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浪裹着咸腥砸在船板上,李二狗往桅杆上绑最后一根铜钱剑穗时,指尖突然被铜锈刺了下。血珠滴在甲板的刹那,整艘渔船突然剧烈震颤,渔网里的海鱼集体蹦跶起来,眼珠全翻成了白的,像是看见了什么骇人的东西。
“奶奶的!这浪不对劲!” 他抄起刚祭炼好的生魂破界刃,刀刃上的圣血纹路突然亮起,与张云生怀里的五方令残片产生共鸣,“云生哥快看!匕首在指西北方,那儿的浪是黑的!”
张云生扶着船舷往远处望,生魂雷耀在掌心凝成微光。西北方向的海平面陷下去个漏斗状的漩涡,墨黑色的浪壁上爬满白花花的东西 —— 是过往船只的残骸,被漩涡卷得像麻花,偶尔有只断手漂上来,手腕上还缠着半枚铜铃,铃舌上刻着 “落笔洞” 三字。
“是黄泉旋涡。” 他突然按住苏婉儿的肩膀,她的追魂铃正抖得厉害,铃绳上的银铃碎渣在甲板上排出串古怪的符号,“你的铃在示警,漩涡里有很强的命魂波动,和完颜洪熙的命核同源。”
苏婉儿往铃绳上滴了滴圣女血,银铃碎渣突然炸响,在半空拼出幅残缺的图 —— 无数人影在漩涡里沉浮,胸口都插着半截锁心符,最底下那具的符身露出个 “陆” 字。“是水尸傀!” 她突然拽住张云生的衣袖,引魂灯往漩涡方向照去,“他们的涌泉穴在发光,是被人用阴蛊钉死的!”
船老大突然瘫在舵旁,手指着漩涡深处的雾:“海鬼船…… 是海鬼船来了!” 他的嘴唇哆嗦着,往海里扔了把糯米,糯米落水的瞬间就变成黑炭,“十年前失踪的‘福顺号’,船身全是骨头做的,专抓活人炼水尸!”
李二狗的生魂破界刃突然出鞘,刀刃在阳光下划出银红相间的弧线。雾中果然驶出艘破船,桅杆是用人骨拼的,帆上糊着人皮,每个窗洞里都亮着幽绿的光,正是船老大说的福顺号。更骇人的是甲板上的 “船员”—— 个个皮肤发涨,脚踝缠着水草,跳进海里时竟像鱼一样游,直扑他们的渔船。
“奶奶的!送上门来的菜!” 李二狗的破界刃往最近的水尸傀劈去,刀刃上的雷火双圣斩炸开,那水尸傀的胳膊瞬间焦黑,却没倒下,反而张开嘴喷出黑汁,“这杂碎的骨头比石头硬!”
张云生的生魂雷耀突然缠上破界刃,紫金色雷法与刀刃的圣血纹路缠成一团:“雷火双圣斩?爆!” 他往李二狗背后一推,刀刃再次劈中水尸傀胸口,这次竟直接穿透锁心符,符身的 “陆” 字在雷火中炸成火星,“弱点在符上!但得先破他们的水甲!”
苏婉儿的追魂铃线缠上三枚银铃碎渣,突然往水里扎。铃线在海面上弹出串银点,正好落在水尸傀的脚背上 —— 那里的涌泉穴果然鼓起个黑包,被银铃一碰就冒出青烟。“是阴蛊在控制他们的行动力!” 她突然将铃线往船舷一绕,银铃碎渣顺着水尸傀的脚踝往上爬,“守墓人?银铃针!”
银辉刺入涌泉穴的刹那,水尸傀突然僵住,胳膊腿像被抽了筋似的耷拉着。李二狗趁机补刀,生魂破界刃往他们心口一旋,锁心符(编号陆)被完整挑出,符身还在微微颤动,显然刚被炼成就没多久。“奶奶的!这符是热的!” 他把符往张云生手里一塞,“老史说的没错,完颜洪熙在批量造钥匙!”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往福顺号的船帆一掷,圣言咒在帆上烧出个窟窿。无数黑蛾从窟窿里飞出来,却被匕首的血色圣芒烧成灰烬:“是用活人精血喂的尸蛾,被圣血克制。” 他突然往海里扔了枚圣骸吊坠的碎片,碎片在水面炸出银圈,将后续的水尸傀挡在圈外,“但它们太多了,得想办法毁了福顺号的舵!”
