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熄灭的瞬间,林晚没有动。
她站在主控台前,指尖还悬在确认键上方,呼吸节奏未变。黑屏不是故障,是人为切断。她转身走向监控终端,调取回放画面,动作平稳得像早已预料到这一刻。
摄像头记录下那个戴着帽子的身影——低着头,走进来,停留不到十秒。她逐帧放大右手手腕处的动作,袖口上滑,一道细长的旧疤横在脉门上方。这个痕迹她见过,在一次会议影像里,赵铭身边那个年轻副手抬手翻文件时露出过。
她立即调出人事档案系统,搜索该副手的出入记录。
连续三天无打卡信息。
林晚合上终端盖,将这段视频加密封存,仅限自己权限可读。她按下通讯键:“调查小组,密级会议室,十分钟内集合。”
五分钟后,六名成员全部到场。门关紧,外部通讯自动屏蔽。林晚站在投影屏前,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人刚要开口的疑问。
“我们之前查的路,是别人想让我们走的。”
有人皱眉:“你是说,那些线索是故意留下的?”
“不只是留下。”她调出备份日志,“审批节点被清空的时间,和专题报道上线同步。他们知道我们在看,也知道我们会顺着痕迹追下去。所以,他们提前布好了陷阱。”
会议室安静下来。
“现在,”她说,“我们换一条路。”
“不追数据了?”有人问。
“数据可以删,人不会消失。”林晚看着他们每一个人,“他们会留下习惯、反应、甚至一句话说得太顺,反而露了破绽。我们要找的,不是记录,是行为上的不对劲。”
“从哪儿开始?”另一人问。
“从半年前那份匿名提交的日程表切入。”她将文件投上屏幕,“西区私人俱乐部,小型技术联盟解散前最后一次聚会。参会名单上有两个不该出现在一起的人:赵铭的远亲助理,和一名退休审计员。一个管资源调配,一个管监管流程。他们的交集,不应该在这里。”
有人提出质疑:“可这些信息已经被清除,我们拿什么查?”
“查合作方。”她说,“所有曾与那个小型联盟有过业务往来的公司,无论大小,全部列出来。重点看财务流水、协议条款变更、临时增加的审批项。哪怕只是一笔小额外包服务,也要深挖到底。”
“这工作量太大。”有人低声说。
“那就分段推进。”林晚语气不变,“先筛出近一年内与这三家以上合作方签过合同的企业,再从中排查资金流向异常的情况。我们不再被动追踪痕迹,而是主动重建关系网。”
没人再说话。
她环视一圈,目光逐一落在每个人脸上。当视线停在一名中年调查员身上时,她微微一顿,随即启动“心灵洞察之镜”。
对方脑海中浮现一段记忆:三个月前参与边缘审计时,发现某合作公司以“系统维护服务”名义向三家空壳企业转账,金额分别为四十七万、六十二万、八十九万——恰好对应三次舆论攻击爆发前两天的资金流动节点。
更关键的是,这三家公司虽注册地不同,但共用同一家法律顾问事务所。
林晚收回视线,当场调出该案例,将资金图谱投影至中央屏幕。
“这不是巧合。”她说,“服务外包费用高出市场均价三倍,合同模板雷同,签署时间集中在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而且,这三家公司都没有实际办公地址,也没有雇员社保记录。”
她顿了顿:“但从法律层面看,它们又是‘合规’的。因为所有文件都由同一家律所审核备案。只要这家律所不出问题,它们就能一直合法存在。”
“你是说……律所才是真正的枢纽?”有人问。
“目前只是推测。”林晚说,“但它是唯一贯穿所有异常交易的共同点。我们现在不能直接查它,会引起警觉。所以,换个方式。”
她转向操作员:“以市场合规部名义发起一轮合作商信用评级更新,要求所有签约企业提供基础备案材料,包括合同原件扫描件、履约担保函、法人身份证明等。这是常规流程,不会引人怀疑。”
命令下达后,团队迅速分工。两名成员负责起草通知模板,另两人开始整理目标企业清单。
二十分钟后,第一批文件包陆续上传至内部共享区。
林晚亲自打开第一个文档夹。履约担保函格式规整,但字体微调痕迹明显,页脚编号顺序错乱。她继续翻阅第二份、第三份,越往后看,越发现共性:多份担保函使用相同模板,仅替换公司名称和金额;部分签署日期倒签,早于合同正式生效日七天以上。
她将这些文件拖入比对系统,标记出所有可疑点。
“再查这些公司的收款账户。”她说,“尤其是最终结算路径。”
半小时后,结果弹出。
尽管资金经过多次跳转,但最终均汇入同一个境外信托基金,托管机构位于南太平洋某离岸金融中心。该基金名义上用于“科技创新投资”,但公开披露的投资项目中,无一与本次涉及的公司有关联。
“影子公司群。”一名调查员低声说,“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转移资金、制造虚假交易记录。”
“目的呢?”另一人问。
“掩盖真实支出方向。”林晚盯着屏幕,“每一次舆论攻击背后,都有对应的‘服务费’支付。这意味着,攻击不是偶然行为,而是有组织、有预算的长期行动。”
会议室气氛变了。
不再是被动应对,而是逐渐看清了一张隐藏在合法外壳下的网络。
“接下来怎么办?”有人问。
“继续深挖。”她说,“从这家律所代理的所有合同入手,找出更多关联企业。同时,把这份资金链整理成简报,标记高风险节点,准备下一步行动。”
她站起身,走向主控台,重新启动备用系统。主屏缓缓亮起,心跳包频率依旧稳定在0.8秒一次。她调出协议握手记录,再次尝试解析隐藏信道。
进度条从百分之四十七开始恢复加载。
一秒,两秒,三秒……
突然,终端旁的电源箱指示灯闪烁了一下,由绿转黄。
林晚眼神一凝,手指立刻离开键盘。
她没有重启,也没有报警,而是悄然退出当前界面,切换至后台日志监控。
就在刚才那一瞬,系统底层弹出一条极短的访问请求——来源Ip已被伪装,但协议特征与赵铭掌控的某子公司防火墙规则高度相似。
他们还在监视。
她关闭日志窗口,表情未变。
片刻后,她拿起通讯器,声音平静:“第一组按计划推进材料收集,第二组开始交叉核对担保函签名笔迹。今晚十二点前,我要看到初步分析报告。”
众人领命离开。
密室只剩她一人。
她坐回控制台前,打开私密分区,将芯片插入读取槽。这是那位调查员从废弃数据中心带出的唯一证据。解码程序重新启动,进度条缓慢推进。
她盯着屏幕,手指轻轻搭在回车键边缘。
当进度达到百分之五十三时,右侧通风口传来轻微气流扰动。
她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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