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将那张母子照拍在桌上。
“还有你每年汇往日本的款项?“
张二河扫了一眼照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伪造的。。“
“嘴硬!“
王书记猛地拍桌。
“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要在书房暗格里藏一本日文密码本?“
张二河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沉默良久,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既然你们查到这个份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不过王书记,你以为抓到我就结束了吗?太天真了。“
“你什么意思?“
王书记警觉地问。
张二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日语快速说了一段话,然后恢复中文。
“我劝你们到此为止。再查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就在这时,张二河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药...我的药...“
他痛苦地呻吟着,身体从椅子上滑落。
王书记连忙叫来狱医,但为时已晚。
张二河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法医的尸检报告显示,张二河死于急性心肌梗塞。
但令人起疑的是,他体内检测出微量河豚毒素,这种毒素可以诱发心脏病症状。
“疑似灭口。“
老猫对苏建国说。
“但现场监控显示,除了纪委的人,没人接触过他。“
张二河的突然死亡,让许多线索就此中断。
虽然揪出了一批贪污腐败分子,但那个神秘的境外关系网,依然隐藏在迷雾中。
。。。
张家倒台了,基本所有张家成员,全部都产于了张二河做的事情。
唯一没事的,只有才几个月大的张天一。
而没有了扶养人,张天一也被警方送到了福利院。
福利院的档案上。
张天一的父母一栏写着“不详“。
没有人知道,这个安静的小男孩,未来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
监狱大门缓缓打开,苏明强拎着破旧的行李袋,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由于张家的倒台,苏明强的案子被翻供。
他得以提前出狱。
几个月的牢狱生活,让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变得形销骨立,眼神空洞。
“明强!“
苏建国带着苏建军早早的就等在了外面。
“爸。“
苏明强低声唤道。
三人没有多言,转身离开了监狱。
回家的路上,苏明强一直沉默不言,对苏建国的问话只是简短应答。
苏家小院张灯结彩,王秀兰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迎接儿子归来。
但当苏明强看到满屋子亲戚时,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我...我想先休息。“
他低声对父亲说,然后径直走向自己曾经的房间,关上了门。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苏建国强颜欢笑。
“明强刚回来,需要时间适应。大家先吃吧。“
王秀兰最先察觉到了大儿子的不对劲。
夜深人静时,王秀兰敲响了儿子的房门。
没有回应,她轻轻推开门,发现苏明强蜷缩在床上,紧紧抱着被子。
“明强?“
王秀兰轻声唤道。
苏明强猛地坐起,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认出了母亲。
“妈...对不起,我...“
“没事,没事。“
王秀兰坐在床边。
“做噩梦了?“
苏明强点点头,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
“妈,金花...她的坟在哪?“
王秀兰心头一紧。
她本以为儿子是因为刚出狱状态不好。
没想到,竟然是想到了已经死去的李金花。
“明强...“
王秀兰斟酌着词句。
“金花她...她娘家不认她,拒绝认领尸体,我们后来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被警方火化,直接埋在公墓了。。“
苏明强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起来。
没有哭声,但泪水从他的指缝中不断渗出。
王秀兰想安慰儿子,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她只是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背,就像明强小时候做噩梦时那样。
接下来的日子,苏明强几乎足不出户。
他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呆在房间里,偶尔帮忙做些家务,也总是心不在焉。
苏建国尝试让儿子参与家族生意,但每次提起,苏明强都会找借口推脱。
几次过后,苏建国也没了办法。
。。。
就这样,过了几天。
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苏明强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布满冷汗。
他又梦见了那个雨夜。
李金花浑身是血地向他伸出手,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但他怎么也听不清。
每次伸手想抓住她,她就会像烟雾一样消散。
“又是这个梦...“
苏明强用颤抖的手抹了把脸,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才凌晨四点。
自从出狱回家已经两周了,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窗外传来母亲王秀兰轻微的脚步声,她已经起床开始准备早餐。
苏明强知道,母亲每天都会特意为他熬一碗安神的红枣粥,但他从未告诉过她,这根本无济于事。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不想惊动家人。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比入狱前老了十岁不止。
苏明强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但监狱里那些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黑暗的禁闭室、狱警的警棍、化粪池的恶臭...
