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张大山那场充满无上智慧的“深夜课堂”,如三把烈焰在张念祖、张开山、张文远心中熊熊燃起,点燃了他们对未知的渴望。
次日清晨,三人迫不及待冲进青石村皇家格物学院的“追光”实验室,展开对三大终极课题的探索。
热烈讨论后,他们一致锁定“合气生力”为首要目标,深知无论是“力可生气”还是“气可生光”,皆需先获得比蛙腿抽搐、舌尖发麻强百倍的“生气”源泉。
而这源泉,正藏于祖父指引的“金铁矾水”之中。
实验由性格跳脱、奇思妙想的张开山主攻。
他调来大量铜片、铁片与祖父特批的高纯度绿矾油(硫酸),严格重复“舌尖测电”实验。
当熟悉的微弱“麻”感传来,他强忍不适,细察“生气”强度,眉头紧皱。
“不行,”他对记录的张念祖道,“此气如山间细泉,虽有,却难成江河。”
“祖父言,可尝试多组铜铁,串联或并联。”张文远推琉璃眼镜,眼中智慧光芒闪烁,“二哥,何为‘串联’?何为‘并联’?”
张开山挠头,祖父的新词汇令他犯难。
目光转向张念祖,这位继承张铁牛机械天赋的少年沉思片刻,从工具箱取出几枚铜钱,摆出两种形态。
“我猜,”他指着首尾相连如长龙的铜钱道,“此为‘串联’,如糖葫芦,环环相扣,力往一处。”
又指并排如士兵的铜钱,“此为‘并联’,如并驾齐驱,力分多路,各有其用。”
这形象精准的比喻让两人茅塞顿开。
“对!先试‘串联’!”张开山一拍大腿,兴奋道。
初次尝试,他们用小型琉璃槽,注入稀释矾水,将十片铜铁交替排列,首尾相连,浸入槽中。
张开山测试,舌尖触碰两端,感到“麻”感略强,却远未达预期。
“还不够!”他不甘心,提议增加铜铁片至三十片。
第二次实验,“麻”感增强,却仍不足以震撼三人。
他们反复调整矾水浓度、金属片间距,甚至尝试不同形状的铜铁片,历经数次失败,槽中矾水溢出,弄湿实验台,空气中弥漫酸液气味。
终于,他们取来大型琉璃槽,注入精心调配的矾水,将五十片铜铁以“铜-铁-铜-铁”首尾相连,如长蛇浸入。
张开山自告奋勇测试,舌尖触碰两端。
“啊——!”一声凄厉惨叫,他如遭雷击,猛地弹开,摔倒在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头发倒竖。
“二哥!”张念祖与张文远惊呼,急忙扶起。
许久,张开山缓过气,惨白脸庞哆嗦道:“麻……太麻了……这哪里是‘生气’?分明是雷公钻进俺嘴里了!”
他虽夸张,惊恐表情却传递振奋信息——“合气生力”成功!
通过“串联”,他们将微弱“细泉”汇聚成滔滔江河!
张开山喘息着,半开玩笑:“再试一次,怕是要去见阎王了!”
张文远推眼镜,冷静分析:“此‘生气’远超单片之力,然过于狂暴,需谨慎控制。”
张念祖凝视槽中“长蛇”,喃喃:“若能稳定此力,或可驱动机械,点亮灯火。”
“串联”增强“生气”后,如何稳定、安全地储存与释放,成为核心难题。
张念祖灵感迸发,从道家“太极图”汲取启示,摒弃单一水槽的粗糙设计,改用格物学院琉璃厂特制的小巧琉璃瓶。
他将一张铜片与铁片,用浸满浓矾水的麻布隔开,叠放成“铜-麻布-铁”的基础单元,视之为最小的“阴阳合气”体。
他反复试验麻布厚度与矾水浓度,确保单元间“生气”稳定传递。
接着,他将数百个单元首尾相连,层层叠加,如筑宝塔,码放在绝缘木材与桐油布制成的圆柱形容器中。
容器顶底各引一根铜线,称“阳极”与“阴极”。
设计过程中,张念祖数次失败。
初版单元因麻布过薄,矾水渗漏,导致“生气”紊乱;后调整为厚麻布,却因绝缘不足,铜铁片间偶有短路。
他查阅祖父书房中的《周易》,从“阴阳相生”中悟出平衡之道,选用桐油布增强绝缘,最终成功。
一个融合东方哲学与前沿科学的划时代发明,在这小小实验室悄然诞生。
它如泉眼,源源不断产生“生气”。
张念祖凝视这造型奇特、充满神秘美感的“瓶子”,眼中满是骄傲:“上为阳,下为阴,阴阳合气,方生气流。”
“其形如阴阳鱼互抱,吾称其为‘阴阳鱼合气瓶’!”
此物,在另一世界,名曰伏打电堆!
“合气瓶”诞生令三人兴奋不已,他们拥有稳定、持续的强大“生气”源泉。
但新问题浮现。
“大哥,”张文远指着半人高的“合气瓶”,皱眉道,“此物虽生强气,然其强弱、流大小,吾等一无所知。”
“若冒然用之,恐有不测之祸。”
张开山的“舍身试电”教训历历在目,如何测量与控制这神秘力量成为下一难关。
张文远以算学司“博士”的智慧,从祖父“力可生气”的点拨觅得灵感:“若‘力’可生‘气’,‘气’是否亦可显‘力’?”
他取来一根磁化、可自由转动的铁针(指南针),将“合气瓶”两极引出的铜线靠近。
无“生气”流过时,铁针纹丝不动;当铜线短接形成回路,“生气”流动,铁针猛地偏转!
串联单元越多,“生气”越强,偏转角度越大。
“我明白了!”张文远激动得几乎跳起,“此乃‘无形之尺’,可衡量‘生气’强弱!”
他们发明了世上最原始的电流表!
三人围绕“合气瓶”展开进一步实验。
张文远记录每组单元的“生气”强度,推导串联数量与偏转角度的关系,试图建立量化标准。
张开山尝试用锌片替代铁片,发现“生气”更强,振奋道:“锌片比铁片更得雷公欢心!”
张念祖优化容器,增强桐油布绝缘,防止“生气”泄露。
他们发现不同导线对“生气”流动的阻碍不同。
粗短铜线几无变化,细长铁丝则使“生气”衰减,且铁丝微微发热。
张文远推测:“此阻碍,或为‘气’之流动受限,化为热量。”
他将此称为“阻气”,后世名曰电阻。
一次实验中,他们将“合气瓶”连接至细铜丝,铜丝发热,发出微弱红光!
虽瞬间断裂,三人欢呼雀跃,仿若窥见“气可生光”的曙光。
张文远推眼镜道:“此光虽弱,证明‘生气’可转化为热与光。需更耐久之导体,方能长明。”
张开山突发奇想:“若用炭棒,或更细的丝,能否如灯笼般长亮?”
张念祖沉吟:“若‘生气’稳定输出,或可驱动机械,省却蒸汽之繁琐。”
实验室灯火通明,夜以继日。
青石村稻浪在月光下起伏,争论与笑声融入夜色。
张开山挥舞烧焦铜丝,嚷道:“若‘合气瓶’点亮长明灯,皇帝的‘日不落’宏愿不就成了?”
张念祖沉思:“若磁石旋转生‘生气’,可否省却矾水?”
张文远冷静道:“‘气’之流动需有序,需更精巧设计,方能化‘气’为光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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