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渡摊在了地上,恍惚中,那清丽的裙踞就在眼前,眸光攀爬,她眸底全是冷漠和嫌恶,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谢归渡拼命想要呼救,他不是没有准备而来,周围早就埋伏了他的人。可喉咙却像被人卡住似的,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那般纯善的她,怎么会暗算他?
难道他要死了吗?
谢归渡的意识渐渐涣散,窦文漪冲着他轻声道,“谢归渡,谢梦瑶的事已经泄露,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再抬头,面前凭空多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待他扯下黑纱露出一张风流如玉的脸时,窦文漪明显怔住了,手中的银针惊得差点掉落。
她一直以为房梁上的人是暗卫!
“殿下,你怎么来了?”
而且,他根本没有易容!
裴司堰脸色微寒,他的太子妃差点被人拐走,他能不来吗?
他压着心中的沉郁,深邃的眸光掠过她手中的银针,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
“过来!”
窦文漪疑惑地朝他挪动步子,忽地被他扼住手腕,用力一拽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裴司堰抬手轻柔地捋了一下她额间的碎发,语气颇有些无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是孤的太子妃,再提醒你一句,不要以身犯险!对付他这种人,我有千百种法子,何须脏了你的手?”
“这些事,你可以试着托付给我。”
窦文漪想起自己的行为,是有些冒进,可她也做了完全的准备才来赴约的。只是,她若不来,他们想要从谢归渡的口中套出谢梦瑶的事,恐怕极为不易。
“殿下,谢梦瑶没死,他们应该找了一具差不多的尸体糊弄刑部,谢归渡甚至还欺骗了他的母亲。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裴司堰捏着她的手,皮肤细腻柔软,让他十分享受。
“嗯,孤已经找了仵作偷偷潜入定远侯府验尸,今天就会有结果,这件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窦文漪满脸愕然,“你怎么猜到的?”
还是谢归渡亲口说出‘焦尸’那两个字,她才敢肯定的。恐怕当初,辨认尸体时,也是谢归渡代表定远侯府一手操办的。
裴司堰轻描淡写道,“你不是说,谢归渡不可能丧心病狂算计自己的亲妹妹,那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谢梦瑶压根没死,她跌进宴明池的事是真,被人救了起来,一晚上足够他们找一个替死鬼。”
“更何况,他们可能早就盯上了你,想法设法想陷害你。”
“殿下,那你猜猜,他们会把谢梦瑶藏到哪里呢?”
她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道,细微轻柔,亦能感受到他是发自内心对自己的喜欢!
裴司堰缓了缓眸色,“你不是早有主意了吗?”
窦文漪会心一笑,回握着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她给谢归渡下的毒可以使人短暂失忆,忘记在梅苑发生的事。
但是她故意给他施加了暗示,等谢归渡醒来,因受到心里暗示,指不定会去寻谢梦瑶。
到时候,他们只需要派人跟着谢归渡就会有所收获。
“我先命人把他弄回定远侯去,我们先回东宫?”
“好!”
上了马车,窦文漪倚靠在裴司堰的怀里,幽幽道,““殿下,上一世,北狄权臣完颜泰挥军南下,围了天宁城,达官贵族和皇帝都逃了,死了太多的人......”
“完颜泰?那时,我死了吗?章承羡死了吗?大周的男人都死了吗?”裴司堰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你和章承羡在边陲,得知天宁城被围,就杀了回来。”
“殿下,睿王狼子野心,心狠手辣,还是个卖国贼。是他与北狄合谋,不惜割让国土,也妄图称帝,才导致了那场浩劫。”
“他若为君,必将生灵涂炭,让大周民不聊生。”
“还会弑君!”
裴司堰凤眸半眯着,眸底透着一股危险的暗芒,“不管是睿王,还是完颜泰,他们都休想得逞!”
能走到那样的危局,大周的朝臣不知道能有多腐朽,而北狄在大周又不知还渗透了多少奸细。
窦文漪笑了笑,“确实,你会阻止他,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可能得逞。”
她的命运已经改变,上一世的悲剧都不会重蹈覆辙了!
车厢里的光线晦暗,裴司堰看着她细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一滴晶莹剔透的泪从脸上滑落。
裴司堰凝视着她,“相信我,我们一定能改变历史。”
他蓦地垂首,堵住了她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下来,窦文漪吓了一跳,可狭小的空间里,她根本无处可逃。
——
大理寺诏狱,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腐味。
沈砚舟一袭绯红的官袍,面容冷肃,整个人清风朗月,和阴暗潮湿的地牢格格不入。
他从袖口中掏出一纸手书递给了看守的狱卒。
狱卒脸上挂着浓浓的疲倦,恭敬地接过手书,十分不解,难不成有什么人混进了牢狱?
“大人,是所有在籍的女犯,都要查一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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