“明强,起床了吗?“
门外传来父亲苏建国的声音。
“起了。“
苏明强条件反射般地站直身体,就像在监狱里听到狱警点名时那样。
苏建国推门进来,看到儿子憔悴的样子,眉头微皱。
“又没睡好?“
“还行。“
苏明强低头整理床铺,避开父亲的目光。
他知道父亲为他付出了很多,就因为如此,他更没脸面对苏建国。
在监狱里的背叛,像一堵墙,隔在他与家人之间。
早餐桌上,苏建国试图活跃气氛。
“明强,今天要不要跟我去蔬菜基地看看?新培育的黄瓜品种长势不错。“
苏明强机械地搅动着碗里的粥。
“我...我还是在家帮小妹吧。“
王秀兰连忙接话。
“对对,在家也好。明强帮玉珍做豆腐,他手艺可好了。“
苏建国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自从儿子回来,他尝试过各种方法想让儿子重新振作起来,但都收效甚微。
苏明强就像一具空壳,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饭后,苏建国出门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苏明强点点头,等父亲走后,他帮母亲收拾碗筷,动作机械而精准。
这是监狱生活留下的痕迹,每件物品都必须放在固定位置。
“明强,你去休息吧,这些我来就行。“
王秀兰心疼地看着儿子。
“没事,妈。“
苏明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我想出去走走。“
王秀兰眼睛一亮。
“好啊,出去透透气对身体好。要不要叫玉珍陪你?“
“不用了,我就随便走走。“
苏明强迅速拒绝。
他确实有计划,但不是母亲想象的那种闲逛。
等母亲去了店里,苏明强悄悄溜出家门,直奔城郊的公墓。
他需要找到李金花的坟墓,这是他出狱后一直想做的事。
公墓管理员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戴着老花镜在登记簿上翻找。
“李金花?没印象啊...什么时候下葬的?“
“大概...半年前?“
苏明强不确定地说。
他在监狱里得知李金花的死讯时,她已经下葬多时了。
老人摇摇头。
“那段时间送来的无名尸太多了,很多都没详细记录。你知道是在哪个区吗?“
苏明强的心沉了下去。
“不...不知道。“
“那就难找了。“
老人同情地看着他。
“要不你去无名区看看?那里埋的都是没人认领的。“
苏明强谢过老人,独自走向公墓最偏僻的角落。
这里的墓碑简陋得多,很多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
他一块一块地查看,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
太阳渐渐西斜,苏明强的腿已经走得发麻,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盯着墓碑而酸痛。
但他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李金花的痕迹。
最终,他颓然坐在一块无名碑旁,泪水无声地流下。
“金花...我对不起你...“
他喃喃自语。
“连你最后安息的地方都找不到...“
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仿佛是对他无言的回应。
苏明强抱紧双臂,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独。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王秀兰焦急地等在门口。
“明强!你去哪了?我们到处找你!“
“对不起,妈...我走远了。“
苏明强低着头,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
苏建国从屋里走出来,脸色凝重。
“先进屋吧。“
晚饭时,苏明强几乎没动筷子。苏建国和王秀兰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明强。“
苏建国放下碗筷。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不好过。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们说说。“
“爸...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苏明强起身回了房间,留下父母面面相觑。
房间里,苏明强蜷缩在床上,脑海中全是李金花生前的样子。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站在学校门口的样子。
想起她怀孕时,他每天下班都会给她带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想起孩子出生时,他们一起给孩子取名的场景...
