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钟后,何晋终于松口。
张明远踉跄着挣脱,又惊又怒:\"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何晋抹了抹嘴角,起身就往山谷外跑。
张明远刚要追赶,手腕突然血流如注,只得按住伤口大喊:\"大师兄!掌门在经堂等着呢!\"
陈默对这些琐事毫不在意,他刚刚饮下新鲜血液,此刻唯一的目标就是寻个僻静之地修炼长生诀,毕竟只差三天就能大功告成,无论如何也不能半途而废。
走出几里路后,陈默发现了一片杂草丛生的低洼地,毫不犹豫地盘坐其间,按照长生诀的心法开始修炼。
约莫一刻钟后,他终于完成今日的功课,长舒一口气,取出水壶漱了漱口,突然觉得吸食张明远这种人的血实在令人作呕。
陈默心知此地离山谷太近,赵元清等人很快便会追来,于是立即起身转向密林深处。
赵元清接到 ** 禀报,立即带人赶往山谷,却只见到满手鲜血的张明远。
问明情况后,他留下一批 ** 在附近搜寻,打发张明远回观中休养。
终南山地域辽阔,入夜后寻人更是难上加难。
重阳宫 ** 们搜寻无果,纷纷点燃篝火歇息,唯有周天行仍在林中穿梭。
陈默这一夜倒是安稳,在深山中寻了棵野果树,酣睡至天明。
终南山地处南北交界,虽值初冬却无刺骨寒意,露宿荒野倒也勉强忍受。
天刚蒙蒙亮,陈默猛然瞥见一道泛着青光的影子从树下掠过。
他翻身落地环顾四周,却只见满地枯叶。
陈默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语:\"难道眼花了?\"
正欲离开时,他突然发现脚下枯叶微微颤动。
俯身拨开一看,竟是条活物——蛇形身躯约莫一尺来长,生着短小四肢,若非远古遗种,便是什么蜥蜴。
陈默心头一喜,这蜥蜴的血量远胜鼠类,况且看它动作迟缓,显然无力逃脱。
孟川谨慎地将身子往下探了探,见那东西依旧纹丝不动,突然出手抓住蜥蜴的尾巴,一把将它从落叶堆里拽了出来。
那蜥蜴发出几声尖细的叫声,身体逐渐变成了翠绿色。
孟川记得曾在古籍中读到过这类生物,改变体色是它们的特殊本领,所以才得了\"变色龙\"的别称。
就在孟川盯着手中猎物暗自得意时,那蜥蜴突然剧烈扭动,从他掌中挣脱落地,摇晃着断尾迅速窜入丛林深处。
孟川低头一看,手中只剩下一截血淋淋的尾巴。
他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可恶,光顾着提防它变色的本事,倒忘了更危险的特技——断尾逃生!\"
这类爬行动物都能自断尾部求生,日后又会长出新的尾巴。
对这时的孟川来说,这截滴血的尾巴仍然价值连城。
他立即解下皮质水袋,将里面的清水尽数倒空,小心地用袋口接住不断滴落的血珠。
看着暗红的血液渐渐积在袋底,孟川眼中闪烁着饥渴的光芒。
待尾巴再也挤不出一滴血,孟川才恋恋不舍地抛弃了这截残肢。
他没有立即饮用袋中鲜血,而是将水袋系回腰间继续前行。
孟川心里明白,现在各大门派都在搜捕他,虽然修炼长春秘法耗时不多,但若在运功时被打扰,不仅前功尽弃,还可能经脉逆行。
眼下最要紧的,是寻个隐秘的所在。
翻山越岭走了大半天,孟川终于在一处岩坡下停步。
这里乱石嶙峋,几个隐蔽的岩缝极难被人发觉。
孟川搬来石块垒成矮墙,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藏在石垒后面,这才取出水袋饮用蜥蜴血。
那血看起来鲜红透亮,与寻常兽血无异,入口却苦得令人皱眉。
林川强忍许久终于压下呕吐的冲动,皱着眉头盯着那水壶。
尽管作呕难耐,但想到要靠这维持一天的修炼所需,只得咬牙一饮而尽。
咽下最后一口鲜血后,他立即闭目调息,总算勉强完成了今日的修炼。
口中残留的苦涩几乎令他窒息,他迫不及待想起身寻找清水解渴。
刚探出身子,林川浑身一僵——
山脚下赫然立着两道影子。
其中一只正是先前断尾逃生的幼蜥,而它身旁矗立着近一米高的斑斓巨蜥。
那妖艳的鳞甲色泽,活像雨林里最致命的毒蕈。
林川头皮发麻,不消想便知是来复仇的,当即手脚并用地往山顶窜去。
彩鳞巨蜥发出刺耳的嘶鸣,紧追不舍。
林川心知在陡峭山壁上绝无胜算,边逃边将沿途碎石踹向下方。
接连被飞石击中后,巨蜥终于停在半山腰的岩块后蛰伏。
占据高处的林川迅速垒起石堆,故意扯着嗓子挑衅:\"有种上来啊!\"
巨蜥在岩块上静伏许久,突然转头带着幼蜥往山下退去。
望着逐渐消失在暮色中的身影,林川突然脊背发凉——这狡猾的猎手定是要绕后突袭!他再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冲下反方向的山坡。
