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猛地想起,往往伴随着巨大的痛苦,一度尿失禁,这就是她的疼痛。
余月,银城,雪山酒店
南烟大汗淋漓,呼吸也急促不已,却还在调戏明轻。
她继续说道:“并且在分开后的九年,每天来到她家楼下看她,经常一站就是一晚上,两人终于放下一切在一起。”
果然,就是那个梦。
明轻确定,她就是在讲述,梦里的故事。
梦里的明轻,独自守护南烟九年,却因为他的出现,才有抢亲的事情。
若他没有做那个梦,原本的故事,会怎么样发展?
应该会一辈子错过。
也不算错过,因为他们就不可以在一起。
如果,现在的他们,也和梦里一样的关系,明轻一定不会和南烟在一起。
他不可能让她承受那么多,也不能伤害她。
他会选择一辈子只做一个守护者。
哪怕梦里,她要嫁给林野,只要他真的爱她,对她好,明轻便能够放下。
梦里的他们,虽然经历九年的分离,却拥有了幸福。
明轻不知道后续,但他知道,他们一定会幸福。
因为,在那个故事里,明天已经执行了死刑。
而且,她很爱他,连不可以在一起,她也愿意和他一起对抗世俗。
他想,他们应该会归隐山林,平淡幸福一生。
明轻最欣慰的是,在那个故事里,南烟没有生病,她健康有活力,没有承受那么多痛苦。
她只有两个痛苦,就是和他是表亲,以及分离的痛苦。
而不是,现实生活中的南烟,为他受那么多苦痛。
也不会被明天惦记上。
明轻知道,明天迟早会对南烟动手。
明天要报复明轻,要让他不好过,要让他痛苦。
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绝不会。
“明轻,”南烟眼里满是爱意,与他对视,手抚着他的脸庞,语调轻柔:“你应该知道,这是梦里的故事。”
明轻苦笑着,轻轻“嗯”一声。
思绪被她拉回来。
“别这样,”
南烟知道明轻的难过,她的身子朝他移了一下,与他紧密相贴。
软软地哄他:“我很好,很幸福,我还可以生我们的孩子。”
南烟伸手轻轻一推,他顺势躺下,她的吻从眉心往下移。
她边吻边说:“明轻,那个故事,我觉得不好,因为很痛苦,他们永远都会被困在,世俗的圈里,”
明轻微微一笑,绵长地轻喘着,柔柔地“嗯”一声。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逐渐往下挪动。
南烟咬了一口他的小豆子,笑得更加浓烈,接着说道:
“明轻,只要有你,我就觉得幸福,能不能,一次?”
明轻听到这话,便懂得她的意思。
等他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时,她已经扯掉。
明轻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与她拉开距离。
他想,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中招。
他微微起身,急忙捧着她的小脑袋,汗流浃背地说道:
“阿因,不要,再等等,等你恢复好,或者,让我马上去做手术,便不用,也可以。”
南烟也想如此。
可是,她等了很久。
她好想他。
“我不喜欢,”南烟瘪着嘴,扯着他的耳朵,语调委屈:“我想要和你,没有任何阻挡。”
南烟避重就轻,不回答他的问题。
她不允许他去做手术。
她想着,再生一次,才能让他去。
无论他怎么说,就算是说,以后还可以复通,她也不答应。
她非常清楚,他心里的小九九,他想做了手术,就再也不会怀孕。
他就没打算让她怀孕。
她才不依他,谁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他只能依她,而不是她会听他的话。
“阿因,”明轻哼哼一声:“我也想,”
南烟懒得理会他。
明轻都要被她撩拨疯狂。
她的声音又柔又魅,小手不安分在他身上摸索,轻轻捏着他的肌肉。
明轻喘得越来越厉害,她就越来越放肆。
如今的她,学会很多花样,全都用在他身上,且越来越熟练。
真的是熟能生巧。
南烟搂紧他的脖颈,用脸蹭着他的脸和脖颈,轻轻喘着粗气:
“明轻,我想要,你不要再敷衍我,不然,我就不理你。”
又是这样的话术,明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躲过这一次。
看她的架势,是非要不可。
正当明轻在冥思苦想之时,南烟却在他怀里睡着。
他就说,她都累了一天一夜,怎么可能精力那么旺盛。
原来,只是强撑着。
她想要他就范,只需要再逼一逼,他就会应她。
明轻抱着南烟,进浴室收拾。
洗着洗着,她迷迷糊糊地哼唧一声:
“明轻,我要你抱着我,你怎么又把我放在浴缸里,太冰,我难受。”
“好,”明轻无奈一笑,伸手将她抱到怀里,继续给她洗手:“宝贝,是不是很累?”
