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首领,又被分割包围、烈火焚身、战马尽失,纵然是苍狼骑的精锐,也无力回天。
在长风护卫队早有预谋、配合默契、人数优势的围剿下,战斗迅速接近尾声。顽抗的被斩杀,投降的?没有活口!韩牧野的命令是全歼,除了荣多!
王五浑身浴血,如同地狱归来的煞神,提着卷刃的钢刀大步走来,狂笑道:“老韩!痛快!三十五个杂碎,一个没跑掉!全宰了!他奶奶的,这帮崽子骨头够硬!”
营地内,火焰还在燃烧,映照着满地狼藉的尸体和凝固的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皮肉焦糊的恶臭。
“五哥辛苦了!”
韩牧野环视战场,看着疲惫却眼神亢奋、杀气腾腾的兄弟们,看着被夺回、由护卫小心守护的药材包裹,看着地上死狗般的荣多,心中的怒火稍平,但眼神更加冰冷深邃。
“清点战场!补刀!所有苍狼骑的装备、腰牌、武器、值钱物件,能带走的全带走!特别是荣多身上的东西,仔细搜!”韩牧野声音冰冷,“药材!保护好!!”
他走到药材包裹前,亲手解开检查。当看到里面那些熟悉的药材,他紧绷的心弦才终于彻底放松,长长舒了一口气。
“水鬼!”
“在!”
“你带两个最机警的兄弟,押着荣多,立刻启程!”韩牧野语速极快,“用最快的速度,走我们来时探明的小路,避开所有可能的眼线,把他秘密押送回凉州城外我们‘长风号’在‘老槐树’的秘密据点!
交给哑叔严加看管!我要他活着,清醒地活着!等我回去亲自审问!记住,保密!”
“是!”水鬼没有任何犹豫,眼神锐利,立刻点人,架起昏死的荣多,牵上几匹缴获的最健壮的苍狼骑战马,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茫茫夜色,向凉州方向疾驰而去。
“五哥,宇文那边的人打扫战场!动作要快!大火和血腥味会引来狼群,甚至其他沙匪!”
韩牧野当机立断,“把能带走的战利品带上,立刻撤离!返回风蚀岩群,与宇文汇合!然后,全速赶往黑风口!我们必须赶在王百万和凉州城里的悍匪反应过来之前,带着货物和荣多这个铁证,杀回去!”
“得令!”王五和负责外围的宇文部护卫齐声应诺,迅速行动起来。
十日后,凉州城,府衙大门。
一场轰动全城的公审正在上演。府衙大门外,人山人海,挤满了闻讯而来的商人、百姓、军户,甚至一些有头有脸的士绅。
韩牧野一身风尘仆仆却精神奕奕的劲装,站在府衙台阶上,他身后是同样气势昂扬的王五、宇文殇等人。
在他们面前,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面如死灰的胖子——正是凉州富商王百万!旁边还跪着他那个抖如筛糠的管家。
而在府衙大堂内,凉州知府正脸色铁青地看着堂下跪着的另一个人——被水鬼秘密押回、早已被撬开嘴巴、浑身是伤、精神崩溃的苍狼骑百夫长荣多!
荣多面前,摆放着从他身上搜出的苍狼骑百夫长腰牌、与王百万秘密通信的信件、以及最重要的——一份按着荣多血红手印、详细供述王百万如何勾结苍狼骑,提供长风号情报,指使沙蝎帮截杀,并意图劫夺药材、最终控制凉州商路的完整口供!
铁证如山!
“大人!草民韩牧野,携长风商队全体,首航西域归来!途中遭遇沙蝎帮伏击,幸赖兄弟们用命,击溃匪徒!然,其后又遭遇苍狼骑精锐小队悍然截杀,劫走我商队为重伤兄弟救命之药材!幸苍天有眼,我长风商队于死亡海边缘设伏反击,全歼来犯之敌,生擒贼首荣多!”
韩牧野的声音洪亮,响彻府衙内外,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围观者的耳中。
“经审问,贼首荣多供认不讳!其受命于苍狼骑高层,潜入我凉州境内,与本地奸商王百万勾结!王百万此獠,为垄断商路,谋取暴利,不惜通敌卖国!不仅提供我商队行踪,致使沙蝎帮伏击,更指使苍狼骑劫杀我商队,意图断我兄弟生路,毁我长风根基!此等恶行,人神共愤!证据在此,请大人明察!为凉州商路清明,为死难的兄弟,讨还公道!”
韩牧野的话,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全场!
“什么?王百万勾结苍狼骑?!”