狂奔数里登上另一座山头回望,果然看见原先落脚处晃动着两道蜥影。
冷汗浸透了林川的后背,若非那巨蜥要护着幼崽,恐怕早就能追上自己这只\"两脚兽\"。
脱险后的林川像无头苍蝇般在山中乱撞,焦灼地搜寻着最后一份修炼材料。
距离长春功大成只差一日,每次瞥见山林间窜动的影子都让他心跳如鼓。
可跑遍十几个山头仍一无所获。
当暮色吞没最后一丝天光时,他哆嗦着钻进岩缝,在寒风中蜷成了团。
旭日初升时,赵明的焦灼感愈发强烈。
他在荒山中疾行了数十里,心情却比脚步更为沉重,渐渐涌上一丝绝望。
日暮西沉时分,他来到一座布满焦灰的山头,忽然忆起那夜漫天火光,猛地拍额自语:
\"糊涂!怎会忘了它!\"
赵明的思绪回到碧波潭边那株古树——不,该说是树精才对。
若非如此,它又怎会连续二十余日为自己提供血源?尽管周遭已成废墟,他仍能辨认出几分熟悉的地貌,便循着记忆往碧波潭寻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终于站在潭畔,却彻底陷入绝望。
昔日枝繁叶茂的古树已化作焦炭,只剩乌黑的残桩。
指尖触到炭灰簌簌掉落,那些嶙峋的树皮早已焚烧殆尽。
赵明轻抚枯桩低叹:
\"终究道行尚浅。
纵活千载仍是草木之躯,难逃此劫啊!\"
\"师兄!\"身后突然响起雀跃的呼唤。
赵明警觉转身,只见孙德祥满面欣喜地望着他,依旧恭敬如初:\"我就知道您定会归来,在此守候两日了。\"
赵明心中感动,但此刻无暇叙旧。
他深知若今夜再寻不到血源,便会经脉逆行。
眼前唯一的希望便是孙德祥,素来厚颜的他竟也踌躇起来,半晌才艰涩开口:
\"孙师弟,我想...借你样东西...\"
\"同门兄弟何言借字?师兄但说无妨。\" 孙德祥爽快打断。
\"这...\"对方越是坦然,赵明愈发难以启齿。
\"不知师兄要借之物,我们可还随身带着?\"林间忽又传来人声。
赵明转头望去,只见周玄通领着四五名道童悠然现身,面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意。
孙德祥立即闪身挡在赵明跟前,沉声问道——
“张师弟,你拦在这里意欲何为?”
“此事乃我与大师兄的私怨,与你无关,速速退开。\" 张明远语气森寒地道。
“在下奉命守护宗门首座,恐怕难以遵从张师兄的吩咐。\" 林清羽依旧从容不迫地回应,此刻他的手掌已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螳臂当车,你觉得能胜过我?”张明远嗤笑反问。
“首座师叔就在山下问道亭,若你我在此交手,他老人家很快便会察觉。\" 林清羽沉声答道。
“如今最不敢见师尊的,恐怕是大师兄吧。\" 张明远说着,目光转向周玄英,意味深长地问:
“你说是不是,大师兄?你装疯扮痴这么久,不过是为了逃避门规惩处。
没想到今日还是露了破绽,不如想想待会儿见到师尊,该如何交代?”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周玄英冷冷回道。
他心知肚明,既然张明远带着四五个同门在场,就算林清羽如何辩驳,也改变不了局面。
“那便同去见师尊?”张明远试探地问。
“好啊!正好赤焰崖的事尚未查明,残害同门该当何罪,张师兄想必比我们更清楚!”林清羽看穿了张明远的迟疑,毫不退让地反诘。
“赤焰崖的火与我何干?”张明远脸色骤变,厉声喝问。
就在双方针锋相对之际,一声嘶吼骤然打断了对峙。
众人侧目望去,只见一头鳞甲斑斓的巨蜥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张明远失声喊道:
“快退!是火鳞蜥!”
那巨蜥来势汹汹,张明远等人慌忙四散闪避。
唯有护在周玄英身前的林清羽来不及拔剑,又担心伤及身后之人,只得抬手格挡,被巨蜥迎面扑倒。
所幸巨蜥的目标并非是他,这才未被利齿所伤。
于文彦倒下后,张子陵整个身子都暴露无遗,他明白这次绝对逃不掉了。
毒蜥毫不迟疑,俯冲直下,一口咬住他的左臂。
张子陵并未感到剧痛,只是整条手臂迅速麻木,失去知觉。
他心下了然,和赵明远的猜测没错,这蜥蜴果然带毒,自己已经中毒了。
仔细想想,被毒蜥咬死反而算是幸运,至少不用受太多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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