南烟又睡了过去,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几乎是勒喉的程度。
她就是这么依赖他,无时无刻,都要贴在他身上。
明轻抱着香扑扑、软绵绵的南烟,回到床上。
“明轻,”南烟闭着眼睛,又哼哼地嘟嘟囔囔:“我不想爬山,我的腰和屁股又酸又痛。”
能不酸痛,非要自己爬三千多米,哪里受的住。
平时那么羸弱,一来就上强度,身体没散架,都已经不错。
一点都不顾自己的身体。
昨晚给她放松按摩,她都没有哼,直接就睡着。
明轻无奈一叹,又心疼又好笑,抹上按摩油,轻柔地给她做按摩。
在柔和专业的手法下,南烟不再轻哼,反倒是愉悦地“嗯………”。
伺候她,最折磨的是,他浑身的燥热难耐。
他还不能碰她,只能自己憋着。
哪怕她会帮他,可他还是难以忍受。
南烟笑他,说他是传说中的纯阳之体,容易燥渴。
她哪里知道,不仅仅是他身体想法多,还有他心里想法多,加上她又纯又魅,勾人得很。
暖暖的灯光,雕琢着温柔暧昧的气息。
门铃响起,打扰他们的热烈。
明轻起身,穿上衣服,来到门口,取走快递。
南烟眼神迷离,浑身的肌肤泛红,软趴趴地躺着。
见明轻回来,她又缩进他怀里趴着,眨了眨眼,声音轻软:“什么东西?”
明轻将她抱到腿上坐着,一只手护着她软绵绵的身子,一只手将木盒递给她。
这是郑钞寄来的,是赵漪的东西,也是给南烟的礼物。
还有一个实木积木,搭建的古典宅院,足足有两米那么高。
明轻将其放在墙边。
南烟没有力气,明轻将她整个拢进怀里,伸手缓缓打开红色的木盒。
里面躺着一封绿色的信封、一个老旧泛黄的孔明锁。
拆开信,飘逸的字体袭来。
阿烟,我亲爱的阿烟,你一定想不到,我们早就认识。
我知道,你记不得,但没有关系,我记得。
之所以,现在才告诉你,当然是因为,我们幼时的约定。
你说过,二十七岁,是人生靠近一万天的时候,我们要去大肆庆祝。
所以,在你出生一万天时,我要告诉你这个约定,一定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哈哈,一想到你在二十七岁,没有收到我的礼物时,那失落模样,我就要偷笑。
但我怎么会不送你生日礼物,当然是延迟。
是为了这一刻的欣喜。
开心,必须大肆挥霍,让郑钞明轻那两个老奶奶,闪一边去。
阿烟,你还记得这个孔明锁吗?
这是你给我的六岁礼物。
那时,我妈觉得我只知道玩,笨得很,连加法表也背不得。
所有人都嘲笑我,但你不同。
你说,我很聪明,可以解开鲁班锁。
现在的我,已经想明白,知道你故意将鲁班锁解开,装作不会,让我觉得,是我解开的锁。
初一时,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你。
但你却已经记不得我。
我有些生气,所以,我就假装不认识你。
可是,你可是南烟,我怎么可能不理你。
看到你手足无措的模样,我便不想计较那么多。
但我还是很小心,故意装作第一次相识,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
可你厉害,这么多年,也没有想起来。
如今,我也想通,你的过去已经很难熬,又怎么会记得其他的事情。
你记不住的约定,我来履行,你想不起的故事,我来讲给你听。
我们要一直做最好的姐妹。
别忘了,我们约定好,下一辈子,我们是要做姐妹,我可是你的姐姐,我还要给你换尿布。
还有好多话要说,算了,等到一万天时,我当面说给你听。
爱你的一一
信不长,赵漪第一次控制自己的分享欲,只是简单说几句,就结束。
南烟头疼欲裂,一瞬之间,所有的记忆碎片凝结。
她再次看到遍地的鲜血,身体不自觉发抖,泪流成河。
一只手紧紧抓着明轻的胸口,一只手紧紧攥着孔明锁不放。
明轻心中一惊,知道她已经想起来。
一一,你怎么不多说一些?
