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素冬的怒喝声传来,“放肆,你们做什么?”
外边传来打斗声,很快就归于平静。
顾悦已经坐起了身,披着外衣便拉开了门,结果看到自己的暗卫已经将几个婆子全都打趴在了地上。
为首的婆子仰起头,费力地解释道,“郡主,老奴奉长公主之命,将您请回府中!”
“可笑。”顾悦冷眼瞧着她们,沉声道,“你们二话不说就要动我的人,这是请?”
“老奴也是奉命行事。”那婆子虽然被按倒在地,可还是梗着脖子说道,“郡主这么动手,未免太不把长公主放在眼里了!”
“郡主!”
就在这个时候,惊蛰倏然出现,朝着顾悦拱手开口。
“王爷请您去刑部走一趟,杨婉仪找到了。”
“把人丢回长公主府。”顾悦点头,随后看向那几个婆子说道,“对主子不敬,把腿打断。”
几个婆子顿时惊恐不已。
但是顾悦压根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直接回房间让素冬替自己梳洗装扮,很快便带着人赶到了刑部。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长公主和杨启竟然都在场。
“孽女!”
长公主蹙眉,直接将手里的珠串朝着顾悦砸了过去。
本来站在一旁的萧烬一个闪身挡住顾悦,一个甩袖将珠串打落在地,散落开来。
“摄政王,你什么意思?”
长公主冷眼瞧着萧烬,沉声开口。
“本宫教导自己的女儿,好像还轮不到摄政王插手。”
“悦然郡主与本王有婚约在身,本王自然要护着。”萧烬寸步不让,只是冷声道,“若不是本王挡着,长公主这珠串怕是要砸到悦然的脸上,长公主是跟悦然有仇?故意想让她毁容?”
长公主扫了萧烬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本宫做事,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悦然,过来。”
顾悦从萧烬身后露出头来,眨了眨眼睛问道,“母亲方才让人去护国寺绑我过来,现在刚见面就训斥于我,母亲能不能告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长公主派人去绑你?”萧烬一听,顿时蹙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惊蛰到之前。”顾悦坦然地说道,“若不是王爷送我的暗卫保护,只怕这会我要衣衫不整地被拖到长公主府来了,毕竟,她们连梳洗的时间都不肯给。”
“郡主,你也莫要怪长公主动怒。”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杨启突然幽幽地说道,“若不是你咄咄逼人,婉仪也不会出事。”
“不必跟她说那么多。”长公主打断了杨启的话,只道,“她这样的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亲情可贵。”
顾悦忍不住笑了。
亲情吗?
“母亲打算将我赶出京城的时候,想过我也是你的女儿吗?”
“如今我连杨婉仪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你们就口口声声指责是我的错,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亲情?”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母亲难道没听过?”
顾悦的质问让长公主沉默了几分。
只不过,随着云擎带着人走出来,杨启立刻开口询问,“云侍郎,那二人可交代了?”
这么一打岔,长公主刚才升起来的情绪倏然消失不见,蹙眉看向云擎。
“这二人交代,杨婉仪从府里头逃出来的时候,他们就盯上了她。”云擎看了一眼顾悦,有些无奈地说道,“而他们是受人指使,抢了杨婉仪带在身上的金银珠宝之后,就把人卖进青楼。”
“长公主一愣,顿时怒声道,“来人!立刻去找人!”
现在不是追究是谁指使的问题了。
重要的是,要尽快找到杨婉仪,以免她受更大的罪。
“长公主!”杨启突然拦住了长公主,沉声道,“事已至此,不能找!”
“杨启,那是本宫的女儿,她现在身陷青楼,你竟然要阻止本宫找人?”长公主一巴掌直接甩在了杨启的脸上,冷声道,“你是想害死婉仪不成?”
“长公主息怒!”杨启捂着脸,垂眸跪在地上,缓缓开口道,“如今婉仪名声已毁,若是长公主大张旗鼓地寻人,那到时候不管是郡主还是杨家的女儿,都会名声受损!”
“就算长公主不在意杨家的姑娘,郡主与王爷成婚在即,皇室的颜面还要不要?”
顾悦本来一直都在垂眸不语。
可当她听到杨启这番话之后,突然蹙眉,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他身上。
她心里很清楚,先前她让素冬安排人去抢杨婉仪的珠宝银两,就是逼着她受不得苦,然后只能回府。
可现在看来,是有人借机浑水摸鱼,害了杨婉仪,甚至还想嫁祸给自己。
只是,那会是谁?
“那又如何?”长公主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本宫知道自己的女儿在青楼受苦,为了所谓的名声就视而不见?”
“杨启,不想死就滚远点!”
“本宫不屑与你们这种人为伍!”
“至于悦然你……”长公主走到顾悦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沉声道,“若是因着你妹妹的名声不好,摄政王退了你的婚事,那也是你自己福薄,怨不得任何人。”
说罢,人已经大步离开。
杨启好不容易爬起来,一边抱怨一边追了出去,“郡主,你怎么不拦着点呢!长公主!长公主留步!”
长公主下定决心要找人,那他们自然不能坐着等消息。
再加上云家军的斥候一直在四处活动,很快就找到了人。
可等到萧烬带着顾悦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长公主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而杨婉仪双目圆睁,嘴巴大张,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好肉,浑身溃烂地死在了那张香气弥漫的床上。
只怕,死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顾悦看着杨婉仪的尸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生前最在意体面的人,最后却死得这般难堪,对杨婉仪来说,这怕是最痛苦的惩罚。
而青楼的老鸨满脸都是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贱妇真的不知道麻子他们送来的人竟然是贵府的女郎,不知者不罪,求长公主饶命啊!”
没等长公主说话,顾悦突然开口,“这房间的客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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