这些回忆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最终,苏明强在泪水中昏昏沉沉地睡去,却又陷入了那个熟悉的噩梦。
。。。
自从上次夏司令帮忙,扳倒了张家。
夏蒙生没事就回来苏家找苏玉珍。
苏玉珍也大大方方的跟所有人说,跟夏蒙生正在谈对象。。
这一天。。
“玉珍,你哥这情况越来越糟了。“
夏蒙生握着苏玉珍的手,眉头紧锁。
他来苏家做客,却看到苏明强像个幽灵一样在屋里游荡,对所有人的问候都置若罔闻。
苏玉珍咬着嘴唇。
“我爸妈试过各种方法,都没用。哥他...完全封闭了自己。“
夏蒙生沉思片刻。
“我认识一个人,也许能帮上忙。“
“谁?“
“陈默,我的老连长,现在开了一家心理咨询诊所。“
夏蒙生解释道。
“他参加过好多战役,见过太多战后心理创伤的士兵。退伍后专门学了心理学,帮助像你哥这样的创伤患者。“
苏玉珍眼中燃起希望。
“真的有用吗?“
“我不敢保证。“
夏蒙生诚实地说。
“但陈连长有个特殊能力,他能让最封闭的人开口说话。“
第二天,在夏蒙生的安排下,苏建国带着极不情愿的苏明强来到了陈默的诊所。
诊所位于城郊一栋安静的小楼里,窗外是郁郁葱葱的竹林,环境清幽。
陈默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身材挺拔,眼神锐利中带着温和。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脸上的一道伤疤,从太阳穴延伸到下巴,为他平添几分威严。
“苏先生,请坐。“
陈默的声音低沉有力。
“蒙生跟我详细介绍了情况。“
苏建国感激地点点头,而苏明强则像个受审的犯人一样僵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地板。
“苏明强。“
陈默直接叫他的名字。
“你当过兵?“
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让苏明强抬起头。
“没...没有。“
“哦?“
陈默挑眉。
“你现在站姿坐姿都像受过训练的军人。“
苏明强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中保持着监狱里要求的姿势。
挺直腰背,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低垂。
“我...在监狱里学的。“
他低声回答。
陈默点点头,没有追问。
“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的人,苏明强。你不是罪犯,而是被生活击垮的普通人。“
苏明强没有回应,但陈默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我在战场打过仗。“
陈默突然转变话题,指着自己的伤疤。
“这是被弹片划的。但最深的伤,是看不见的。“
他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年轻的陈默和几个战友的合影。
“这个叫小李,19岁,被地雷炸得尸骨无存,这个是老班长,为了掩护我,胸口挨了三枪...“
苏明强不自觉地看向照片,眼中闪过一丝共鸣。
“战后十年,我每晚都梦见他们。“
陈默的声音变得柔和。
“你这些天,应该经常梦到谁吧...“
苏明强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
陈默平静地说。
“幸存者的自责,对逝者的执念,无法摆脱的噩梦...我都经历过。“
苏明强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明强。“
陈默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
“人活着,就要向前看,活在自己的悲伤里,是对亲人朋友的不负责。。“
“都是我的错!“
苏明强突然爆发。
“如果我没有冲动去砍张海洋,如果我早点发现真相,如果我...如果我...“
他的声音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
陈默静静地等他平静下来,然后说。
“下周这个时间,如果你愿意,可以单独来见我。“
离开诊所时,苏明强比来时更加沉默。
一周后,苏明强独自来到了陈默的诊所。
这次,陈默没有在办公室见他,而是带他去了后院的一个小花园。
“有时候,换个环境更容易开口。“
陈默递给苏明强一杯茶。
“今天想聊什么?“
苏明强盯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
“我...我不知道。“
“那就说说监狱吧。“
陈默建议道。
“那里最糟糕的是什么?“
苏明强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
“黑暗...禁闭室里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
“像坟墓一样。“
陈默轻声说。
这个比喻让苏明强一震。
“是...就像被活埋了一样。“
“你的事情,你父亲跟我说了,你是放不下你死去的妻子?“
陈默突然问。
苏明强的脸色变得苍白。
“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陈默又问。
“如果能对李金花说最后一句话,你会说什么?“
苏明强的眼泪无声地流下。
“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陈默点点头。
“下次来,我们可以试试一种叫'空椅子技术'的治疗方法。你可以对着空椅子说话,假装李金花坐在那里。“
苏明强犹豫了。
“这...有用吗?“
“不一定。“
陈默诚实地说。
“但总比把话永远憋在心里强。“
就这样,苏明强开始了艰难的心理治疗。