你大概永远也想不到,你再也没有机会和我说话。
你等不到,我出生一万天的时候。
一万天,明轻也在计划一万天的庆祝。
还有两个月,就会迎来这个重要的日子。
谁也没有想到,赵漪没有赶上,南烟的二十七岁生日,更不可能参加,她的一万天庆祝。
“阿因,”明轻心疼不已,哭着哄她:“别哭,斯人已逝,她最在意你,看到你这样,她也会难过。”
南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哭泣,双眼被泪水模糊。
她望着地上两米高的大模型,这是赵漪亲手搭建,没有让任何人帮忙。
模型所用的木头,都是她已经去木材市场,精心挑选,然后认真打磨,做成积木的模样。
9944块积木块,这么巧,赵漪就活了9944天。
这么多积木,一切从零开始,全都是她一个人在做,她还那么忙,到底做了多久。
南烟的心被绞着痛,身体的血,一点点被抽干。
明轻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疼痛。
这么多年,她的痛,他看到过很多次,却还是受不住她的痛。
几乎,她的每一次疼痛,他都在身边,却每一次,都无可奈何。
“阿因,”明轻泪如雨下,撕心裂肺地求她:“不要折磨自己,发泄出来,你要哭要打要骂,都让我来承受。”
南烟没有一句话,只有越来越汹涌的哭泣,以及抖得越发厉害的身体。
她哭得很厉害,稀里哗啦,身体一抽一抽的。
她的身体微微抽搐。
下一秒,明轻感受到腿上一股热流。
以往,都是欣喜。
这一次,却痛苦不堪。
这量,他已经猜到是什么。
但他不敢说出来,怕她受不了。
她本来就是过于悲伤,才会痛到尿失禁的程度。
南烟不停地哭着,还越哭越厉害。
明轻不能让她这样下去,怕她身体受不住。
他抱着她,进了浴室,给她清洗。
她呆呆愣愣,像一个提线木偶,随他摆弄。
只有哭泣声,才表现出她的活人感。
没有想到,在浴缸里,她再次尿失禁。
明轻知道,赵漪的去世,是对她巨大的打击,却没想到,她竟然悲痛到尿失禁。
自从赵漪去世,这几个月,对于他来说,每天都是煎熬。
他生怕她会想起来。
明轻再次给她清洗,收拾好,两人回到床上躺着。
许久之后,南烟的情绪缓过来。
她眼眸含泪,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声音发干:
“明轻,这就是这段时间来,你一直费力想要瞒着,我的事情。”
明轻无力地“嗯”一声。
南烟不再尿失禁,明轻的心稍微安一些。
他本来打算,她还尿失禁,就抱她去医院。
“明轻,”南烟眨了眨肿得跟灯泡的眼睛,嗓子又疼又痒:“我这个人,真的很没有良心。”
“没有,”明轻一边给她的眼睛、脸颊上药,一边安慰:“你很好,阿因,你是最好的阿因。”
南烟还在流泪,明明眼睛又干又涩,疼得发麻,她还是试图看清地上的模型。
可她的眼睛太肿,很难看清楚。
哪怕,她的眼睛很大,却也看得很困难。
明轻心疼得发木,像是一丝丝将他的心,用生锈的大铁针挑开。
“原来,”南烟哽咽着:“我有这么多美好,我却只记得我的伤痛,那六年,我不记得你们任何一个人。”
南烟是一点也记不住。
对于明轻,也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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