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汐指尖还残留着玉符的余温,那股热意像从骨头里渗出来的,不散。她没动,只是将手收进袖中,低眼看了眼昏睡的小灵。孩子呼吸浅得几乎察觉不到起伏,她心头一紧,转身走到桌前,把信纸、地图和玉符一字排开。
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轩辕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慕容尘和周平。三人脚步都沉,看得出伤未好全。周平手里提着药箱,目光落在桌上的东西上,眉头立刻锁了起来。
“又要走?”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压不住的疲惫。
颜洛汐点头。“不是我想走,是不能再留。”她拿起玉符,翻转过来,指腹沿着边缘的刻痕划过,“这个符号,和古籍里记载的‘归墟’守印一致。昨夜小灵的梦里出现的石门,和地图上的位置完全吻合。”
轩辕凌走近一步,盯着那枚玉符。“你说它发烫了?”
“就在刚才。”她抬眼看他,“不是错觉。它像是在回应什么,又或者……在警告。”
慕容尘靠在门框边,手里拄着木杖,脸色比早上更差几分。“我早年走过西漠旧道,那里确实有座埋在沙里的殿宇,当地牧民从不敢靠近。他们叫它‘断魂门’,说踩过门槛的人,影子会留在原地。”
周平冷笑一声:“所以我们就凭一个梦、一块石头、一张破图,去闯一座连听都没听说过的鬼地方?小灵还在烧,你们谁身上不是带伤?真到了半路倒下,谁背谁?”
屋里一时静下来。
颜洛汐没反驳,只轻轻将玉符放回桌上,声音很轻:“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也怕。怕走得太晚,怕来不及救他。”她看向床上的孩子,“可如果我不去,有一天他会睁开眼,问妈妈,你明明有机会阻止,为什么不动?”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不是要你们陪着我去送命。我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我们躲不掉。银面人死了,可他的主子还在等。他们在看我们会不会来,敢不敢来。”
轩辕凌忽然开口:“我登基那年,宫中闹疫病,太医说无药可解。满朝文武劝我迁宫避祸。我没走。”他抬手按在剑柄上,声音冷而稳,“帝王若在危难时退半步,百姓便无处可退。今日也一样。若这世上真有魔源,我身为天子,更该站在最前面。”
慕容尘笑了下,嘴角扯出一丝讥诮:“我这条命早就该丢在北境雪原。当年那一箭穿心,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恨。恨那些把我当棋子的人,恨那些藏在暗处操控生死的家伙。”他撑着木杖往前走了两步,“现在有机会亲手掀了他们的局,你说我走不走?”
周平低头看着药箱,手指一下下敲着箱角。良久,他猛地抬头:“那我就把药多备些。止血的、退烧的、吊命的,全都带上。要是谁半路倒了,别怪我没提醒。”
颜洛汐松了口气,肩头微微一松。
“我们不会深入遗迹。”她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石殿外围的一片区域,“先到边缘探查动静,确认是否有封印松动的迹象。若一切正常,原路返回。若有异状……再做打算。”
轩辕凌问:“路线怎么走?”
“走西漠旧道。”慕容尘接过话,“那里有三处干涸泉眼,夜里能寻到残水。但沙暴频繁,白天不能赶路,只能趁清晨和黄昏行进。”
“食物和水够吗?”颜洛汐看向周平。
“勉强够五天。”他打开药箱,开始清点,“但小灵需要持续降温,冰袋撑不了两天。得想办法弄些寒石,或者找到阴穴暂存。”
“我知道一处背阴岩窟。”慕容尘说,“离旧道不远,曾是商队歇脚的地方。我们可以中途休整。”
颜洛汐点头,将地图卷起,收入怀中。“那就定在日落前出发。白日太晒,夜间赶路更稳妥。”
众人不再多言,各自退下准备。
半个时辰后,四人重新聚在院中。
轩辕凌换了身深色劲装,右臂缠着新布条,腰间佩剑未出鞘,但手始终搭在剑柄上。慕容尘背着一个皮囊,里面装着干粮和火折,木杖换成了短刀别在腰侧。周平肩上扛着药箱,另绑了个水囊,脸色依旧不好,但眼神已定了下来。
小灵被安置在一副轻便担架上,裹在厚实的毛毯里,脸上盖着湿巾。颜洛汐亲自检查了一遍绑带,确认不会颠簸脱落,才直起身。
她最后看了眼这座简陋的营地。木屋歪斜,墙角堆着用剩的火把和空瓶,地上还有昨夜留下的血迹,早已干成褐色。
“走吧。”她说。
四人抬起步,担架平稳抬起。夕阳斜照,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荒野官道上风渐起,吹得衣袍猎猎作响。远处山脊轮廓模糊,像一道沉睡的巨兽脊背。他们朝着西面行进,脚步坚定。
走出约莫两里,颜洛汐忽然停下。
她从怀中取出玉符,发现表面竟浮起一层极淡的光晕,像是被什么唤醒了。她握紧它,抬头望向前方——
地平线尽头,本该是黄沙漫漫的戈壁,此刻竟腾起一道灰白色的雾气,笔直升起,如烟柱般悬在空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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