“天杀的!苍狼骑那群畜生!黑石堡的仇还没报,又来劫掠商队?!”
“王胖子!你不得好死!为了钱连祖宗都卖!”
“长风好厉害啊!居然全歼了苍狼骑精锐,还生擒了百夫长!”
“韩爷威武!长风号威武!”
群情激愤!无数愤怒的目光如同利箭,射向瘫软在地的王百万。商人们更是后怕不已,若非长风号顶住了,下一个被王百万勾结外敌害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知府看着外面汹涌的人潮,看着堂下无可辩驳的铁证,额头冷汗直冒。王百万是凉州大户,平时没少孝敬,但此事牵扯通敌、苍狼骑、以及民愤…他不敢包庇!
“来人!将通敌奸商王百万及其管家,打入死牢!严加看管!待本府详查后,上报朝廷,明正典刑!”知府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威武——!”衙役的吼声响起。
王百万如同烂泥般被拖了下去,等待他的将是身败名裂、抄家灭族的下场。而荣多,作为重要的敌酋和证人,也被严密收监。
当韩牧野和王五、宇文殇走出府衙大门时,迎接他们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敬佩的目光!
“韩爷!长风号好样的!”
“多谢韩爷为凉州商路除一大害!”
“韩爷,日后我‘顺风号’跑西域,还望长风号多多照应啊!”
……
此役,长风号彻底扬名!
不仅成功打通了首航西域的商路,带回了丰厚的利润,更以雷霆手段,全歼了凶名赫赫的苍狼骑精锐小队,生擒百夫长,揪出了勾结外敌、祸害商路的王百万!
这一战,打出了长风号的威风,打出了凉州商人的骨气!证明了苍狼骑并非不可战胜!更让所有人看到了长风号首领韩牧野的胆识、谋略和那份为兄弟、为商路不惜血战到底的狠劲与担当!
凉州城内,茶楼酒肆,议论纷纷皆是“长风号”与“韩牧野”。
“听说了吗?韩爷在死亡海边上,带着百来人就敢杀回去,硬是把三十五个苍狼骑精锐给包了饺子!连百夫长都生擒了!”
“可不是!王胖子那黑心肝的,竟然勾结外敌!活该千刀万剐!”
“有长风号在,咱们以后走西域,心里总算有点底了!”
“是啊,韩爷在府衙门口不是说了吗?凉州商路,是大家的商路!长风号愿与诸位同行,若遇沙匪马贼、外敌劫掠,可向长风号求助!这是韩爷的承诺!”
韩牧野那句“若遇突袭截杀,可向长风号求助”的承诺,如同在干涸的商路上注入了一股清泉。
起初,是一些曾受过长风号小恩惠或本就敬佩韩牧野为人的小商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门。
“韩爷!宇文掌柜!”一个风尘仆仆的小掌柜,带着两个伙计,找到正在“长风号”总号后院清点西域宝石的韩牧野和宇文殇,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声音哽咽。
“小人…小人是‘信和’商号的掌柜,前日…前日在河西‘野狐岭’,遭了一伙蒙面马贼…货物被抢了一半,还死了两个伙计…求韩爷…求长风号为小人做主啊!”
韩牧野赶紧将他扶起:“掌柜的请起!野狐岭?可知是哪路人马?”
“小人…小人不知啊!他们蒙着脸,下手狠辣,像是…像是专门吃这碗饭的!”小掌柜哭诉。
“五哥!”韩牧野沉声道。
“在!”王五立刻上前。
“你带一队护卫,跟这位掌柜的去野狐岭走一趟!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找到那伙马贼的踪迹…”韩牧野眼中寒光一闪。
“明白!定叫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王五拍着胸脯,杀气腾腾。
三日后,王五带着人回来了,不仅找回了“信和”商队被劫的部分货物,还带回了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那伙在野狐岭作案的马贼头目!
王五直接将人头和货物丢在了凉州府衙门口,并附上了马贼的口供和“信和”商队的状子。
此事再次轰动凉州!
“长风号言出必行啊!”
“真替小商队出头!还把贼寇给剿了!”
“痛快!跟着这样的商队走,安心!”
一石激起千层浪!
“信和”商队的事情仿佛打开了闸门。接下来数日,“长风号”总号的门槛几乎被踏破!
“韩爷!我们‘利通’商队想走一趟肃州,听说那边最近不太平,有沙匪出没…”
“宇文掌柜!我们‘福远’商号有一批贵重药材要运往甘州,能否…能否请长风号的护卫随行一段?酬劳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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