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带死气的黑矛与散发凛冽高热的火矛悍然对撞!
矛尖对矛尖,僵持在半空开始角力。
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矛尖精准对撞之处,空间剧烈扭曲,爆发出刺眼欲盲的光芒。
一半是吞噬一切光线的深邃死黑,一半是焚尽万物的刺目炽白。
两种截然不同却又都蕴含着毁灭性力量的能量,正在咆哮着对撞。
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轰鸣骤然炸响。
一股肉眼可见的环形波纹以碰撞点为核心,迅速扩散。
地面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以任双双和黑色轿车为中心,方圆十米之内的路面如同脆弱的饼干般寸寸碎裂、崩解、翻卷。
大大小小的碎石块被狂暴的气浪裹挟着,向四面八方激射!
“噗!”
本就强弩之末的任双双如遭重击,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
那狂暴的反震之力沿着她控制火焰的双臂狠狠贯入。
双臂的骨骼仿佛要寸寸碎裂,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
她脚下的地面更是猛地塌陷下去半尺,整个人被死死按在坑中,膝盖以下几乎被碎裂的碎石掩埋。
环绕周身的火焰剧烈明灭,几乎要瞬间溃散。
黑色轿车同样被这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掀飞,沉重的车身离地数尺,又重重砸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巨响。
车身剧烈摇晃,钢铁扭曲的吱呀声清晰可闻。
但它引擎盖内那怨气核心依旧在疯狂涌动,为那根黑矛持续提供着能量。
半空中,黑与白的角力仍在继续。
但天平已然倾斜,黑矛开始不断吞噬着火矛的能量,让那炽白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收缩。
“呃!啊啊啊!!给我顶住啊!!!”
任双双目眦欲裂,嘶声咆哮,牙龈因过度咬合而渗出血丝。
她榨取着经脉中最后一丝残存的灵力,不顾一切地注入火矛之内。
身上被头发扎破的伤口,因过度负荷而裂开。
鲜血顺着颤抖的手臂往下滴落。
黑色轿车似乎也感受到了对方垂死的挣扎,引擎发出更加刺耳的轰鸣。
双方力量的对抗到达了临界点。
轰!!!
一声巨响过后,黑矛瞬间崩碎,火矛如离弦之箭刺向黑色轿车。
下一秒,黑色轿车被火矛贯穿,熊熊的火焰瞬间将它包裹,开始了淬炼。
“啊!!!!”
惨叫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紧接着轰然塌陷,偌大的车身化为了灰烬,与此同时,幻境也消失了。
任双双咧嘴一笑,最后一丝力气用尽,颓然躺在了地上。
“双双!!”
朱透再也按捺不住了,呼喊着飞奔过去。
他扑过去,跪在地上,将任双双的脑袋轻轻抱在怀里,眼泪不争气的滑落。
“你哭啥?我又没死!”
任双双的声音带着点虚弱的沙哑,却依旧透着那股熟悉的倔强和一丝强撑的戏谑。
她咧了咧嘴,想挤出一个笑容,但后背传来的剧痛让她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
朱透被她这么一说,眼泪倒是憋回去不少,但眼圈还是红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可...可你流了好多血!快流成喷泉了!这得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回来啊?”
他慌乱地看着任双双后背那片被鲜血浸透、布满密密麻麻伤口的区域,想帮忙又无从下手。
任双双想抬手拍拍他,却发现连抬胳膊的力气都几乎耗尽,只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闭..闭嘴吧..你...乌鸦嘴!我..我有的是血...”
她感觉身体发冷,那是失血过多的征兆,视线也有些模糊。
“不过...不过我想...想先睡...睡会儿...”
说完,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张小酒推开车门也下来了,几步就跨到两人身边。
“走吧!咱俩抬她上车。”
“酒哥,你等她晕了再过来帮我抬,是怕她难堪吧?”
张小酒微微一笑。
“聪明!”
“唉!这双双也是太要强了。”
朱透小心地托着任双双的肩膀,张小酒则稳稳地架着她的双腿。
两人动作轻柔,生怕牵扯到她后背那些狰狞的伤口。
昏迷中的任双双眉头紧锁,即使在无意识中,身体似乎也因剧痛而微微绷着,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只有唇边残留的血迹刺目惊心。
车门处,蓝冰和李木兮早已严阵以待。
蓝冰迅速在床铺上铺开一张干净的软垫,李木兮则手脚麻利地准备好消毒药水、绷带和剪刀,眼神凝重地盯着被鲜血浸透的衣物。
“小心点,慢点放。”
李木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指挥着两人将任双双平放在软垫上。
“你们男士回避一下吧。”
张小酒和朱透转身下了车。
李木兮立刻俯身,用消过毒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任双双后背那件早已被血和尘土糊住的t恤。
布料黏连在伤口上,每撕开一点,都带出细微的血珠和任双双无意识的抽气声。
蓝冰屏住呼吸,随时准备递上器械和药棉。
随着衣物被彻底剪开,那触目惊心的景象暴露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
任双双整个后背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的黑色孔洞,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过。
有些较深的伤口还在缓慢地渗着暗红的血珠,将周围的皮肤染得一片狼藉。
“嘶...”
饶是见识过不少血腥场面,蓝冰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李木兮的脸色更是瞬间煞白,但她强压住心头的惊悸,立刻开始进行清创。
当消毒药水触碰到伤口的瞬间,昏迷中的任双双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哼。
李木兮的动作更加轻柔了,但速度丝毫不减。
她眼神专注,用镊子精准地夹出那些嵌入皮肉的黑色发丝碎屑,每一根被取出,都带出一缕若有若无的怨气,随即在空气中消散。
清理、消毒、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在沉默而高效的配合中进行。
朱透蹲在地上,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张小酒轻轻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酒哥,不瞒你说,我这是头一次感觉到心疼...”
“我能理解...你已经不错了,惦记一人,而我....”
说到这儿,张小酒自嘲的一笑。
“不说了...”
朱透会意的拍了拍自己肩上张小酒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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