李二狗突然拍了拍船老大的肩膀:“老爷子借你的渔网用用!” 他把破界刃往渔网眼里一穿,十四枚铜钱剑穗在网边组成北斗阵,“曾祖父说过,渔网缠邪祟,铜钱镇水煞!” 他突然将渔网往福顺号抛去,网眼正好套住对方的桅杆,“云生哥炸它的船底!”
张云生的生魂雷耀在掌心凝成球状,往渔网的铜钱上一按:“雷火?链!” 紫金色雷法顺着渔网蔓延,在福顺号的船底炸出个窟窿,海水顿时往里灌。那些没下水的水尸傀慌了神,纷纷往窟窿跳,却被涌出的海水卷成旋涡,“苏!用银铃针封死他们的退路!”
苏婉儿的铃线突然在两船之间织成网,银铃碎渣在网眼组成锁心阵。水尸傀刚触到网就被粘住,涌泉穴的阴蛊纷纷破体而出,在银辉中化成脓水。她突然发现最前面那具水尸傀的腰间挂着块木牌,上面刻着 “福顺号船长”,“是当年的船长!他的锁心符有字!”
李二狗的破界刃挑开船长的符,上面果然刻着行小字:“落笔洞树魂被钉,七门地气逆行”。他突然往福顺号的船舱扔了枚铜钱,铜钱炸响的刹那,舱里传出铁链拖地的声,“里面有东西!”
张云生的雷法往船舱照去,紫金色光里显形出根巨大的铜柱,上面缠满锁链,锁着具被钉在柱上的尸体 —— 正是地脉树魂的核心,树干上插着七根骨钉,每根钉上都刻着 “完颜洪熙” 四字。“是树魂本体!” 他突然握紧五方令残片,“难怪旋涡会扩大,树魂被钉死,地脉全乱了!”
福顺号突然剧烈倾斜,船身的骨头发出咯吱声。完颜洪熙的残魂突然从铜柱里钻出来,赤焰浊气凝成巨手,往树魂的核心抓去:“张云生!多谢你们帮我找到树魂的根!” 他的巨爪刚触到铜柱,就被李二狗的破界刃斩断,“生魂破界刃?你竟能让它认主!”
“奶奶的老粽子!你爷爷的破刀!” 李二狗的破界刃往残魂劈去,雷火双圣斩在半空炸开,“曾祖父说过,摸金符炼的刃,专克你这种藏头露尾的杂碎!” 他突然将锁心符(编号陆)往刀刃上一按,符身与圣血纹路严丝合缝,“这钥匙归老子了!”
苏婉儿的追魂铃线缠上树魂的铜柱,圣女血混着银铃碎渣往骨钉灌。骨钉上的咒文开始剥落,树魂突然发出嗡鸣,枝叶从铜柱里钻出来,往漩涡方向延伸,“是树魂在指路!它想让我们去拔剩下的骨钉!”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往福顺号的龙骨一插,圣言咒在船底画出银圈:“圣言?封船!” 他的手掌按在银圈上,十二道骑士残魂从海里钻出,将福顺号钉在原地,“这船动不了了,但漩涡在扩大,我们得赶紧去落笔洞!”
渔船突然剧烈摇晃,船板下传来啃咬声。李二狗往舱底一看,差点骂出声 —— 无数小鱼正往船底钻,每条鱼的眼睛里都嵌着微型锁心符,“是完颜洪熙用阴蛊和鱼卵杂交的新品种!”
张云生的生魂雷耀往舱底一轰,紫金色雷法在船板上炸出通路,小鱼纷纷成了焦炭。他突然抓住苏婉儿的手,往漩涡方向指:“树魂的枝叶在组成桥,我们可以顺着过去!”
