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盯着屏幕上那条新消息,指尖在键盘边缘轻轻划过。对方要瑞科集团的违约通知书原件,这个要求来得精准又刁难。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验证程序,而是试探——对方在等一个破绽,只要露出半点不专业或身份漏洞,合作立刻终止。
她调出前世记忆中的文件模板。赵铭当年下令解约时,走的是内部快速通道,所有文书都归档在瑞科旧系统“合同异常终止库”里,编号hRt-207。那套格式早已被淘汰,但对懂行的人来说,一眼就能分辨真假。她立即联系苏悦:“找技术组模拟一份电子扫描件,公章水印要带折光纹路,打印后不能看出是复制件。”
“明白。”苏悦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十分钟内传到市场团队手里。”
林晚转头看向主控台另一侧的操作员:“通知接洽人员,携带备用资质文件出发,车牌换成民用号段,路线绕开主城区监控密集区。”
二十分钟后,商务车驶入南城工业区。林晚坐在指挥中心,耳机接入谈判现场音频,双手交叠放在桌前,目光沉静。
厂房门口站着一名中年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手里夹着一沓资料。市场团队成员递上企业营业执照和项目备案编号,对方接过翻看,动作缓慢而仔细。随后,他抽出那份伪造的违约通知书,对着阳光照了照纸张纹理,又用手指摩挲公章边缘。
“你们这章,做得挺像。”他开口,语气平静,“可我更关心的是,为什么瑞科不要的东西,你们现在又要?”
谈判人员按林晚之前的指示回答:“我们做的是边缘测试平台,材料标准接近但不完全相同。贵司这批库存正好符合初期实验需求。”
对方冷笑一声:“说得轻巧。上次也是这么客气,结果人一走,合同就撕了。”
林晚听到这里,忽然察觉对方语速变快,呼吸略显急促。她闭眼凝神,启动“心灵洞察之镜”。
视野瞬间清晰。对方脑海中浮现出一间低矮办公室的画面:墙上挂着泛黄的合影,是瑞科高层来厂视察时拍的,其中一人正是赵铭。几名工人围坐在桌边,讨论裁员名单。桌上压着一张红色解约通知单,落款是“运营管理部”,签名栏赫然是赵铭的手写签批。
画面一闪而过,林晚睁开眼,已明白对方真正担忧什么。他们不是怕被骗,是怕再被大公司当垫脚石踩完就扔。
她通过对讲器低声说:“换话术。提长期订单,加上工艺支持承诺。”
谈判人员顿了半秒,随即接道:“我们愿意签首年不低于五百片的采购意向书,并提供非核心环节的技术培训资源。如果后续产能达标,还可以考虑联合申报技改补贴。”
对方眉头微动,仍没松口:“谁信你们不会转头就把配方抄了?”
林晚再次集中精神,捕捉到一丝情绪波动——恐惧之下藏着不甘。这个人不想认输,只是不敢再赌。
她迅速补充指令:“加一句——我们和瑞兢单方面毁约的做法,从来就不在一个立场上。”
这句话出口后,对方沉默了几秒。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违约书复印件,指节微微发紧。
“五百片不是小数目。”他终于抬头,“你们打算怎么验货?”
“第三方机构现场抽检,合格后支付三成定金。”林晚通过耳机直接回应,“检测报告出来当天,安排首批十片发货。”
对方眼神变了。他原本以为会遇到那种急于拿货、愿意全款预付的买家,反而警惕。而现在这个节奏,既谨慎又有诚意。
“我可以接受。”他说,“但必须由你们指定的认证机构来做检测,不能换人。”
“可以。”林晚让谈判人员当场确认,“机构已经在路上,预计四十分钟内到达厂区。”
协议框架就此敲定。对方亲自带人打开仓库门,里面整齐码放着数十箱银色金属基板,标签上的规格与LVm-1所需参数高度吻合。认证机构人员随即入场取样,开始初步检测。
林晚在指挥中心同步收到进度更新。她切换线路,拨通科研部负责人电话:“材料通道打通,首批样品预计明早送达实验室,做好接收准备。”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短暂的骚动,接着是压抑的欢呼声。监控画面切过去,看到几名技术人员正重新点燃设备加热模块,有人用力拍了下同事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苏悦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整理完的背景核查报告:“宏源材料近三年纳税正常,社保人数稳定,但今年一季度新增七名员工,全部登记为‘生产辅助岗’。另外,那个境外股东账户尾号8361,关联一家离岸基金,资金流向复杂,建议后续深挖。”
林晚点头,在终端上标记重点信息:“先记着,等这批材料验证无误后再追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质检流程推进顺利,初步报告显示成分达标。对方代表站在仓库门口,看着检测人员封存样品,神情复杂。他伸手摸了摸其中一箱基板的外包装,指尖停在“宏源材料”四个字上,久久未动。
林晚注视着屏幕上的实时影像,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这场谈判看似平稳收场,但她清楚,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一个能生产出机密级材料的小厂,绝不可能只是靠模仿边角料存活。背后是否有技术泄露?还是另有来源?
她正准备调取该厂过去六个月的电力使用曲线,耳机里突然响起认证机构负责人的声音:“林主管,有个情况需要你确认。”
“你说。”
“我们在抽检时发现,这批基板的切割编号序列存在断层。中间少了整整三十七片,出厂记录显示为‘内部报废处理’,但没有对应的销毁凭证。”
林晚眼神一沉。报废处理却不留痕迹,要么是管理混乱,要么……是有人提前转移了成品。
她立刻下令:“查那三十七片基板的去向,尤其是最近三个月内是否有匿名采购记录。”
“已经让财务组介入了。”苏悦接过话,“另外,经开区那家民营实验室的回访结果也出来了——他们确实收过一批货,但只用了五片,其余退回,理由是‘性能不稳定’。”
林晚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几秒。性能不稳定?可眼前这批样品检测结果完全达标。唯一的解释是,对方送出去的根本不是同一批货。
她意识到,宏源材料可能也在防备某些人。那些被退回的基板,或许是故意掺杂劣质品做的掩护。
此时,谈判人员发来最终确认消息:协议签署完毕,定金已转入对方账户,首批十片将于明日清晨发出,全程由认证机构押运。
林晚靠在椅背上,终于松了一口气。材料危机暂时解除,科研线得以重启。但她心里清楚,这一步走得惊险,也暴露了更多疑点。
她打开私人备忘录,输入新的记录:“宏源材料具备非常规生产能力,疑似掌握部分核心数据流。现有合作基于互惠关系建立,但信任基础脆弱,后续交付需全程监控。”
刚敲完最后一个字,主控台弹出一条紧急提示:西南片区信号盲区出现短暂脉冲波动,持续时间不足两秒,频率特征与“影线组”佩戴的应急信标相符。
她猛地坐直身体,目光锁定地图上那个闪烁的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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