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苗根部的土被金光映得透亮,合璧佩玉的狼头图案里,蛇母灵核心像颗发黑的豆子,死死缠在盐核上。
两者早已缠成一体,要毁核心,盐核大概率会跟着碎,盐灵也会失去寄托;
可若不毁,蛇母灵迟早会卷土重来,望胡坡永无宁日。
谢明砚的指尖悬在桃核上方,迟迟不敢落下。怀里的小姑娘突然哼了一声,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她没哭,只是伸手摸了摸谢明砚的手,声音虽弱却坚定:“谢大人,俺知道你在怕什么……盐灵说,它不怕,只要能护着望胡坡,护着三族的人,就算暂时离开盐核也没关系。”
“不行!”谢明砚立刻按住她的手,“盐核是你的念想,也是耶律珠姑娘的心血,不能毁!”
“不是毁!”小姑娘摇了摇头,腕上的盐玉镯子突然飘起来,悬在桃核上方,“盐灵说,它能和三族的心意一起,把蛇母灵的核心从盐核里‘剥’出来!就像剥豆子的壳,只把坏的去掉,好的留下!”
话音刚落,老周突然举着袋粗盐冲过来,盐粒从袋缝里漏出来,撒在桃苗根部:“珠姑娘当年教过俺们,盐是‘净物’,能分开好的坏的!俺这盐是新晒的,最干净,能帮盐灵!”
他说着,把盐袋往地上一倒,白花花的盐粒围着桃苗铺了个圈,像道小城墙。
巴图长老也挤过来,手里拎着个陶壶,往盐圈里倒奶酒:“蒙族的奶酒,是‘暖物’,能护住盐核的气!蛇母灵怕暖,奶酒能逼它的核心往外钻!”奶酒混着盐粒,在地上渗开,泛出淡淡的白汽,桃苗根部的黑气果然晃了晃,像是被烫到似的。
铁蛋扛着盐铁盾,往盐圈旁一戳:“漠北的盐铁,是‘刚物’,能定住核心!俺们汉子们一起举盾,用盐铁的光帮盐灵使劲!”盐铁帮的汉子们立刻围过来,十几面盐铁盾拼在一起,盾面的纹路映着阳光,连成一片银光,往桃核的方向罩。
谢明砚看着眼前的三族百姓,眼眶突然发热。他把合璧佩玉贴在小姑娘的掌心,轻声说:“准备好了吗?咱们一起帮盐灵。”小姑娘点了点头,握紧佩玉,和他一起把掌心贴在桃核上。
“三族同心,净邪护灵!”谢明砚喊出声,老周、巴图长老、铁蛋跟着喊,百姓们的声音汇成一片,震得盐粒都在地上跳。盐玉镯子的绿光、合璧佩玉的金光、盐铁盾的银光、奶酒的白汽、盐粒的白光,突然缠在一起,像道五彩的光带,往桃核里钻。
“嗡——”桃核剧烈震动起来,表面的蛇纹开始褪色,发黑的核心慢慢从盐核里“浮”出来,像颗被泡胀的坏豆子。盐灵的光团从镯子上飘出,裹住核心,往远处的空地飞——那里早被盐工们挖了个深坑,坑里铺着盐卤和桃叶,是专门用来困住邪物的。
“快盖土!”铁蛋喊着,汉子们立刻往坑里填盐粒和干土,盐灵的光团在坑里闪了闪,核心“滋啦”一声,彻底化成了黑灰。桃苗根部的黑气瞬间散了,发黄的叶子重新泛出绿,枝桠上的桃核也亮了起来,比之前更金更亮。
小姑娘的盐玉镯子慢慢落回腕上,盐灵的光团钻回镯子里,这次的光比之前更暖,还带着股奶酒和盐的甜香。她笑着扑进谢明砚怀里:“成了!蛇母灵没了!桃苗也没事!”
百姓们欢呼起来,老周抱着桃苗哭了又笑,巴图长老和铁蛋搂着喝起了奶酒,盐工们唱起了望胡坡的老调子,歌声飘在盐场上空,和着风吹草动的声音,格外动听。
谢明砚刚要松口气,合璧佩玉突然“咔哒”一声,表面裂开道细缝——不是坏了,是里面藏着的东西要出来!他把佩玉放在阳光下,缝里慢慢掉出张卷着的小纸条,是耶律珠的笔迹:“蛇母灵灭,盐脉暂安,然漠北‘黑盐教’余孽未除,其藏于‘盐海’之底,正炼‘蚀脉丹’,若成,三族盐脉皆毁——需以桃核为钥,盐灵为引,三族共往,方可破之。”
黑盐教!蚀脉丹!谢明砚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抬头往漠北的方向望,那里的天空泛着淡淡的灰,像是藏着新的危机。小姑娘凑过来看纸条,盐玉镯子突然亮了,映出漠北盐海的影子——一片泛着黑光的大海,海底下有个巨大的黑影,正围着个发光的丹炉转,显然是在炼制蚀脉丹。
“又要去漠北吗?”小姑娘拉了拉谢明砚的衣角,眼神里有担忧,却更多的是坚定,“俺不怕,盐灵也不怕,咱们和三族的叔叔伯伯一起去,肯定能赢!”
铁蛋正好听见,拍着胸脯走过来:“对!俺们漠北的汉子陪你们去!盐海是俺们的地盘,俺熟!保证能找到黑盐教的老窝!”巴图长老和老周也围过来,纷纷点头,眼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决心。
谢明砚看着身边的众人,又看了看合璧佩玉和小姑娘腕上的盐玉镯子,突然笑了:“走!不管是黑盐教还是蚀脉丹,只要三族同心,就没有破不了的难关!”
马队再次整装,这次的队伍比之前更壮大——汉、蒙、漠北的百姓自发加入,有的带着盐卤和桃叶,有的扛着盐铁工具,有的牵着马,队伍像条长龙,往漠北盐海的方向走去。
共耘碑旁的桃苗,在风里轻轻摇晃,枝桠上的桃核闪着金光,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没人注意,最顶端的那颗桃核上,悄悄浮现出个小小的海纹。
那是盐海的印记,也是耶律珠留下的最后一道指引,正等着他们去揭开盐脉最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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