进展缓慢得令人沮丧,有时一次咨询下来,他只说不到十句话。
但陈默始终耐心地陪伴着他,分享自己的经历,一点点融化他心中的坚冰。
。。。
与此同时。
苏家屯的蔬菜基地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丰收季节。
自从张二河倒台后,土地产权纠纷彻底解决,军方订单也重新启动。
苏建国带领村民们日夜劳作,大棚里的黄瓜、西红柿长势喜人,绿油油的叶子下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
这一天,苏家屯村委会前搭起了红色的舞台,彩旗飘扬,锣鼓喧天。
村民们穿着节日的盛装,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舞台中央挂着一条醒目的横幅。
\"苏家屯蔬菜合作社首次分红大会\"。
苏建国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
他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
\"乡亲们,今天是我们合作社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分红!\"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苏建国微笑着继续说道。
\"经过全体社员的共同努力,我们上半年的净利润达到了80万元!按照章程,今天我们将拿出25%的利润,也就是20万元,给大家分红!\"
这个数字一出,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20万元在80年代可是一笔巨款,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200年的工资!
许多老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会计开始按照入股比例和劳动贡献,一个个念出村民的名字和分红金额。
当听到\"王铁柱,分红1200元\"时,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差点晕过去。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厚厚一叠钞票,结结巴巴地说.
\"这...这比我过去十年挣得都多啊!\"
李二狗家分到了1800元,他媳妇当场就哭了出来.
\"当家的,咱们终于有钱送娃去县城读书了!\"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这笔钱对改善村民生活意义重大。
最引人注目的是老支书家,因为入股的土地最多,一次性分到了2800元。
老支书拄着拐杖上台,老泪纵横.
\"建国啊,当初我儿子还给您添乱,都是我老糊涂了!你带着大伙儿走上致富路,是我们全村的恩人啊!\"
苏建国连忙扶住老人。
\"老支书言重了,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他转向所有村民。
\"今天的成功只是开始,下半年我们要扩大规模,增加新品种,争取年底分红翻一番!\"
分红仪式结束后,村民们自发组织起了庆祝活动。
妇女们拿出准备好的食材,在村委会前摆起了长桌宴。
小伙子们搬来自酿的米酒,开怀畅饮。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整个村子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
苏建军喝得满脸通红,拉着哥哥的手说。
\"哥,咱们真的成功了!你看到没,赵老四刚才偷偷抹眼泪呢,他肯定后悔当初搞破坏了!\"
苏建国笑着点头,目光扫过欢庆的人群,最后落在角落里一个安静的身影上,苏明强。
出狱后一直沉默寡言的大儿子,今天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正帮着村民收拾桌椅。
\"明强最近怎么样?\"
苏建国小声问弟弟。
\"好多了。\"
苏建军回答。
\"陈医生那套'空椅子'疗法还真管用。前天我听见他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好像是在跟李金花说话...\"
正说着,苏明强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汤。
\"爸,二叔,喝点醒酒汤吧。\"
他的声音虽然仍有些低沉,但已经比之前有生气多了。
苏建国接过碗,欣慰地看着儿子。
\"你也别忙了,去跟乡亲们热闹热闹。\"
\"嗯。\"
苏明强犹豫了一下。
\"爸...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什么事?\"
\"我...我想去学农业技术。\"
苏明强鼓起勇气说。
\"陈医生说,找点有意义的事做对我的恢复有帮助。咱们基地不是要扩大规模吗?我想帮上忙。\"
苏建国眼睛一亮,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好!太好了!明天我就送你去农科院学习!\"
这一夜,苏家屯的灯火通明到很晚。
欢笑声、歌声回荡在田野间,连天上的星星都似乎更亮了。
对这个小村庄来说,这不仅仅是一次分红,更是一次重生。
村民们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只要团结一心,好日子真的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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