李二狗将生魂破界刃往船舷一插,刀刃的银红光芒与树魂的枝叶缠成绳梯:“奶奶的!走!” 他扛起船老大往绳梯跳,“老爷子你跟着我们,不然下一秒就成鱼食了!”
四人顺着枝叶绳梯往漩涡中心爬时,福顺号突然炸开,铜柱上的树魂核心挣脱锁链,化作道绿光钻进旋涡。完颜洪熙的残魂在绿光里嘶吼,赤焰浊气被绿光逼得节节后退:“你们赢不了!七门归一就在眼前!”
苏婉儿的引魂灯突然照亮漩涡底部,那里的海底裂开道缝,露出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 “落笔洞” 三字,碑顶插着最后两根骨钉,锁心符(编号柒)的一角正从钉缝里露出来。“是第七门的钥匙!” 她突然往张云生怀里塞了块银铃碎渣,“阿娘的笔记说,拔最后两根钉需要你的雷法当药引!”
李二狗的生魂破界刃突然发烫,刀刃上的圣血纹路指向石碑后的洞 —— 洞壁上画着七门归一的祭台,每个位置都刻着对应的锁心符,最中央的凹槽是空的,形状正好能放下张云生的五方令残片。“奶奶的!这才是终局!” 他突然往洞底扔了枚铜钱,铜钱落地的声竟与之前听到的钟鸣重合,“钟声是从这儿发出来的!”
漩涡的浪壁突然加速旋转,将更多船只往中心吸。张云生望着越来越近的石碑,突然握紧苏婉儿的手:“拔钉的时候,你用银铃针护住树魂,我来引雷法,二狗和老史断后。” 他的生魂雷耀在掌心微微颤动,“这可能是最后一战了。”
李二狗往石碑啐了口唾沫,破界刃在阳光下闪着凶光:“奶奶的!管他最后还是最初,干就完了!” 他突然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老史,等会儿要是有教廷的杂碎来捣乱,你可别手软!”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血色圣芒比之前亮三倍:“从背弃盟友那一刻起,他们就不是我的同胞了。” 他望着石碑后的洞,“圣骸骑士的使命,从来不是服从,是守护。”
苏婉儿的追魂铃线缠上四人的手腕,银铃碎渣在铃线上排成北斗。她往旋涡深处望了眼,那里的绿光越来越盛,树魂的枝叶已经铺成完整的路,直通向石碑:“阿娘说过,落笔洞的树魂是七门的地脉之心,只要它活过来,就能挡住黄泉现世。”
四人踏上树魂枝叶的刹那,旋涡突然停止旋转,海面上的幽绿光全往石碑涌。李二狗的生魂破界刃突然指向洞壁的祭台,刀刃上的锁心符(编号陆)正在发光,与祭台的凹槽产生共鸣 —— 那里的战斗,显然已经开始了。
洞底的钟鸣突然变调,像在催促,又像在警告。张云生望着越来越近的骨钉,突然觉得胸口的金龙纹身烫了一下,五方令残片在怀里轻轻颤动,仿佛在回应着什么。他知道,真正的终局,就在这落笔洞的最深处,在那第七枚锁心符的背后,在树魂与黄泉的最后较量里。
树魂的枝叶突然加速生长,将他们往石碑送。李二狗的破界刃在掌心转得飞快,史密斯的圣银匕首蓄势待发,苏婉儿的追魂铃线绷得笔直,张云生的生魂雷耀凝聚到极限 —— 四人的影子在绿光里拉得很长,像四道准备刺破黑暗的光。
洞底的风裹着树魂的清香,与黄泉的腥气撞在一起,炸出细小的火花。那是守护与毁灭的碰撞,是七门地脉最后的喘息,也是这场横跨多地的正邪之战,即将画上句点的预兆。但谁也没注意,石碑后的阴影里,正爬出无数细小的黑虫,每只虫的背上都刻着个微型的 “七”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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