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遥,男人身形颀长挺拔,法庭顶灯衬得冷白俊脸更显深邃立体,整个人明显瘦了一圈。
姿态依旧高冷傲慢,目光轻蔑,仿佛她是蝼蚁。
苏暖暖心尖一刺,捏紧了双手。
季砚深眼角余光搜寻到周奕的身影,眼神无声命令:让她消失!
法庭后排的周奕,冲他无奈耸肩。
他也不知这个苏暖暖,在老家好好的贞洁烈女不当,怎么突然跑来江城出庭的。
此刻,看着这位曾运筹帷幄的顶级猎人,竟被两只他亲手驯养过的猎物反身围剿……周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荒谬感。
季砚深下颌绷紧如铁,目光投向原告席上的时微。
只见她微微侧首,正与身旁的许律师低语。
她神情沉静如水,纤长手指在面前的文件上轻点,周身依旧是那种置身事外的冷静。
就在这时,许律师起身。
“审判长!各位陪审员!这位苏暖暖小姐,是我方申请传唤的关键证人!她已向我方提交大量——包括但不限于照片、视频、通信记录在内的,她与被告季砚深先生,在婚姻存续期间长达数月的亲密交往证据!”
“这些铁证,向我们证实,季砚深先生长期、多次、蓄意背叛婚姻,对我当事人时微女士,实施了严重的婚内出轨行为!”
她这话,像是一记惊雷炸响。
法庭内沉默一瞬,下一秒,炸开了锅。
何蔓甚至激动地鼓起了掌,真是讽刺,此刻她竟觉得这个“人人喊打”的“小三”,看起来顺眼了几分。
时屿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时微,看着她端坐在原告席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与疏离,仿佛眼前这场出轨指控与她无关。
他紧绷的心弦一松,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安心的弧度。
许律师再度发言:
“对方律师刚刚试图将季砚深先生的行为轻描淡写为仅一次酒后失控,并荒谬地将责任归咎于我的当事人时微女士所谓的性冷淡。”
“我必须郑重澄清事实:时微女士因童年目睹至亲背叛的创伤,对亲密关系存在严重的心理应激障碍。”
“她对亲密关系的抗拒,是刻骨铭心的伤痛,不是冷漠!”
“为了维系这段她曾经无比珍视的婚姻,婚后她一直在默默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坚持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甚至包括极其痛苦的冲击疗法。”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克服内心的恐惧,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话音落下,她果断地指向法庭中央巨大的电子屏幕,“请允许我向法庭展示,我的当事人时微女士,接受冲击疗法时的真实状态!”
屏幕上瞬间亮起一段监控录像画面。
简洁冰冷的房间内,只有一张椅子和一个角落。
时微蜷缩在那个角落地板上,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一只被狂风骤雨击垮、无处可逃的小鸟。
她被迫盯着屏幕上令她极度恐惧恶心的画面,呼吸急促而紊乱,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那种痛苦与绝望,几乎要溢出屏幕。
突然,她猛地捂住嘴,身体无法控制地痉挛了一下,紧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最后痛苦地吐了出来……
看着这一幕,何蔓泪如雨下,时屿也红了双眼,许多陪审员和旁听者都不忍地别开了脸,或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同情。
被告席上——
季砚深瞳孔紧缩,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脆弱、痛苦到极点的身影,第一次真正“看见”她的挣扎。
他的呼吸停滞,身体僵硬如铁。
握着扶手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微微颤抖起来。喉结上下剧烈滚动,要咽下喉口那股硬邦邦的钝痛。
“为了克服内心的恐惧,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许律师刚才的话,在他脑海里不停回响,与屏幕上那个痛苦的身影重叠。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时微。
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与屏幕里那个痛苦、崩溃的她,判若两人。
季砚深胸口剧烈起伏。
他死死盯着她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一股暴戾的怒意瞬间冲上头顶。
他宁愿看她怨恨!哪怕是撕心裂肺的控诉!
可这无动于衷的平静,无声地向他宣示:她连恨,都吝啬给予。
苏暖暖的目光落在季砚深紧绷的侧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季先生,你现在究竟是真情实感的痛苦,还是……又在表演悔恨?”
她视线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电子屏幕上,“就在时老师这么痛苦的时候——你,可是正在舞团的练功房里,跟我亲密无间呢!”
她满意地看着季砚深骤然阴沉的脸,继续不怕死道:
“那次我们差点被时老师当场撞破时,你是怎么做的?你立刻命令我配合你撒谎!”
“你还故意将沾着我口红印的衬衫留给她发现,她对你提出质疑,你非但不解释,反而倒打一耙,指责她是因为心理有病,才疑神疑鬼!”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你用这种循环驯化她,她质疑,你就冷她几天,再给点甜头哄一哄。久而久之,我当面对她说我怀了你的孩子,她都不肯信了!”
提起孩子,苏暖暖下意识捂着小腹,眼眸里流露着对季砚深的恨,嘴角咧开一道惨笑。
季砚深面沉如铁,眼神阴冷地锁死苏暖暖,正要向审判长开口——
“审判长!陪审团!”许律师的声音如同正义的钟鸣,再次响彻法庭!
“这正是我方要补充的关键!苏暖暖女士所揭露的,绝不是简单的出轨!而是季砚深先生对时微女士实施的一套完整的、令人发指的pUA操控手段!”
她目光直刺向季砚深。
“这是赤裸裸的精神虐待!”
“他爱的,从来不是有血有肉、有独立意志的时微!他爱的,是他亲手打造、要求绝对服从的玩物!当玩物试图挣脱枷锁,他用的不是沟通与尊重,而是更残酷的精神折磨!”
许律师转向审判席,声音沉痛而充满力量:
“季砚深先生的行为,是对婚姻誓言的亵渎,是对爱这个字最彻底的玷污!”
“恳请法庭!严惩施暴者!还受害者时微女士,一个迟来的、彻底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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