救救他吧！他才三十多，老婆常年卧床，最大的孩子才八岁。”
夏暖“……”
“不是，我这里不收费是指蒋家大队社员，你们……。算了，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们，你们知道他这是什么病吗？”
“肝病，腹水。”一个和病人长得相似的男人抬头望着夏暖，“其实我们去过县医院，县医院说治了也是白治，最终还得活活疼死。
我们听说了夏大夫的事迹，就厚着脸皮求上门来了，只求夏大夫别让我二弟活活疼死！”
男人俯身磕头，其他家属也都跟着磕头。
夏暖立即侧身躲开，“都起来，都起来，我跟你们说，这病我也未必能治好，你们去县医院找戴医生。”
男人抬起头，小声道：“就是戴医生叫我们来的，我们没钱，县医院不给治。”
夏暖“……”
有个这么坑徒弟的师父吗？
“我可以给他治，但你们得签下免责声明协议，说明你们知道这病的严重，如果治死了，保证不找我闹。”
“我们保证不会闹的。”
“口说无凭，立据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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